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谢钰缓缓退离,心满意足地看着呆愣的宋清明:“你是我好不容易从天上摘下来的,哪怕是少年时的我,也不能抢走你。”
宋清明不清楚少年时的谢钰和现在的谢钰有什么区别,也没办法和谢钰辩论这件事,只能捂着心口红着脸看向前方。
得了便宜,谢钰玉的唇角也再藏不住笑意。
门外突然响起一个轻柔的声音:“哥。”
二人齐齐看向门口,门外的声音继续说道:“我是阿锦,哥,你还记得我吗?”
谢钰看着那扇厚重的门,没有应声。
没得到回应,门外的谢锦也沉默良久,等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哽咽:“娘……三日前离世了,以后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宋清明担忧地看向谢钰,可谢钰脸上没什么神情,依然冷漠地看着那扇门。
大概因为这些都经历过了,他已经不会再难过。
谢锦:“现在我是新任的巫女,我的卜算很准,他们也都信任我,哥,你再等一段时间,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出来的……”
谢钰冷声打断她的话:“我已经等待十年,不要再给我这种期望了。”
门外的谢锦顿了一下,然后弱声说道:“对不起。”
谢钰攥紧拳头:“你为何说对不起?囚禁我的又不是你,我本就欠了你一只眼睛,不想再欠你更多了。”
“哥……”谢锦从平日里送食物的小门中塞进来一个东西,声音低落地说道:“我会再来看你的。”
等外面彻底没了声音,谢钰才站起身走到那扇不到小腿一半的小门前。
地上躺着一个有些皱巴的纸鹤,他弯腰捡起,脸上还是一片波澜不惊。
宋清明奇怪地看着他手中的纸鹤:“她为何送你纸鹤?”
谢钰:“儿时她折不好纸鹤,我教了她许久。”
宋清明瞥见他眸底流出的笑意,无奈地说道:“你少年时很爱口是心非吗?她来看你,你分明心里欢喜,怎么一开口就冷冰冰的?“
那纸鹤眨眼间就在谢钰的掌心中消散,谢钰收拢掌心说道:“比起她来看我,我更想让她离开无妄乡,而我却成为了她的牵绊。”
自那日以后,谢锦经常夜里偷偷跑来,每次来都会带些东西,有时是纸笔,有时是话本,不管谢钰语气多么冷漠,谢锦总是笑着回应。
和谢钰不一样,谢锦身上是蓬勃的朝气,这让本就如花似玉的谢锦更加惹人怜爱,唯一可惜的是,谢锦的左眼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眼珠也暗淡无光。
“哥,今日我给你带的话本十分有趣。“
“哥,家门前的梨花开了,我特意选了最好的一簇折下带给你。”
“哥,今日的供品都极美味,我特意偷藏了几块,你快尝尝……”
少女来时总带着笑,好像在这个昏暗的房间外满是阳光。
只是宋清明知道,这都是假象。
他跟随在少女身后去看外面的光景,那些曾叫嚣着献祭谢钰的人,仍然保持着当初的疯狂,将一个无辜的女子按压在地上。
“族长都没有给你定下婚约,你就敢偷摸与男人私会!你这样是会给我们惹来灾祸的,必须让巫女除掉你!”
女子嚎叫着自己没有错,却没人听她的辩解,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一旁惊慌地谢锦,将匕首递了过去,冷声说道:“杀了她!”
谢锦摇头后退着:“我、我不能……”
有人恶狠狠地瞪着谢锦:“你身为巫女不履行职责,难道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下场吗? !”
谢锦当然知道,地的娘亲是如何死的如今还历历在目。
看起来巫女是被人捧得高高在上,可其实她们不过是这帮疯子可以任意摆布的傀儡,生死都被捏在他人手心中。
匕首被强行塞进她手中,然后有人抓着她的手腕,强行将匕首插进那无辜女子的腹中,鲜血溅谢锦的裙摆上,她扔掉匕首惊恐地跑回家中,缩在角落里紧紧抱住自己。
利刃刺破人身体的感觉,是用清水洗不掉的。
她咬着嘴唇忍着哭声,豆大的泪珠掉落下来。
明明天亮着,她却好像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好像只有从无妄乡中逃离,她方能解脱。
只是这些话她不想对谢钰说,她不能抛下自己唯一的亲人,也不想一直被囚禁的谢钰,因为她再多添些负担。
谢锦正哭着时,一个男子走进屋内。
“阿锦。”
听到声音,谢锦抬起头,哽咽地问道:“周逢?你怎么来了?”
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周逢皱起眉头,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蹲下身递到她面前:“我知道你不想杀那女子。”
谢锦有一瞬慌张:“我……”
周逢:“别怕,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不信鬼佛,那分明就是个祸害,他们偏偏都着魔似的崇拜。”
听他这般说,谢锦连忙捂住他的嘴:“嘘,会被听见的。”
二人四目相对,半晌谢锦才回过神,红着脸收回手,周逢也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
宋清明回到谢钰身边后,叹气说道:“开始有猪惦记你妹妹这颗白菜了。”
谢钰十分淡定地回道:“我知道。”
宋清明:“你知道那个叫周逢的人?”
谢钰:“儿时他就喜欢跟在我和阿锦身后,虽说不算聪明,但却是这无妄乡里仅有的清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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