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汇呵笑出声,接到手中, “乐乐和爸爸一起吃,再配一杯香草奶昔?”
“耶!那就再棒不过了!”
家汇给她把勺子准备好,自己则是拿了瓶伏特加。
“爸爸,我看电视上的, 再放一点奥利奥会更好吃, 我们要不要试试呀?”以乐去拉抽屉,里面是各式各样的零食,她抬腿踩了踩包装袋, 把黑色碎块倒在奶昔里面拌了拌,试探性地尝了一口,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爸爸,好好吃!”
家汇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似,他眼眶发酸,嘴里的曲奇还没化开,眼泪就冒了出来。
他将脸埋在膝盖间,泣不成声地唤道:“阿延,阿延……”
以乐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哭,僵在原地小心地问道:“爸爸你怎么了?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家汇崩溃地摆手,“我没事,你去找妈妈,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他起身,把自己关在书房中,难过到不行,没了,什么都没了,阿琅、阿延,他都给弄丢了!
——
徐盛年的身体每况愈下,再也拿不出更多的精力去理事,他干脆放权,在家享起了绕膝之欢。
这天,电话铃响,陈伯看着来电显示,只以为是诈骗,接起来就挂了,哪知对方不依不挠,又打了两个进来。
这一接,他听清楚那道熟悉的声音,忙地高声唤道:“老爷你快来!”
徐盛年在教以乐经商的技巧,听到声音,他从书房走出来,“怎么了?”
“家裕,是家裕,他打电话过来,让我们派人过去接他。”
徐盛年的拐杖落地,他颤着手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地走到他跟前,听到那声久违的爸爸,他连声说道:“好、好!”
徐盛年抱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态度,一直都没有注销他的身份,但他目前所有证件都被海水卷走,只能致电家珣,让他出面,在英美两国大使馆开证明,把人从岛上先接到纽约安顿好再说。
“切记,他不能回国,他身上还背着案子。”
“收到。”
这个中秋,徐家上下又回到了纽约,家汇预设过很多种场景,待看到大哥本人时,他却陷入了长达五分钟的沉默。
绅士有礼仪表堂堂的大哥,成了一名皮肤黝黑打扮粗鄙的农夫。
当年是他身边的女人苏玛在海边发现了他,那是一处近乎原始的岛屿,没有任何机械化的工具,要想生存,他必须不断地出海捕鱼、放牧、收拾牛粪、进行耕耘播种、长期劳作的身体让他的思维变得麻痹。
特别是苏玛怀孕后,他唯有日出劳作,才能勉强维持一家人的生计。
他是实在受不了,冒着巨大的风险,带着一家人在自制的木船上漂浮了两天一夜,才找着一座能与外界联系的岛屿。
家裕讲述完他此行的不易,把身后的妻子儿女推到父亲面前,长期活在小岛上的苏玛谨慎小心地又后退了几步,外面的世界让她和孩子都格外局促。
徐盛年表情很冷淡,他觉得眼里看到的耳中听到的话语离奇又诡异,这是他的家裕,却也不再是他的家裕,久别重逢的欢喜消失,换来的反而是无限唏嘘。
他扫了眼苏玛,这个女人由于常年的风吹日晒,她看起来比家裕还要更加苍老贫瘠,这……突然成为他的儿媳,他的心情简直难以言喻。
家汇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但在他看来,不管苏玛在普世价值观中有多糟糕有多么配不上徐家,木已成舟,他不接受也该接受了,不然大哥早就死了。
他拍拍以乐的肩膀,向她递了个眼色,她会过意,先一步地跨过楚河汉界去示好,“大伯,我上个月满的四岁,他们俩个是我的哥哥还是弟弟呀?”
家裕感谢她打破这一僵局,热络介绍道:“这个是以梵,取自我最爱的画家,梵高先生,具体哪天出生我忘了,他比你高,就算是哥哥吧;这是以梭,取自我最爱的哲学家梭罗先生,应该要比你小。”
以乐激动地扭过头,“哇,爸爸,我现在把哥哥、弟弟和妹妹全都集齐了!”
“开心吗?”
“开心!”
以乐没有去吵苏玛怀中熟睡的小女孩,她牵住那两名男孩子的手,友善地笑着说:“我们去玩吧,后面有一间超级大的儿童房,爸爸买了好多好多玩具,我平时最喜欢待在里面了,相信你们也会喜欢!”
两兄弟睁大蔚蓝的眼睛询问父亲,家裕点头,等三个孩子离开,徐盛年还是没发话,他主动上前抱住他,“爸爸,对不起,我已经醒悟,认清了黎希甄这个比恶魔还要狠毒的女人,是她、她将我推到海水中独占了救生艇。”他几度哽咽,“那一刻,我真的好害怕,我忘了上帝,心中只想起了你、妈妈、二弟和三弟,我好后悔我曾经的挥金如土任意妄为,您再给我一个机会,不要不认我这个儿子,我没有办法,我这几年真的好累好累,就像牲口一样地活着,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
“大哥,人能活着回来就好,爸爸因为你下落不明脑出血中风过一次,反应会有些迟钝,他没有生你的气,他最在意的人就是你了。”家汇在中间当和事佬,张开手臂把他们俩紧紧抱住,“不要哭了,劫后余生,应该高兴。”
家汇给了台阶,徐盛年再不情愿也还是呼出了一口气,“这结婚对象我不好过多评判,但那几个孩子要好好教导,我们徐家的子子辈辈不说要好强到哪里去,该学的你不能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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