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里是中大医院,我是王警官,您有一位朋友酒后驾车撞上护栏,进了急救室
沈毓眉头越拧越紧,您是说,您现在所用的手机的主人出事了?
沈毓没打扰陆笑,自己爬起来就开车去了中大医院。
沈毓到那边的时候,急救室外面站了两个陌生的男人,他喘了口气,稳稳地走过去,你们好,我是沈毓。
你好。我是王警官,这位是张警官。
沈毓听他们大概讲了一下贺乐弦出事时的场景,忍不住背后出了一层薄汗。
贺乐弦开的奔驰撞上护栏后,前车保险杠严重弯曲,几近折毁,想来qíng势严重。要不是他喝醉了酒还记得给自己系保险带,他的小命估计也没了。
警察说,除了给他打电话,他们还通知了贺乐弦的父母,还有孟固、卢晓。只是孟固在九龙湖校区,住得远,估计待会儿才能来,而卢晓却是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没有来。
沈毓去医院收费处jiāo上医疗费,就坐在急救室外等,过了十几分钟,孟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还没平复呼吸,就急匆匆地问:乐弦怎么样了?
沈毓摇摇头,还不清楚。
孟固瞅了一眼手术室,gān脆坐到了沈毓旁边,乐弦平时做事稳重,这次怎么会酒驾出车祸了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我妈来N市,卢晓和乐弦或许是凑巧碰见我们,就坐下来一起吃饭沈毓大致跟孟固说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只是忽略了卢晓对陆笑为难,以及陆笑的身世。
孟固听完,就气急败坏地骂:卢晓这种女人,真不知道乐弦喜欢她什么。明明和乐弦订了婚,还跑过来找你。还有,乐弦到底搞什么名堂,明明打小就喜欢卢晓,怎么还会和陆笑在一起?当时他们刚在一块的时候我就纳闷,却也不好多问。唉,乱七八糟的。
沈毓也搞不明白贺乐弦心里想什么,只是庆幸还好他不喜欢陆笑,要不他自己还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追到陆笑呢。
唉,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只希望乐弦没事吧。
☆、PART 41
贺乐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四点多钟,他依旧在重症看护病房,里面人不多,只有他爸和他妈。
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爸,妈,我想跟卢晓解除婚约。
***
陆笑和沈毓他妈一大早就看过贺乐弦了,那时候他还没醒,左手粉碎xing骨折,胸前肋骨断了两根,左腿伤得也不轻。
看着一向清俊优雅白马王子一般的贺乐弦憔悴地躺在那里,陆笑心里也不是滋味。不是喜欢他的那种心疼,只是同qíng和怜悯。
陆笑隐约猜出贺乐弦醉驾的原因,也只能感叹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只道感qíng这种事还真是qiáng求不来。
中午的时候,陆笑在沈毓的公寓里炖了一锅jī汤,准备贺乐弦醒来的时候给他带过去。
沈毓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看着陆笑忙忙碌碌的,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还是她的前男友,心里就一个劲儿地往外冒酸泡泡。
他嘟着嘴,很不高兴地瞅着她,突然觉得即便昨晚上已经直捣huáng龙本垒打了,他好像还是没有拥有她的真实感。
何况,她也不过就是亲了他一下下,什么保证的话都没说她不会翻过脸来不承认昨晚他们做了那啥啥啥吧?
沈毓顿时很紧张,神经兮兮地看着陆笑,犹犹豫豫地开口:笑笑,你是我的女朋友吧?
陆笑一愣,突然想到昨晚上发生的事,脸上立马红了一片。
她本来打算默认当沈毓的女朋友算了,可他这么光明正大地问出来,让她怎么好意思承认嘛。
陆笑qiáng装镇定,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沈毓急了,可我们俩连chuáng都上了。怎么她上了他,事后不认账了呢?
咳咳陆笑被他直白的话给呛着了,过了好一阵子,她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就当做一夜qíng,做了场梦就好了。
沈毓内牛满面没想到她家笑笑这么开放,竟然学会吃霸王餐了。这可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啊啊啊
陆笑本来想听沈毓说一句:哪能当做一夜qíng啊,你就别忸怩了,当我女朋友得了。
谁知道等了半天,装作拿东西偷偷那么一瞄,就见他双手托腮,苦哈哈地瞅着地面发呆。
陆笑鼓了鼓嘴,抑郁不已。
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成呆子了呢?
下午听说贺乐弦醒了,陆笑把顿好的jī汤又热了一下,盛在保温桶里要给他送过去。
沈毓自然也是要去的,只是死死地盯着陆笑盛jī汤时的温柔神qíng咬牙切齿,特委屈特憋屈的样子。
明明他也很需要安慰需要安抚的好吧?她怎么就对他的消极哀怨视而不见呢?
陆笑丝毫没有感觉到身后qiáng大的怨念,回头跟沈毓说了一声可以走了,就率先提着保温桶往外走。
沈毓小媳妇似的跟在她身后,怨念越发qiáng大了。
他们到医院的时候,贺乐弦的爸爸已经走了,说是先回B市,处理一些事qíng。贺乐弦的妈妈坐在病chuáng边正在削苹果,看到他们俩立马起身跟他们打招呼。
贺乐弦长得很像他妈,陆笑这么想,同样都是温婉漂亮。
陆笑把保温桶放在桌子上,看着跟沈毓聊天的贺乐弦,心里不由又叹了口气。
不一会儿,贺乐弦就将目光转向了她,对着她温和地笑了笑,一如初见,只可惜他们现在经历了太多,心境早已不复初时。
贺乐弦看着陆笑,话却是对沈毓出口的:阿毓,能让我和陆笑单独待一会儿吗?
沈毓瞅了眼似水柔qíng地看着贺乐弦的陆笑,心里的醋坛子翻倒了又翻滚,洒得遍地都是。可他又不能在贺乐弦妈妈面前表现得太小气,只好点点头,率先走出病房。
贺乐弦的妈妈默默地打量了陆笑一眼,只觉得越看越觉得她很眼熟。知道儿子要和这小姑娘聊一会儿,也就没说什么,也出了病房。
见只有陆笑一个人了,贺乐弦又微微地笑了笑,以眼神示意她坐在chuáng前的椅子上,方才说道:对不起。
陆笑愣了愣,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道歉,坐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
她突然想到自己带来的jī汤,就起身去打开,盛了一碗,拿到chuáng边。
这下又犯难了,贺乐弦的左手粉碎xing骨折,右手虽然受的只是皮外伤,也不算轻,她犹豫地端着碗,更加不知所措。
贺乐弦温和地笑了笑,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请求道:可以,喂我喝吗?
陆笑瞅了瞅他有些gān涩的唇,又低头瞧瞧手里的jī汤,虽然觉得这样不太好,也没有拒绝他,拿着调羹从表面上舀了一勺,轻轻地chuī了chuī,小心翼翼地送到贺乐弦的嘴边。
贺乐弦静静地喝着汤,眼睛紧紧地看着陆笑清秀的脸,心里有了些酸楚。
经历了生死,他才感悟,这两年他对这个善良的女孩到底做了什么混蛋事。为了让自己喜欢了二十年的女孩高兴,他就肆意践踏了另一个女孩对他的好感,现在想想,上帝没有收回他的生命,想必是想让他活着来补偿这个女孩吧。
喝完了一碗jī汤,陆笑拿着纸巾轻轻地给他擦了擦嘴,把碗放好,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贺乐弦看着这个平时憨傻,这时却通透得不吭声等着他说话的女孩,心里只道自己看人不准,竟然失去了和这么善解人意的人走下去的机会。
他想了想,说:你喜欢阿毓吧?
陆笑的眼抬了抬,看着他,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贺乐弦笑了笑:挺好的。阿毓这人死脑筋,认准了一件事会一条路走到黑。跟他在一起,你会很幸福的。
陆笑微微笑了笑,有些不自在。这种话由自己的前男友说出来,她总是有些接受无能。
贺乐弦接着说道:其实,在我们认识不久,我就知道你是阿毓一直找的那个陆笑。说来好笑,他的钱包里有你们俩小时候的合照,他这个当事人没有认出你来,我却在见到你两次后就认了出来。或许,是旁观者清,也或许阿毓一直认为他的陆笑是个小男孩吧。
贺乐弦说完这些话,轻轻地咳了咳,陆笑猜测或许他嗓子gān了,就倒了杯温水,拿了根吸管cha上,递到他嘴边。
贺乐弦就着她的手,吸了几口水,说了句谢谢,继续说道:之后的事,你就都知道了。对不起,陆笑,我本来没打算伤害你,只是呵呵,现在说这些忏悔的话也没什么用了。我我只是想问,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贺乐弦的神qíng很淡定,眼里却隐隐含着期盼和害怕。
陆笑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当然。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何况,贺乐弦也并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贺乐弦听到答案,就那么弯着唇笑了,病态上带着温软的笑意,宛若秋霞。
陆笑从病房里一出来,沈毓就立马迎了上去,很是焦急惶恐地打量陆笑的神qíng,发现她面含微笑,心里就更加着急。
他不好问贺乐弦对她说了什么话,只好变着法子地说:你们聊得满开心的嘛。出口的话免不了带了浓重的酸气。
陆笑没听出沈毓吃醋了,点头说:是啊,还不错。
沈毓又内牛满面万分忐忑了。
晚上沈毓妈妈请吃饭,去的人还有沈毓的三叔沈硕。
席间陆笑一直微笑满面,沈毓则是苦着一张俊脸,沈硕看到侄子的醋缸脸心qíng大好,不由多夹了两筷子沈毓最爱吃的烤鸭到嘴里,忍不住想要落井下石,我们军营里的小伙子长得结实,心眼实诚,最会疼老婆,不知道陆小姐有没有兴趣考虑一下?如果可以,我会将整个N市某军区最帅气有型的将领带出来让陆小姐挑选。
陆笑一听,敢qíng沈毓的三叔想给她做媒啊。她偷偷瞄了一眼沈毓,见他咬牙切齿地咬着一块排骨,咯嘣咯嘣地响,好像要把谁拆卸入肚的感觉,不由觉得好笑。
赵珺瑶知道沈硕在逗她儿子,也不吱声,乐得在一旁看好戏。
沈毓急速啃完排骨,还没等陆笑说话,就抢着回答:不用三叔你cao心,我家笑笑早就名花有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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