自己人?亲人?任秋雁都气乐了,听说过这样的自己人吗?国君陛下本来不愿为他们赐婚了,却用我去反激,激得他一气之下把这场婚事给坐实了,这能叫自己人?
白鹤染点头:对,这就叫自己人。
任秋雁真真觉得自己在同一个傻子说话,到底是傻还是以为我傻?临来时,母亲告诉我说,不管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不要惊讶,也不要多管闲事,她还让我相信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孟家,是在为书和报仇。可我怎么没看出来是在为书和报仇?今晚做的这些事,哪一件事是为了孟家的?这一出又一出的,跟孟家有什么关系?孟家能得着什么好?
白鹤染端起酒盏,浅浅尝了一口,摇头放下,歌布的酒不好喝。再思索一会儿,分析道,兴许是歌布的粮食出产不好,品质不高,味道也不香,所以酿出来的酒就不如东秦的好喝。即使是闻名的姜花酒,细品起来也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总之不是粮食的香味儿。
我不是在跟品酒!任秋雁气得快发了疯,是不是看上了那东秦太子?所以说话都向着东秦。要是觉得东秦的酒好,那去东秦生活好了,还赖在歌布干什么?
白鹤染笑了,不是我赖在歌布,而是在歌布还有我要做却没有做完的事。表姐,姨母说得对,不要太惊讶,也不要太在意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若是信我,那便也不要去在意这场赐婚。琴扬公子是的,谁也抢不去,淳于萱今日得到的一切,不过一场镜花水月罢了。总有梦醒的那一天,待梦醒之后她就会发现,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空欢喜吗?任秋雁听着她的话就摇头,这怎么可能是空欢喜,当她与琴扬公子跪下谢恩的那一刻,当琴扬把赐婚的圣旨托在手中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白鹤染没有再多解释,总不能告诉任秋雁,一起叩拜的人根本就不是琴扬,那个接过圣旨的人也不是琴扬。至于什么圣旨接了婚事就算,那更不可能了,歌布的国君哪有权力为东秦的皇子赐婚,今日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究竟是谁?任秋雁还在执着于这个问题,我应该管叫什么?
白鹤染看她,眨眨眼道:孟书和啊,应该管我叫孟书和。
任秋雁顿觉上火,别过头去再也不想跟她多说一句话。白鹤染反扯了她的袖子,小声问道:跟打听个事儿,今儿这些与宴宾客里,有没有凤乡城的城主大人?
恩?任秋雁一愣,自然是有的,城主是正二品官员,当然要来参加宫宴。说话时就皱了眉,问这个干嘛?不会又要生出什么事端来吧?我可告诉,莫要再招惹是非,今日闹得已经够乱的了,指不定过后国君想起来就得找孟家的麻烦,要是再生事可没人保。
我可以自保,不需要别人。白鹤染拍拍任秋雁的肩,但是得清楚,孟家的麻烦不是我找的,而是原本就有的,否则书和也不会死,孟夫人也不会神情恍惚认错女儿。所以不要总觉得是我在生事,许多事情得反过来想,得站在另外的角度去看。与书和是好姐妹,难道不想为书和报仇吗?不想知道书和究竟是怎么死的吗?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就听大殿上传来哇地一声哭嚎,是个小孩子的声音。
所有人都顺声望去,这才发现突然大哭起来的,是一位小公主
第1205章 东秦太子简直不是个东西
此时国君已经准备收宴了,歌姬舞姬都主动自觉地不再进来,朝臣们也不再推杯换盏,就等着国君陛下一声令下,大家起身磕个头,然后一起出宫。
可收宴的话淳于傲还没等说出口,就听到了那小公主的哭声,哇地一下,响彻霜月殿。
大哭的小公主看起来六七岁模样,正与她的姐妹们坐在一起,一个个都带着慌张的神情,看向那些抱在一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夫人和妃嫔们。
她在公主堆儿里算是稍微大一些的,所以大概能听懂一些大人们的话。她的母妃是余嫔,也在今日与宴的妃嫔里。只是她认不出哪一位是她的母妃,只听人说是个穿淡绿色宫装的。可今日穿绿的娘娘有两位,她分不清。
现在妃嫔娘娘们都回到了娘家母亲的身边,听这意思是父皇要遣散后宫,再也不要这些女人了。那她们怎么办?她们这些公主和皇子们怎么办?
小公主一边哭一边看向对面男宾席首坐着的那一桌皇子,想了想,大声地响:皇兄,皇弟,咱们怎么办啊?母妃们都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谁要我们啊?
此言一出,那些妃嫔娘娘们也反应了过来,是啊,她们走了,可是她们的孩子怎么办?不管国君有多残忍,但孩子是无辜的呀!这些孩子也是她们身上掉下来的肉,是亲生的呀!
小公主的哭闹引起了所有孩子的共鸣,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此刻都慌了神,因为他们意识到了同一个危机,那就是:从今往后他们在皇宫里该如何生存。
温贵妃有些坐不住了,急着开口问身边余嫔:那个是不是三公主?是你的孩子?
余嫔有些茫然,是吗?是三公主吗?姐姐,我不太认得,我从来没见过三公主。话是这样说,但是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母女连心,即使从未见过,但她依然能从那个孩子的眼角眉稍中看出与自己的几分相似。好像真的是三公主,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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