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也是没谁了, ”沈南沨趴在床上,视线围着路知忆收拾行李的动作转, “人家都是谈恋爱谈到一半儿才开始异地恋,咱们上来就是异地。”
路知忆摸了摸沈南沨的头, 笑道:“大多数人熬不过异地是因为从前没有异地的日子太甜了, 衬得异地后的日子略显苦涩, 所以, 咱们这叫先苦后甜。”
说着,她轻轻勾了下沈南风的鼻子, “沈姐姐,你的甜头儿在后面呢。”
沈南沨顺势把胳膊搭在她肩上,整个人宛如一只考拉, 爬到了路知忆这个“桉树”上,不顾自己将近30岁的“高龄”耍赖道:“这甜头我现在就想要。”
路知忆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沈南沨秀发上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染红了她的耳朵。
——天知道她有多想细细地品尝怀里的美人, 但奈何美人还要上班营业。
路知忆咽了咽,轻声道:“别闹了,你一会儿不是要去片场吗?”
沈南沨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点了点头, 从她身上下来了。
路知忆望着她垮下来的脸,心里泛起一阵柔软。
——谁能忍谁忍去吧,爷不忍了!
路知忆的两条长腿分工合作,一条撑在地上,另一条跪在沈南沨的两腿之间, 欺身吻上了她的红山茶。
天边渐白,昨夜的一场雨为红山茶添了一层带着晶莹的晨露。
路知忆看了眼手机,轻吻了下怀里的人,本想悄无声息的离开,奈何美人尚在浅度睡眠,刚起身,就被拽住了手腕。
“睡完就跑,路知忆,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渣呢?”
路知忆失笑,坐回了沈南沨的床边,边吻着她边解释道:“没有,马亮给我订的是七点的飞机,我在不走就要晚点了。”
沈南沨被她折腾得头晕脑胀,见路知忆颇有再来一次的架势,忙把人推开,背对着她说:“走吧,落地了给我发个微信。”
“好,”路知忆被推开了也没恼,隔着被子把人抱在了怀里,浅笑道,“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叫点吃的?”
“嗯?”
路知忆嗤笑了声,手指把玩着她的发梢,玩味道:“沈姐姐,你的体力着实不太行啊。”
沈南沨顿时明白了她什么意思,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
所谓人争一口气,沈南沨顾不上身体不适,抬手给了路知忆一脑瓜崩,恼羞成怒道:“路知忆,你还滚不滚了?!”
“哈哈哈哈,”路知忆被她红着脸发脾气的样子逗笑了,抬手把她未干的眼泪擦干,一字一句道,“沈南沨,我爱你。”
沈南沨一怔,本就带着红晕的面颊又红山了几分。
她环住路知忆的脖颈,用热烈的吻回应了路知忆的告白。
像一朵开在白玫瑰丛中红山茶,热烈,真挚。
路知忆最后还是因为晚点改签了机票,马亮准备的接风宴也从中午改成了晚上;
出道九年的沈南沨,也有了从业以来的第一次“不敬业”。
腰是真痛,头是真晕。
*
“路哥,你这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顾殊接过路知忆的行李,调侃道,“从机场出来到现在,你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
“是吗,”路知忆没有半分收敛的意思,笑容更加粲然,“可能是山城的空气养人吧。”
“可去你的吧,”顾殊揶揄道,“你这话糊弄马亮还行,骗我可还差点火候,说,是不是和沈南沨发生了什么?”
“我们能发生什么,”路知忆垂眸,眼神闪躲,手指不自觉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都过去这么些年了。”
“也对,”顾殊点了点头,说,“要还能有故事早有了,你出事儿后,她可是一次都没来过。”
“这样吧,我过几天和马亮说一声,以后和她有关的活儿尽量避开你。”
路知忆讪笑了几声,腹诽到:倒也不必这么避嫌。
十年间,A市搭乘着时代的列车飞速发展。
从前,东城是一个躁动的青年,现在除了郊区外,整座城市都仿佛无眠。
路知忆凝望着车窗外闪烁着的霓虹,天边的晚霞也不似从前般单纯的热烈,绚烂的粉紫色之上总是蒙着一层灰色的纱。
沈南沨不再是从前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她也不是从前的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太阳”。
她只是人潮中的一粒芥子,她成就不了现在的沈南沨。
但偏偏,她成了毁掉她的软肋。
路知忆因拥有了她的山茶花而欣喜,可她心底清楚,她是见不了光的。
沈南沨是万众瞩目的明星,言行都被镜头放大到浮躁的互联网之上,任由公众评说。
互联网时代中,发声最大的是少数人,而掌握话语权的,是那些沉默的大多数。
她相信顾殊,但不信自己。
路知忆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自己和沈南沨被曝光,沈南沨会经历些什么。
“没有把握的事情,不要宣扬的人尽皆知,给别人保留一丝退路,也给自己留有一丝脸面。”
路知忆任由思绪乱飞,直到手机微信的提示声响起,她才回过神。
消息是沈南沨发的,简单的两个字:到了?
路知忆浅笑了下,回了一个戴着墨镜的emoji。
沈南沨秒回了一个“无语”的表情包,内涵路知忆幼稚,紧接着又发了条文字:“到我了,回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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