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绳可能是掉了,但CT不可能会忘记带啊?”路知忆茫然了,她望着沈南沨,“我不会得了老年痴呆吧?”
沈南沨赏了她一个白眼。
路知忆讪笑了几声,挽住了沈南沨的胳膊,“沈姐姐,帮我拿一下嘛,如果方便的话再帮我看一眼红绳在不在呗~~”
沈南沨不解的问:“那红绳你不是说是顾殊卖东西人送的吗?你要是实在放不下它,咱们再去那个商场买上500块钱的东西,让他再给咱们送一条。”
“不嘛,”路知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躺尸在后座上,佯装可怜的望着沈南沨,“那条红绳可是救过我的命的,要是把它一个人留在病房里,她会生气的。”
沈南沨失笑:“路知忆,你撒什么娇啊?”
话音刚落,路知忆小脸一红,垂头不说话,沈南沨被她这幅“良家妇女被调戏”的模样逗笑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啦,我去把咱俩的救命恩人请回来,别委屈了。”
“好!”见沈南沨松了口,路知忆前一秒“如丧考妣”的脸,这一秒便变得欢天喜地,换脸速度堪比川剧大师,“我在这儿等你哟!”
“你呀,长点心吧,CT都能忘。”沈南沨无奈地摇了摇头,眉目间的宠溺宛如四月春光般明媚。
沈南沨回到病房的时候,勤劳的护士姐姐正在收拾病房,红绳安静的躺在床边柜上,CT却没有踪影。
“不好意思,您有看到之前住在这儿的那位病人的CT片吗?”
护士循声抬头,打量着沈南沨。
四目相对,满是陌生。
沈南沨大多数时候是晚上来陪床的,虽然已经决定要退出了,但是已经接了的工作还是要认真完成,这是最基本的契约精神。
好在路知忆也不是多么柔弱不能自理的人,沈南沨晚上赶到的时候,都能撞见她和来查房的护士聊的不亦乐乎。
恍惚间,沈南沨看到了当年初见时的路知忆。
潇洒肆意,无忧无惧。
这个应该是值白班的护士,沈南沨想。
“我是她的家属,刚发现少了一张CT,所以来找一下,”沈南沨摘下墨镜,一双桃花眼笑意粲然,“请问您有看到吗?”
护士摇了摇头,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沈南沨愣了一下——这护士姐姐有够冷漠的。
她又去护士站问了下,值班的护士听完后,让她先等一下,然后转身去了病房,不一会,便拿着CT出来了。
“这个可要收好了,病人不注意,咱们当家属的也要注意一下的。”
沈南沨笑着答应着。
“刚才那个是刚从血液科转过来的,血液科的病人大多是重症患者,气氛也比较压抑,您别和她较劲啊。”
血液科啊,俞夏好像是在血液科。
俞夏的遭遇她从一开始就有了预感,但她还是选择了旁观。
她们都被巨大的漩涡所裹挟,但从某种程度上说,旁观也是一种犯罪。
往事不可追,对不起三个字除了安慰不幸的受害者,更多的是为了求一个自己的心安。
沈南沨垂眸瞥了眼时间——11:05,时间应该够了。
电梯里人不多,沈南沨便没有和往常一样走楼梯,登记完之后,她便看到了俞夏。
俞夏本就身材纤细,现今因为病痛折磨,更是瘦削,俞夏看到她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便垂下头,闪躲着沈南沨的视线。
沈南沨吁了口气,努力让气氛没那么凝重:“俞夏,对不起。”
俞夏一怔,然后想到了什么,苦笑着摇了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如今这幅境地说到底还是我自己选的,但我不后悔。”
“南沨姐,我这个人没什么大志向,曾经最骄傲的便是跳舞,到了A市后,才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也不过尔尔,你别看我现在是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但我还是保护了一个人。”
两人隔着透明玻璃相望着,沈南沨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客套的安慰不仅没用,甚至宛如伤口上撒的盐。
“说起来好笑,”俞夏轻笑了声,“你当时劝我们好好读书,回家的时候,我还觉得刘清说的没错,沈南沨果然是个容不下新人的人,现在想来,那时你就已经提醒过我了,是我自己狭隘了。”
沈南沨拎着CT片的手指节泛白,她望着俞夏绝望而空洞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俞夏,天快要亮了,到时候我们要一起去看日出。”
俞夏声线颤抖着,干裂的嘴唇张张合合,最终还是没能发出声音,她擦掉眼泪,点了点头。
沈南沨转身离开时,俞夏问了她一句:“你找回你的小太阳了吗?”
“嗯,她一直在。”沈南沨回眸,眉目温柔。
俞夏瘦削的脸上,绽开了一个诚挚的笑容:“那,祝你们幸福。”
“谢谢。”
沈南沨看了眼时间,十一时二十五分,路知忆不会等着急了吧?
本想坐电梯,但上楼容易下楼难,电梯外的队伍排起了长龙,沈南沨只能带上墨镜,迅速拐进了一旁了的安全通道。
打开车门的瞬间,路知忆的肚子恰到好处的叫了一声。
路知忆揉了揉肚子,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肚子啊,你怎么这么会挑时候呢?”
“行了,”沈南沨把CT放到一边,侧身牵起路知忆的手,把红绳给她系上,“想吃什么?我今天一天都没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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