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林和叶婉此刻在台下各怀心思盯着二人,她看向李泽林目光紧随姜采薇,手包被捏作一团。
司仪看着面前的一对新人颜值都十分出挑,不过女方表情一直很肃穆,也许太过紧张了。
宣读完誓词,征询新人意见后,便进入交换戒指的程序。
黄沐芸呈上两枚婚戒,滕越取下钻戒,牵起她的手准备戴上时,姜采薇忽然抽出手指甩开他。
她用力深呼吸平复情绪,眼眶里大颗的眼泪滚落,瞪着他恨意灼灼。
滕越几乎将钻戒捏碎,握紧拳偏头看着她:“你根本不想和我结婚?”
“从、来、都、不想!”她咬着唇瓣几乎要滴血,“不要再逼我了!”
“所以……今天你为什么要来?”他如地狱使者缓步靠近,一把将她揽入怀,手臂渐渐收力,“一次又一次编织梦境让我沦陷,然后一脚踩碎,只是为了愚弄我,摆布我,看我为了你疯狂堕落,狼狈不堪?姜采薇,你够狠……”
司仪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扫了一眼窃窃私语的观众,顶着压力圆场:“哈哈,看来新郎家庭地位堪忧啊!使出你的杀手锏征服新娘吧!”
两人根本不为所动,他盯了她许久,冰冷的唇直接印上去,舌尖撬开她的贝齿,吻到两人血痕累累。
他紧紧抱着她,凑近耳边低声威胁:“把婚礼完成,否则别怪我当着你父母的面对你做疯狂的事。”
滕越言出必行,她太了解他有多放肆,逐渐稳定心绪,任他摆弄。
司仪擦了擦冷汗,新人的言行简直太前卫,好在走完了礼程,职业生涯没有断送。
台下姜父看着女儿突生反抗情绪,觉得有些蹊跷,趁二人回卧室换衣服敬酒,他径直跟来,在门口敲了半天门也无人应,便贴在门上仔细听。
里面砰一声花瓶砸碎,女儿惊呼声传来。
他吓了一跳,拼命拍打房门:“闺女你快开门,他欺负你了吗?”
“爸,快带妈离开!”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呼叫声,“沐芸知道怎么做,快走!”
“爸爸不走,我报警!对,报警!”姜父急红了眼,掏出手机颤抖着拨打报警电话。
电话还未拨出去,两个保镖冲过来抢走手机,然后一左一右钳制他的双臂,翻身将他扑倒,膝盖狠狠跪压在背脊上。
姜父高血压突发,浑身抽搐,但眼睛依旧死死盯着房门:“薇……薇……”
屋内遍地狼藉,婚纱被撕碎,姜采薇被抵在桌上,背后滕越掐住她的腰近乎癫狂般肏着穴,头靠在她的肩上咬出一道道血痕。
“姜采薇,你又背叛我……”他报复似的不知疲倦的肏她,声音压抑痛苦,“为什么还要骗我……难道我就不会痛吗?”
她觉得小腹坠沉,痛感越来越明显,手指死死掐进他的胳膊。
如果现在叫疼一定会让他更疯狂报复,只好强忍着任他发泄。
“怎么不解释了?你不是一向牙尖嘴利吗?”捏住她的下颌偏向自己,看她被肏得发颤竟有前所未有的愉悦,“你到底忍了多久才忍不住在婚礼上反抗?前两天还主动勾引我,一转脸就不认了啊?”
抽出肿胀的肉棒,迅速将她翻过身直面相对,然后不顾一切的撞进她体内,掐着她的脖子:“你那么在乎亲朋好友,那我毁了他们如何?让你也尝尝心上插刀的滋味……”
姜采薇已经听不进他在讲什么,脸色越来越苍白,痛苦呻吟。
滕越见她奄奄一息的模样有些慌乱的松开,他感到下体大量的热流奔涌出来,低头一看,竟是一大片血渍从她下体流出来。
她意识模糊,无力的瘫软倒下,滕越眼疾手快接住放地上拥着,惶恐的拍着她的脸:“薇薇,求你别睡!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她睁开迷蒙的眼睛,伸手往下体触摸,五指血印在瞳孔越来越清晰。
“这是……”她的经期才刚过半个月,不可能还有这么多,几乎流满双腿。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怀孕了,流产了!
她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脸上,血染了他一脸,狼狈不堪。
“你……你真的不是人……”她颤声怒斥,“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囚禁我,折磨我,强迫我,这些都可以忍受,可是因为你的作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走了好啊,不用到世间来受苦,你这辈子都不配拥有孩子!”
滕越一声不吭任她打骂发泄,反而将她抱得更紧。
无人知道,他多么渴望和她有个孩子,正如她所言,他不配,没有资格拥有这些。
门外忽然传来姜母嘶声哭喊,嘴里一直嚷着“天杀的”。
她焦灼的挣脱滕越,踉跄奔向室外,他赶紧脱下外套裹在她身上跟着出去。
眼前一幕差点让姜采薇直接晕倒,姜母搂着毫无声息的姜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两名保镖手足无措的守在旁侧,见他们出来赶紧窜到滕越的身后。
他下意识看向姜采薇,跌跌撞撞的扑到姜父身边,伸出手指放在鼻尖探息,十几秒后愣楞的捡起一旁的手机,报警数字尚在屏幕。
也就是说,父亲刚才为了救她,所以急性高血压死了。
“薇薇,报警!报警!”姜母指着两名保镖痛恨道,“我来的时候看到他们压在你爸爸身上,他一定是挣扎的时候突发急性高血压才这样没了!”
姜采薇握紧手机,恍然爬起来走向室内,翻箱倒柜寻摸着什么。
忽然看到茶几上的水果刀,她拖着一双血腿走过去,攥紧了那把刀。
“薇薇……你要干什么?”滕越慌了,扯松领带拦在门口,盯着她亦步亦趋举刀逼近。
然而她的目标是那两个保镖,眼里从茫然一瞬憎恨扑了过去,打算捅杀他们。
但保镖是退伍军人,训练有素,任何危险都会下意识防卫。就在她冲过来时就挥拳打了过去。
刹那间滕越扑过去抱住她,手肘被锋利的刀刃划破,仍死死缠住,沉声喊:“如果要杀人,我帮你!”
“那你去死怎么样?”她哑声道,一刀捅进他的小腹,附在耳边一如他之前那般声音从地狱里爬出来,“只有你死,我才能彻底解脱……”
滕越目光微闪,低头看向那沾满血的小手缓缓拔出刀,血窟窿里淌出鲜红的黏液。
眼前这张清纯的脸着了魔一般,只有狰狞的恨,没有丝毫情意。
“你终究还是没有想起我!”他捧着这张脸,嘴角笑得牵强:“盼了好久,其实这样,我也解脱了……”
但他没想到,姜采薇推开他以后,一步步退到了阳台,张开双臂,狞笑道:“那你活着吧,活着赎罪,尝尽疾苦,生老病痛,不死不休!”
说着,仰面一跃而下。
“不要——”
滕越彻底乱了神,几步冲过去来不及抓住那消失的身影,也跟着跳了下去。
六楼的高度,不死也残废。但上帝偏偏与他们开了巨大的玩笑,双双跌进二楼露台泳池里。
噗通两声掀起巨大的水花,差点把岸边的人吓出心脏病。看到池水咕涌咕涌翻腾出血水,慌张打了急救电话。
水底寒冷彻骨,隐约间看到滕越冲自己拼命游了过来,捞起她不停的往水面浮去。
这一幕似曾相识。
她迷迷糊糊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六年前,临江市外国语大学。
多次参加模拟联合国活动,且品学兼优的姜采薇被学校安排到澳洲做交换生两年。
临行前,她终于鼓足勇气,向暗恋了四年的隔壁学校李泽林学长表白。
手机被她捏的发热,李泽林只发了两个字:等我。
机场人满为患,她苦等了许久,眼神四处张望搜寻那道温润的身影,一直到登机的最后截止时间也未看见他出现。
她失落的托着行李箱,一步叁回头的进了安检。
一道身影从她身旁闪过,巨大的冲力掀翻了她,狼狈的跌在地上。
眼前忽然伸出一双干净的男孩的手,清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抱歉,撞倒你了。”
她并未搭上他的手心,径直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默然不语的登机。
滕越瞧着她瓷娃娃一般的脸挂着不符合的失落,以及裙底掉出的……半截卫生巾,偏头看了半晌,嘴里的口香糖被他嚼得滋滋响。然后直接脱下卫衣,快步经过她身边时丢在她身上:“你屁股上有东西!”
姜采薇一愣神,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慌乱的捂住屁股,把卫衣系在腰间挡住。
滕越见她慌不择路的跑去洗手间,笑意愈深,似乎很久没这样放松了。
姜采薇上完洗手间出来寻找座位,没想到位置就在他旁边,而且还是叁个位置的中间。
她握住衣服半晌才凑近怯然开口:“那个……我赔你一件?”
“好啊!”他毫不客气的应道,“联系方式给我。”
姜采薇隐隐感觉自己上了贼船,但人家好歹也帮了自己,可能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于是翻出微信给他扫。
加完好友,他上下扫了她一眼朴素的穿着,然后戴上眼罩靠在椅背上,悠悠道:“我这件衣服叁万多块,你看着买吧!”
姜采薇差点喷出口水,慌张翻出卫衣的标签,国际着名的洋牌子奢侈品,但她真的舍不得花几万块买一件衣服!
顿觉浑身上下肌肉都在叫嚣,她很肉疼。
滕越虽看不见她的表情,但近距离的哀伤磁场让他忍不住笑出声,感觉有些失礼,尴尬掩嘴咳嗽一声。
因为头等舱容易碰到熟人,所以他经常坐经济舱,想到这次碰到这么有趣的人。
“我会慢慢赔你的!”她有些生气他的轻视态度,但随即败给现实软下来,“我现在还是名学生,生活费预算有限,等我找到兼职工作就还你,请通融一下。”
“好了,我逗你的。”滕越揭开眼罩,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有些自责,“你慢慢还,我不急。”
果然是自己小人之心了!她在心里腹诽。
这一趟飞行需要十几个小时,从来没有坐过这么长时间飞机的姜采微顿觉头脑昏沉,不一会就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的靠近她旁侧的陌生男人。
滕越见状,伸手扶住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肩膀,这动作熟稔得好似做了几百遍的情侣。
一路上在他有意无意的照顾下,姜采薇安然的进入澳洲国土,飞机缓缓停稳,几分钟后众人被唤醒有序走出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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