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跟陆岭回到车上,既然她已经说出空间的事情, 她就把空间里存放的酱猪肘子跟卤鸭、馒头拿出来了。
她的空间时间静止, 放进去的食物不会变质。
吃饭之前,两人还用空间里的水, 用肥皂仔仔细细洗了手。
陆岭惊讶地发现,馒头竟然还是热乎的, 还有热水可以喝。
沈溪跟他解释了几句,陆岭觉得她这个空间也太好用了。
两人美美地吃了一顿午餐, 又在车里休息一会儿, 估摸着张满仓家已经吃完午饭, 这才动身去他家。
一家子吃完午饭正在家里干活,等一会儿还要去上工。张满仓把家人一一给沈溪做了介绍, 柱子原本还骗了沈溪跟陆岭,这回儿见到他俩可亲了。
唯一没有介绍的年轻人正在跟张满仓说话, 他说:“二叔,我可以消灭血吸虫病,但你别当大队长了,把位子让给我。”
张满仓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咋了, 我不让位你就不管控制血吸虫病了呗。”
年轻人嬉笑着:“二叔, 大队长的位子不是谁有能力谁上吗?我这是好好跟你商量, 就是选举你也选不上。”
张满仓吧嗒吧嗒抽着烟袋,不说话,弥漫的烟雾中,他对沈溪说:“让你看笑话了,这是我大哥家侄子。”
沈溪看张满仓并不想让出大队长的位子,这个亲侄子非要抢位子,人真不咋地。
她就对张满仓说:“大舅,我有办法控制咱生产队的血吸虫病,其实很简单。”
张满仓无神的眼睛都亮了,对沈溪说:“你说。”
说完他又对年轻人说:“你走吧,用不着你。”
年轻人脸一下就垮了下来,说:“二叔,你到时候治不了血吸虫病,可别怪我不讲亲戚情面。”
张满仓拿着鸡毛掸子指着门说:“赶紧走。”
年轻人走后,张满仓才说:“咱家跟我大哥家关系不好,还是你小时候的事儿,那时候我们还没分家,是火亮他妈看着你,结果你掉河里被水冲下游去,从那时候起俩家人就不和。”
沈溪听沈父沈母说过她是跟大伯娘在一块的时候掉进河里的,那么这个大伯娘就是火亮的妈。
沈溪问了张满仓社员们的用水情况,对方说大家都从河里上游提水吃用。
沈溪说:“咱生产队能打出井水来吗,井水能喝吗?不要去河里提水吃了,咱这儿的喝水里有钉螺,会传染血吸虫病,不仅人不能喝,不能用,也不能去河里玩耍,务必把社员都管好。咱还得把钉螺都清理掉。还有不要让人接触动物粪便。”
张满仓是大队长,这两件事执行起来并不难。
另外得了出血热的人都需要治疗,不过这事有点难度。
张满仓对沈溪说的话深信不疑,他说:“哪能打不出来井水呢,这个简单,咱附近生产队就有会打井的,我去把人叫来,先打几口井试试出水情况。河边我派人去清理钉螺,再拿大喇叭广播下,不允许大家去河边提水跟下水。”
沈溪对张满仓的配合表示赞同,她说:“我还需要了解下咱们生产队跟东南公社的血吸虫病发病情况,你可以把你了解的情况先跟我说说,我还想去患病人家看看。”
那些大肚子的是有腹水,已经很严重。张满仓只知道这些人患病,像葛春花那样的患者他是分辨不出来的。
他说:“咱生产队里有两个,我带你去看看。公社那儿咱可以去找公社书记,我跟他土改的时候认识的,关系还不错,咱可以去找他。”
他认识公社书记的话,事情就简单多了,沈溪的调查也会简单的多。
三人马上行动,沈溪先去河边告诉张满仓怎样清理钉螺,张满仓又去找小队长让他们先安排打井的事情,然后他们三个开车走访两家得血吸虫病的人家,最后直奔公社。
公社书记听说是沈溪是军医,特别重视这件事。
张满仓还郑重其事地介绍陆岭说:“这位是部队里的首长。”
首长肯定是级别高的干部。
他这样一说,把公社书记唬得人都精神了两分。
公社书记说县里跟公社并没有统一组织治疗,都是患者自己看病,有些社员重视程度不够,就不去看病。
他亲自陪同,还派了卫生院的院长一起去调研。
院长说卫生院并没有给晚期病人说手术的能力,这些病人都得去县里。
一个下午,沈溪就把东南公社的血吸虫病发作情况摸了个大概。至于附近公社,她暂时不打算去了解情况。
跟公社社长分开后,陆岭又开车把张满仓送回大榆树生产队。
沈溪叮嘱葛春花按时吃药,跟陆岭开车返回船山县。
本来计划在这儿呆上两三天,可事情完成得比想象中顺利,他们就先返回。
一边开着车,陆岭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他知道媳妇肯定不会对这里的血吸虫病坐视不管。
沈溪已经有了计划,她说:“像葛春花那种病人很好治,就用驱虫药就行,我自己就能完成,可晚期像肝硬化有腹水的病人,或者脾肿大的病人,都需要手术,凭借我一己之力没有相应条件肯定无法给他们做手术。我打算去找省卫生厅厅长,其实应该先找秀山县相关领导,但我不认识人,我倒是认识省卫生厅厅长。还是我研究出血热病毒的时候,多次见卫生厅厅长,那时候厅长还让我毕业后去卫生厅工作。我想他不会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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