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截肢……我不想死……”他哭着胡乱说话,“算了还是截肢吧,我不要死在这里……”
余洲发现骷髅消失无踪,心知这胆小如鼠的东西跟猴儿脸小孩们一块逃遁去了。但现在这个时候,没人顾得上这个不会有生命危险的骨头架子。
樊醒身后仍是那条粗壮硕大的尾巴,将其余人圈在其中,自己则面对眼前的怪物。余洲和许青原对了个眼神,心中不安:樊醒二话不说化出原型,说明眼前这个东西极其不好对付。
“这是谁?”余洲小声问。
“你又是谁?”怪物耳朵很灵,“历险者?没被污染?”
樊醒低声回答:“笼主之一,母亲的孩子。没有性别,没有名字,而且没有眼睛。”
余洲霎时想起自己一路过来所见的鸟儿和眼前的小游。被污染和侵蚀的躯体上会生出无数眼珠子,这是异变怪物们最典型的特征。
“是呀,所以我想要眼睛。”声音又变了,可怜巴巴,抽泣呜咽,“我好想、好想看一看‘鸟笼’的样子。雾灯是个傻子,她不喜欢人类,不想要人类的眼睛。可是眼睛多重要呀,我现在满意了,来看我的眼睛,它好看吗?”
黑色的手臂抚摸小游那半张脸,几乎要戳进她流泪的眼睛里。
“她不在这里。”在鱼干问出最后一个笼主在哪里之后,眼前四人回答,“它在等你呢,白蟾。”
白蟾一愣:“等我?”
“就像你是不喜欢折磨人类的怪东西,她也是我们之中的怪东西。”为首那人冷笑,“你不知道吗?它最喜欢你,天天趴在云外天偷看你的行踪,甚至恨不能变成人,和你做朋友。”
鱼干拉着白蟾头发:“是谁!是谁!”
“和雾灯很像,没有眼睛,没有躯体,是母亲最憎恶的几个孩子之一。”另一个笼主答,“你已经忘了?安流,你照顾过她的。那个没有自己躯体,只能用寄生的方式活在别人身上的东西。”
鱼干猛地一愣。
它想起来了,确实有这样一个孩子。
它是混沌中生出的混沌,能够寄生在历险者身上,吸收完历险者的生命后,再寻找下一个猎物。它的存活方式是寄生,当它寄生在什么活物身上时,就连安流也无法察觉它的气息和位置。
樊醒诞生后不久,它曾试图侵蚀樊醒的躯体,寄生在他身上,结果遭到了母亲极为严厉的责罚。之后它无法再完美寄生,无论寄生宿体是什么,它都永远失去了和宿体完整融合的能力。每一次寄生都是一次异变,它的形态更狰狞、更无法描摹,直到安流心脏和躯体被分离,它都没有得到母亲的原谅。
白蟾:“……它要,寄生在,我身上?”
没有人比白蟾更合适、更完美。普通的人类无法承受寄生物带来的痛苦和变异,往往很快死去。但白蟾并非普通人类,他能忍受、能适应。
只稍稍一想,白蟾便明白了。怒气几乎不受控制,他怒喝:“所以它,寄生小游,想通过小游,侵蚀我?!”
笼主们并不知道小游是谁。他们只晓得,在怪雾覆盖了整个鸟笼、所有生物都发生异变之后,偶然的一次巡游,他们发现了特例:密林中有一些怪脸小孩子丝毫不受影响。
寻踪而去,他们最后在密林深处,发现被猴脸小孩保护起来的,安然无恙的少女。
鱼干再也抓不住白蟾的头发,它被白蟾甩了下来。旋风从白蟾脚下猛然腾起,他背上双翅生出赤红血丝,刹那间又膨胀展大数倍。
“白蟾!”鱼干慌了,“镇定!”
“我知道,怎么解决,困局了。”白蟾说,“只要吃了,你们,云游之国,唯一的笼主,就是我!”
四个笼主狂笑起来:“那又怎么样!难道你以为自己当上了唯一的笼主,就能让那些已经变化的人恢复过来吗?”
话音未落,白蟾已经卷身袭来。他双目赤红,听不进任何声音,一把抓住为首的人。
那男人并不孱弱,在白蟾靠近的瞬间双臂嘭然涨大,结实沉重,高高举起,朝白蟾的脑袋狠狠合掌一拍。
白蟾矮身躲过这记攻击,闪到男人背后,缠住他的肩膀,令他双手无法再移动。
“白蟾!!!”男人发出怒吼,强行弯腰,背后骨头突起如尖刺,扎入白蟾体内。白蟾丝毫不动,死死勒住男人颈脖,几乎要将他脖子拧断。
“帮、帮我!”男人大吼。树上的三个笼主犹豫片刻,起身袭来。
被灌木延伸的纸条锁死的土地如波浪翻涌一般不停滚动。白蟾使出全部力气掰住男人脑袋,只见周围枯木不停摇动,无数枯枝如枪如戟,齐齐朝男人刺来!
白蟾的手穿过了他的胸膛。那是饱含愤怒和怨恨的一掌。男人没有心脏,白蟾抓住了他的脊骨。在痛苦的巨吼声中,不能动弹的男人被坚硬的枯枝刺了个对穿。
啪的脆响,白蟾折断了男人的脖子。
污血溅了白蟾一身。他皮肤漆黑,眼睛血红,手仍死死抓住男人的脊骨。不需要张口食用,愤怒令他力量澎湃,他的身体正在吸收男人的力量,眼见着那死去的敌人不断缩小、坍塌,很快只剩一张裹着骨头的皮。
余下三人几乎同时停步、后跳。
白蟾笔直站立,如同鬼神。
“……这就是母亲肢体的力量?”有笼主低声询问,“只不过是区区几根触手,雾灯占据它们时也没有这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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