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几句后,余殊也缓了过来。
他自我催眠忘记了剧本中许多肉麻的情节,揪住林放的衣袖,问:“你喜欢吗?”
无论再多人的认可,都比不上林放的,来的重要。
“喜欢的。”
林放话锋一转,“只是有一段……”
余殊预感不妙,立马矢口否认:“艺术需要虚构!合理想象,迎合观众!”
他翻出一段来指给余殊看。
余殊十七岁生辰那日,遍邀好友于家中宴饮。林放被灌得大醉,做了许多出格的事。宾客尽散后,余殊亲自扶他回房休息,两人当晚行了结亲那日当做之事。
“这也是虚构的?”林放笑意不明,“你想象力还挺丰富?”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还有明天最后一章啦,比心~
第94章 番外五.下
余殊这下真的是臊得无地自容。
他交给编剧老师看的剧本刚写到他二人成婚不久后,江湖庙堂方面的情节都没什么问题,和庭雁相处也大多按照他自己的感受揣测着写下,纵有虚笔,倒也合乎情理。
林放偏偏提了这一段……
余殊极不擅说谎,尤其是在林放面前。
他眼神躲闪,只一瞬便被看出了端倪来。林放捉住他的手不再让他往后退,余殊将头扭开,不肯看他。
察觉到微红的脸和不自然的神色,林放反倒愣住了。
他初次接到剧本时,草草览过,却感慨颇深。
和此前接到的每个描写梁末的剧本相比,这本切入点极佳,以景帝南征、岭南送质子入京、献帝弑兄夺位为起点,描述了梁末十余年间朝廷内外的兴衰见闻。
若非部分情节离奇不合常理,他都要以为除了他和余殊外,有另一位知晓他二人旧事的故人也穿了过来。
其中最古怪的一段,就是他酒后失德,非礼三皇子的一段。
作者为了刻画人物的多样性,制造冲突和矛盾,竟不顾角色人设崩塌?
实属败笔。
若真要用这个本子,他倒是需要征求笔者同意好好修改一番。
现今发现竟是余殊写的,那这一处虚笔加上,自然有他的用意。
他本想揪着不放打趣余殊一两句,却发现余殊脸红得不自然。
像是被他撞破了什么似的。
林放心下一咯噔。
“殊殊?”他心提到了嗓子眼,试探着问,“那件事,是真的?”
客厅里透风的窗子还未来得及关上,一小撮风吹进来,吹乱了逼近真相的心跳。
余殊以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躺在沙发上,被逼迫得蜷缩在一个小角落,撇着小嘴问:“怎的?世子要逼供吗?”
听他此言,林放大致猜到了实情,唇角勾了起来。
他抚了抚余殊鬓边的发,语气中是迟来的心疼。
“怎么从前没听你提过?”
既然余殊否认了剧本中所写是虚笔,那他在前世与殊殊所经历的那段情.事,是真实存在的。
两情相悦的融合与单枪匹马的横冲直撞不同,他那时醉得不省人事,醒来后只当是大梦一场,作为承受方来说,殊殊定然算不上舒服的。
“有什么好说的。”余殊仍别过脑袋,一副不大想搭理他的样子,“丑话说在前头,是你抱着我的衣衫勾我在先的,我只是很纯洁地送你回房,别的一点没多想。”
他话里藏着话,自然没被林放忽略不提。
“别的?”
余殊锤了自己一下,刚想将这话题岔开就又被林放捉了回来。
见他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眼中不带半分嘲弄与戏谑,余殊心安了许多,忍着羞耻道:“……占了下便宜。”
话毕,他突然理直气壮起来,提高了音量,“我就轻轻亲了你一下,咋得的了!你这个小气鬼醉醺醺的就咬我,还还还……”
忆起旧事,余殊简直要被气死了。
林放当年方十五,看着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平时见着他也不爱说话,在某些事上却强硬的要命。
“所以你怨我太凶了,第二天才不肯见我?”
“不是啊……”余殊窝在沙发上,老老实实交代道,“我拉肚子了。”
林放忍笑忍得艰难,任由余殊白眼相向,掐了他一顿。
打打闹闹了一阵,将旧事揭开,两人才算和解。
“都是我不对,让我抱会儿。”
像是累极了似的,林放如释重负地趴在余殊身上,脑袋搁在他胸口,双手环住他不让他动。
余殊看着自己身上的林放,瞥了眼远处在跟阳光玩踩影子的大鱼干,突然有点怀疑人生。
他什么时候养了两只大狗狗?
林放没注意到余殊嫌弃的眼神,努力回忆着当年的情景,可无论怎么想,都只记得宿醉后头疼欲裂的清晨和次日闭门不见的三殿下。
原来在那么久之前,殊殊就主动亲过他。
林放不经抿唇笑了笑。
思绪一动,记忆里某个时刻被牵动着。
殊殊曾经说过,心动是源于第一次亲吻……
而当时他以为的时间节点,是两人再次相遇后的婚礼现场。
竟是他误会了。
他看向余殊的眼神里,多了一份释然。
两个人相爱,难免总要计较起谁爱得多一分少一分。余殊少年心性,广结善缘,山高水阔,林放爱慕他心胸广阔待人真诚,也不免担心他错估了喜欢的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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