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菜得很坦荡呢。
教职工区左侧的走廊通往神秘的餐厅。荀记者亦步亦趋地跟着两位大佬,看着前方黑暗深邃的走廊,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爬上了后背。
双子星和纸袋男步履平稳地朝前走,脚步不停,八成是有夜视能力,不惧黑暗的影响,荀记者却不敢走得那么放肆,他需要照明,但又不敢擅自掏出手电筒,只得请示:大佬,我可以开灯吗?这里太黑了,我怕一跟头摔得脑震荡了耽误事。
开吧。纸袋男说道。
荀记者立刻掏出了手电筒,光照一亮,他的感觉非但没好,还更糟了。
这里的走廊和外面的大厅是同样的风格,只是墙面上更加脏污了,来历可疑的褐色液体纵横交错密布墙面,有一些明显像是血迹,在几个角落里甚至还有血手印留下的痕迹,一看就让人产生恐怖的联想。
走廊深处吹来了一股阴风,荀记者狗狗祟祟地耸了耸鼻子:我好像闻到了血腥味。在开启技能卡的时候,他的感官很敏锐,包括嗅觉。
前面的两人突然停下了脚步,荀记者慢了一步,一头撞上了前面的纸袋男。一股清新的草木花香扑面而来,还有纸袋里残留的咖啡味,两种毫无关联的气息像是狡猾的微风,在荀记者的脑中飞快地吹过,只卷起记忆深处似有若无的灵感。
他一定是在哪里见过纸袋男,荀记者笃定地心想,而这个人也很清楚这一点,否则他为什么要给自己套个纸袋?难道说
就在脑中那一抹灵光即将闪现的关头,一条细长的东西从纸袋男的裤子里钻了出来!
什么玩意儿?目瞪口呆的荀记者惊恐地后退了一步,只听啪地一声,那东西甩在了他的脸上,然后得意地摇来摇去,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
在莫名其妙的地点,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用莫名其妙的方式打了一巴掌,荀记者懵了,他捂着脸:爸爸爸爸这是什么东西?
纸袋男沉默了几秒,在这四处弥漫的尴尬之中,他镇定地把身后那条乱甩的尾巴塞回了裤子里,理直气壮地反问道:尾巴啊,没见过人长尾巴吗?
荀记者疯狂摇头,可来自纸袋男凶恶的视线,让他立刻丢掉了节操,变成了疯狂点头:是我见识短浅,爸爸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双子星欲言又止,最后在扣工资的压力下选择了闭嘴。
继续往前走,我们应该快到了。纸袋男冷冷地说道。
荀记者点头如捣蒜,他再度跟在纸袋男的身后,可是视线怎么也无法从他的屁股上移开了。
一个长了尾巴的猛男怎么看怎么奇奇怪怪的。
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跨入餐厅之后,那股血腥味更加刺鼻了。
找到开关了,我开个灯。双子星按了一下墙面上的开关,黑暗的空间里顿时有了光亮,荀记者猝然抬头看向前方,冲击力过强的画面让他差点心脏骤停
这哪里是什么餐厅?分明是一片堆满了人体边角料的尸场!
血污渗透了地面的每一寸,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堆积出了厚厚的血垢,血垢之中镶嵌着累累白骨,骨骼上残留着血管与皮肉,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从这些腐烂了的人体部件中发散出来。这里如同居住着一只看不见的食人恶魔,将吃剩下的身体当做厨余垃圾一样丢弃在这里。
饶是见多识广,荀记者还是胃酸疯狂上涌,弯腰吐了起来,刚吐了两声他就挣扎着掏出了照相机:这我得拍下来,呕写个报道呕一定卖脱销呕!
双子星被他恶心坏了:要吐去旁边吐,艹,我也要吐了呕!
能把一位常年和狂信徒打交道的处刑人恶心到,可见现场的画面有多血腥。
荀记者边吐边拍,迷惑又敬佩地看着那个神秘的NPC朝着餐厅的深处走去,套在头上的纸袋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无从辨别他的感受,但荀记者觉得他好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因为他的尾巴又冒出来了,有气无力地垂在身后,小幅度左右摆动着,竟然生动地表达出了那种嫌恶的情绪。
你来看看这个。纸袋男对双子星说道。
双子星正在漱口,闻言立刻放下水瓶走了过去这种服从性再次让荀记者心里咯噔了一下。双子星好像和那个纸袋男很熟,而且很听他的话,这是为什么呢?他这样的资深玩家怎么会对一个NPC另眼相看?
记者的敏锐在他的脑中拉响了警报,然而这份警觉还没有持续多久
纸袋男随手捡了根棍子,扫开了几个腐烂了一半的人头,一个眼球从眼眶里滚了下来,像是弹珠一样歪歪扭扭地朝着荀记者滚来。
荀记者眼前一黑,再次扶着墙角吐了起来,当即把那点儿还没成型的猜想吐光了。
这个记号双子星看着地面上显眼的眼球图案,立刻明白了齐乐人想对他说什么。
这个任务果然和理想国脱不了干系。
恶魔之力对系统任务的渗透已经严重至此了吗?双子星肃然地看着这个宛如刑场的餐厅,深深地皱起了眉。
怪异的规则,秘密的残害,让人恐惧又不至于崩溃的恫吓,缓慢又持续的隐蔽减员她想在这个任务里做什么?践行权力本源的实验场?这不像是她会做的事情。齐乐人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呢喃着,以他对权力魔王的认知,这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并不是一个凭兴趣做事的人,她有强烈的目的性和企图心,如果这个任务真的被理想国的力量污染了,那权力魔王是想从中获取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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