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窝在炕床一角的蜘蛛,突然如打了鸡血般八脚齐动,飞快的爬了过来,跳到孟七斤的脸上,便是狠狠的一口。
睡梦中的孟七斤迷迷糊糊的伸手挥了挥,蜘蛛受惊逃开之后又飞快的爬了回来,这回对准的却是他的脚
孟彤满意的将空了的瓷瓶盖好,放回挎包里,然后拍拍手,心情愉悦的转身走出房间,还顺手将房门给带上了。
心情不爽了,找仇人发泄一翻,果然才是最佳的治愈办法。
孟彤只要一想到明天孟大柱和孟七斤醒来时的表情,心情就好的简直要飞起来。
她一阵风似的回到后院的矮墙边,先小心的探头往外看了看,发现没人之后,便如来时一般翻墙而过,形如鬼魅一样飞快的穿过村中的土路,出了村子。
回到自家院子前时,孟彤亦是翻墙而过,悄无声息的回到了供奉着祝香伶骨灰的房间。
关上屋门,孟彤走到供桌前跪下,一边给自家师傅烧纸钱,一边心情愉悦的低声诉说着自己整人后的心得,仿佛祝香伶仍然在世一般。
师傅,我刚出去报仇了。
您还记得我打扫屋子时抓的那只白额高脚蛛吗?我给它喂了大半年的蛇毒也没喂死
之前取了点儿它的毒液做试验,发现它的毒液能够增加猪肉腐坏的速度,山鸡吃了会显得病怏怏的,但却毒不死,也不知道是不是毒素不够的缘故
解药我已经制出来了,主药是牧靡草和灵芝呢,师傅。
也不知道镇上的那些大夫知不知道要在牧靡草里加上灵芝保肝解毒,否则单吃牧靡草的话,毒性清不干净,肝脏受损,只怕之后的调养就很快会把他们吃的家徒四壁了。
孟彤说着便咯咯笑了起来。
也幸亏春二娘和孟大早就睡熟了,两个院子里的屋子又隔的远,否则在这寂静的夜里,听到如此突兀诡异的笑声,不把人吓出毛病来才怪了。
孟彤烧完了一摞纸钱,恶作剧的心得也说差不多了,等看到纸钱灰烬的最后一点火星也灭了,她才心满意足的起身回屋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孟家主宅的大院里,便突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大叫。
孟大柱被自己某处的痛疼给弄得睡不安生,一睁开眼,就看到自己身边躺着一个长着张恐怖如猪头般脸的人,顿时就吓的惊声大叫起来。啊,鬼啊
孟彤猛然翻身连滚带爬的跳下了炕,谁知动作过猛,再次扯到了蛋,痛的他哎哟一声就一头载到了地上。
炕上的蒋氏和孟有福都被孟大柱那一声大叫给吵醒了,蒋氏擦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转过头,当家的,你咋啦?
一大清早的,你们还让不让人安生过日子了?都鬼叫啥呢?被吵醒的陈金枝披了件衣服,趿了鞋就从屋里跑出来,站在门口插腰就骂,孟大柱,蒋氏,你们在屋里捣腾啥?装啥夜猫子鬼叫呢?
孟有福没有看到蒋氏肿胀的另一半边脸,却看到了她红肿的跟馒头似的双手手背,娘,大手手,大手手。
蒋氏听到孟有福的叫声,下意识的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这一看之下倒是被吓了一跳。
自己的手也不知被什么东西咬了,竟是又红又肿,不过好在不痛也不痒,蒋氏便也没怎么上心,转头看向地上的孟大柱。
当家的,你这是咋啦,咋躺地上哪?
听到蒋氏的声音,地上的孟大柱这才知道,把自己吓得半死的猪头竟是自己的婆娘。他的心火腾的一下就冲了上来,撑身坐起张口就骂,他娘的,你那脸是咋回事,吓死老子了。
可惜动作过大,又一次扯到了受创的蛋,孟大柱痛苦呻吟,哎哟俺的蛋哟。
蒋氏,大柱,你俩作死呢?屋外的陈金枝没有听到孟大柱两口子的声音,火冒三丈的趿着鞋就冲了过来,敢一大早的鬼吼鬼叫扰人清梦,不敢答应老娘一声是吗?
啪!的一声,房门被陈金枝一脚踹开了,可一见屋里的情况,她就不由愣住了。
地上的孟大柱捂着裆,他那处昨天被孟彤踹了一脚,后来又扯到了两次,就一直是这副鬼样子,陈金枝也见怪不怪了。
可蒋氏那一边完好,一边肿胀如猪头般的脸,却叫她吓了一跳。蒋氏,你那脸是咋回事啊?
脸?蒋氏心惊的连忙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之前孟大柱问起她的脸,她还当他是那处痛的乱发火,还没甚在意,可陈金枝这副受惊的表情太明显了,明显到她就是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陈金枝立即注意到了她同样又肿又红的双手,不由惊道,你的手又是咋回事?
炕上的蒋氏却没理会陈金枝的问话,慌张的从炕上一跃而起,冲下炕就去抓柜子上的铜镜。
☆、205蜘蛛
铜镜模糊不清,且照出的影像非常抽象,但这不防碍蒋氏看清自己肿了半边的脸,啊俺的脸,当家的,俺的脸
你鬼吼个啥?没见老子正疼着吗?孟大柱扯着嗓子吼。他此时蛋疼的利害,又对着蒋氏那副抽抽噎噎的猪头样儿,也维实是温柔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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