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喘了两口气,夏柯按住自己慌乱的心,他安慰自己,没关系,不管阿尔在哪里,他一定会一寸土地一寸土地的翻找过去,决不放弃。
就在夏柯四处寻找阿尔时,被关押在地底深处的阿尔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灰色的眼珠失去了焦距,只茫然的睁开又茫然的闭上。他的双手被高高的束起,半个身子浸泡在黑色的水里,水中还有不详的暗光在流动。
露在水面上的身体血肉模糊,许多地方甚至只剩森森白骨,而他的胸膛处早就被剖开,竟能看到里面跳动的心脏。
休伯特得意洋洋的打开地牢的门走了进来,手中的长剑抵着地板拖动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盯着阿尔已经没有一块好皮的身体上下打量,仿佛在寻找更好下刀的地方。
“阿尔,我真的很想帮你。”明明是带着笑容,但说出的话仿佛蛇语般冰冷,长剑被他抬起抵在阿尔的喉口,他的嘴角拉扯得更大了
“只要你交出魔核,我一定求长老放过你。毕竟,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朋友……”最后几个字他加重了语调,甚至算得上咬牙切齿。剑尖随着他的话语从阿尔的锁骨蜿蜒着划下,血珠子也跟着一滴一滴的落入黑水中,水沸腾起来,很快又归于平静。
阿尔低垂着头,不言不语,只被束住的手指用力的僵了一下,又很快松开。这显然激怒了休伯特,他的剑端送出,直接削下了阿尔胸膛上的皮肉。阿尔终于抬起头,他的面上没有一丝血色,就好像被漂白的纸。
“滚。”他的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却彻底摧毁休伯特的理智。
长剑在他手里舞动,阿尔身上的血肉一块一块的掉落,黑水沸腾得更欢,休伯特大喘着气,愤怒到扭曲的脸丑陋到令人作呕。
“你别得意,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等到你身上的能量被抽干,我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他开始癫狂的笑起来,眼中的恶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你知道吗?老是跟着你的那个小药剂师,找你都要找疯了,每一天都从你的头顶上路过,但就是找不到哈哈哈……”他看着阿尔终于变换脸色,更加得意
“这两天听说失踪了,他不会以为你死了,也找了个地方去死吧。”
阿尔用力的挣动却如何也挣不开束缚住他的魔法锁链,这一幕显然愉悦了休伯特,他还想说点什么,背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这时他才猛的清醒过来,生怕来人是艾伯塔,慌慌张张的转身想找个地方躲藏。
“不用躲了。”伍兹家主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休伯特一眼,休伯特看到是自己的父亲也松了一口气。
“父亲,我只是想为长老分忧。”
“行了,出去吧。”伍兹家主非常清楚自己的小儿子不过是为了来报复多年前从他身上夺走天才光环的人,说实在的,他真的有点失望,这孩子小的时候明明各方面都很突出,只不过输了一次就变得偏执,只顾着报复,反而变得平庸。
休伯特到底不敢违逆自己父亲的命令,不甘的瞪了阿尔一眼才快步离开地牢。
“阿尔弗雷德,我与你父亲是一起长大的好友,只要你交出魔核,我会看在过往的情分上请求长老放过你。”
阿尔的嘴角拉开一个讽刺的笑容,该说他与休伯特不愧是父子吗?一开口就是同样没有诚意的友情牌。但他实在太虚弱,落入这样的境地,他也无力法抗,只任由对方随便爱说什么说什么。
“我知道你不愿相信,哪怕是艾伯塔也没有非要你死,我们只是想要得到魔核。”伍兹家主也不管阿尔有没有在听,依旧语重心长的说下去
“当年埃尔维斯意外死亡,是我和艾伯塔最先发现的,埃尔维斯想要提高半魔人的地位,冒险用魔核开启了古老的召唤魔法阵,结果召唤出了残暴的深渊恶魔。他以命抵命才终于将对方杀死,我和艾伯塔赶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对上阿尔冷漠的眼神叹了叹气
“这不是谎言,尤兰达一直以为是我们杀害了埃尔维斯,但是当年埃尔维斯多么强大,我和艾伯塔怕是连他的头发丝都碰不到。”
“所以,你们就将他的尸体投入了魔法阵,抽取他的能量一跃成为高级法师?”阿尔的语气虚弱,但说出口的话直击伍兹家主的痛点。那个一直面容和蔼的老人一瞬间暴露出了他丑陋的嘴脸,额角青筋暴出,牙齿咬得吱呀作响。但他还是比自己的儿子多修炼了几十年,很快就收敛住这股被戳穿真面目带来的怒意,只是也很难再笑出来。
“我也不想跟你多说废话,没有人能救你,克利夫顿没那个脑子查出真相,波塔倒是聪明,可惜实力不够,自身难保。阿尔弗雷德,交出魔核。”
“没有魔核,从来就没有。”
“你不必嘴硬,魔核是尤兰达从我们手中偷走的,这样的好东西她不可能不留给自己的孩子,不要逼我对你用上酷刑。”
“偷走?”若阿尔没有猜出魔核是什么,这样的说法他也就认了,但现在他真的觉得可笑,这群伪善的人,总是能面不改色的美化自己的谎言。
“魔核是什么?”他盯着伍兹家主的眼睛,对方沉默着不在说,阿尔却无所畏惧
“不敢说了吗?”
“是深渊恶魔的心脏,是埃尔维斯的心脏。”
艾伯塔慢慢的从楼梯上走下来,伍兹家主连忙上前,然后垂下头老实的跟在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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