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尔只觉他面熟,可就像对方竭尽全力想自己的名字,她也记不起究竟在什么地点什么场合见过他。
“陈欢尔,对吧?”男人获得答案,“好……好久不见。”
这一结巴让欢尔终于定位到记忆——面前的人是廖心妍那位职业队男友,哦不,前男友。
一同吃过两次饭,算不得熟悉但总归属认识。
欢尔于是对他笑笑,“可真好久不见。”
男人手捧一杯外带咖啡,没有坐下来的意思,寒暄般问话,“你……你来北京工作了?”
“没,”欢尔朝窗外扬扬下巴,“我等人。”
“这栋楼?”
“嗯。”
“巧了。”他指指旁边另一栋建筑,“我……我在那里面上班。”
欢尔有些诧异,“你不踢球了?”
与廖心妍交往的时间里,他是本地一所二级俱乐部的主力,血气方刚青春正好,目标是踢进中超成为下一个李明或范志毅。
“去年退了。”对方自嘲般笑笑,“路……路不好走,年龄也大了。”
欢尔不知作何评价,转而问道,“现在呢?”
“做体育管理。帮球队联系集……集训场地那些。”他转转咖啡杯,“心妍……她怎么样?”
这样想来也着实神奇。廖心妍的战绩虽比不过黄璐,可交往的历任男友皆没有说过她一句不好,次次问次次和平分手各奔前程,欢尔甚至怀疑某日老班长结婚会不会专门组一桌前任专场。
“她自在着呢。”欢尔笑,“过两年要叫廖科长了。”
“廖科长,”男人也笑,“心妍确……确实很优秀。”
欢尔再次瞄向窗外,然而大事不好,她正对上景栖迟投来的灼灼目光。
“我先走了。”她匆忙抓起背包,招呼都来不及打快步冲出咖啡馆。
景栖迟站在写字楼出口脸色铁青问话,“那谁啊?”
他只看到男人的背影,以及……欢尔对着他笑。
一旁的邱阳赶忙打圆场,“咱们欢尔咋也开始搞突然袭击了,什么时候到的?”
“就刚刚。”欢尔还未察觉到暴风将至,嘻嘻哈哈开起邱阳的玩笑,“你好像又白了哎,换精华了?”
邱阳拍拍自己的脸,“能看出来?果然一分价钱一分货。”
景栖迟面色凝重用余光目送男人离开咖啡馆,见鬼了,这人怎么还有想追过来的意思?
他换个位置背对那人将欢尔挡在身前,再回头,对方已经离开。
也不看看是谁的人。
这厢邱阳还在与欢尔讨论护肤心得,“我想再整个夜间补水的,回去帮我看看成分呗,瞅我脸这块干的。”
欢尔刚凑近些试图近距离观察,下一秒却被景栖迟大力拉开,“缺水你就多喝水,一天十升我不信你还干。”
“甭理他。”邱阳抛去一个白眼,“吃导弹了。”
“怎么啦?”欢尔拉拉景栖迟衣角,“工作不顺心?”
“不是。”景栖迟烦躁地摆摆手,想问可又不愿表现出自己此时的焦虑——欢尔走路上都会被多看两眼,要心胸宽广,要习以为常。
邱阳见局面僵住,实在看不过眼再次打起助攻,“欢尔啊,刚才跟你说话那男的你认识?”
“认识呀。”欢尔点点头,未做他想。
这助攻打的,景栖迟更烦了。
“回家回家。”他拉过她的手,负气地将电脑包甩到身后。
欢尔根本未将咖啡馆偶遇放在心上,心情大好与他说话,“晚上吃什么?”
“哎,随便。”
因为见到人太开心,欢尔晃着他胳膊提议,“烤鸭吧,我想吃烤鸭。”
“行。”景栖迟憋着气问邱阳,“那去上次聚餐那家?坐公交是不是能直接到?”
“吃啥烤鸭。”邱阳见他别别扭扭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喝醋都喝饱了,吃个屁鸭子。”
“我没!”
欢尔这才反应过来,一边笑一边揉景栖迟脑袋,“傻蛋,那是心妍前男友啊。我还以为你看到了。”
“心妍?前……”景栖迟眉头锁紧,“廖心妍?”
“对啊,咱们一起吃过饭的,忘啦?”
景栖迟闷不吭声。
误会了,狭隘了,小肚鸡肠了。
怎么就没再多瞧那人一眼,平白无故制造一个假想敌。
欢尔再次晃晃他的手,“我现在有点高兴。”
“高兴?”景栖迟又气又喜掐掐她的脸,“换你试试。”
“完了,这饭吃不了了。”秒懂一切的邱阳此时对天大吼,“警察叔叔快来,有人虐狗!”
??67, 十年1
八月底,欢尔抵达伦敦。
来接机的是祁琪——顺从父母之命修完商科学位,女生难得叛逆一次重新申读英国文学——乖顺太久,总要为自己做点什么。
欢尔没有特意告知将来大不列颠,祁琪自她朋友圈得到消息。完全没有介意,因为有过隔阂,祁琪知道在那样的青春期里,她曾惹得朋友伤心。
人是会随环境变化的。出来三年一次都未曾回国,开始是怕回归熟悉环境与宋丛产生交集,没有闹到天翻地覆此生各走各路,但也绝不是再见如故相谈甚欢。他们的分手是沉默的、压抑的、甚至带些若有若无的感伤。然而祁琪知道,她知道宋丛也心知肚明,他们不会再回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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