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姐姐”,还是没人回答,苏清欢咬了咬牙,勉强扶着一旁的树木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同时,可能是拉扯到了伤口,小腿上又涌出一股子血。
苏清欢忍了忍疼痛,在原地歇了会儿,然后从旁边捡了一个干枯的树木枝干,手腕粗细,有些粗糙,用来支撑着自己走路。
她视力一向很好,黑夜中都能看清些东西,然而天色越来越暗,苏清欢心里有些着急。
湛江辞呢?怎么会没看见她?她摔下来的时候明明拉着她的手,照理来说应当是不会隔自己太远的。
苏清欢一边忍着疼,一边找人,直到把周围都找了一圈儿,也没看见湛江辞的人影,只有不远处的一片树林和几块石头陪着她。
她走了一圈儿,也摸清了周围的地形,她们应当是从一个陡坡上面摔下来的,昨日下了雨,地上湿滑,湛江辞应当是在看时间的时候没注意就一角踩空了。
但是这地方下面就这么大块儿空地,她周围也找了,怎么会没看见人呢?苏清欢靠在一颗树上面休息,头上疼得冒出冷汗,唇色苍白。
难道挂在树上了?也不对,这些树并不是很高大,挂不了人的,既然下面没有......等等,会不会在上面
苏清欢拄着棍子往坡上面看去,这时候月亮升上来了,晴朗月光勉强让她的视线更远了一点。
坡上面都是些荆棘、草丛,还有石头,到处都是黑黝黝的,不知道湛江辞是不是在上面。
她围着坡下转了一会儿,继而眼睛一亮,看见上面5、6米远处一个白色身影,谢天谢地,幸好湛江辞今天穿的是白色衣服。
坡上那人一动不动躺在那里,那片白透着惨淡。
苏清欢喊了两声,那边没应答,她皱了皱眉,怎么办?
她看了看周围几个细小石头,定了定神,然后扔下树棍,开始往上面爬。腿上仍然时不时传来一阵痛感,但是还好,这么长时间的阵痛,已然有些麻木了,但是苏清欢攀爬的速度仍然很慢,直到10几分钟后,才爬到那抹白色身影的地方。
果然是湛江辞,她躺在一块凸起来的白色石头上面,面朝上,紧闭着眼,脸色甚至比苏清欢还要苍白。
苏清欢摇了摇湛江辞的身体,口中叫着,“江辞姐姐,江辞姐姐。”
湛江辞脸被摇得侧过来,露出右侧额头,那里有一个半个指甲大小的伤口,周围是一束血痕,从额头流到耳际,而后隐入黑色长发间。
苏清欢看着那处伤口,手不由得伸过去
“唔。”湛江辞发出声响。
苏清欢脸上一喜,“江辞姐姐。”
湛江辞醒过来,迷蒙间听见苏清欢在喊她,她脑子里嗡嗡的,有点像是蜜蜂围着自己在转,头钝钝的,像是要被某种东西撑开。
她轻吟一声,苏清欢小心扶她起来,“江辞姐姐,你怎么样?”
湛江辞坐起来好一会儿才回想起来刚才的事情,她揉了揉太阳穴,有些艰难道:“我没事。”湛江辞身上白色小西装沾着污泥还有一些树叶草枝,肩部地方滴着几滴血迹,浑身都是狼狈,苏清欢也没好的了多少。
湛江辞撑着身体打算起来,然而起到一半,头一昏,手一软,重新跌倒在地,还险些从石头上面摔了下去。
“诶”,苏清欢急忙把她扶回来,然而这一动作幅度太大,又刺激到了腿上的伤口,她咬了咬唇,唇色更加苍白。
“怎么了?”苏清欢问。
湛江辞回:“有点晕。”
苏清欢用袖子把她头上残留的血迹都擦去,说:“应当是撞到头了。”她凑近湛江辞去看她的伤口,伤口半个指甲大小,没有多深,外伤应当不严重,就看有没有脑震荡了。苏清欢问:“很晕吗?”湛江辞缓了缓,说:“还好。”她没有什么医疗方面的经验,但是却知道头是人身上最精密的部位,要是真的磕到撞到了什么重要的地方,那就不是什么皮外伤能够比得了的。
苏清欢不确定地问:“真的?”
湛江辞摇头,“没事的。”
她扶住湛江辞的肩膀,神色认真,“你确定?有没有头很晕,感觉四周都在嗡嗡嗡响?”湛江辞被她扶住肩膀,任她摆布,她轻轻一笑,“真的没事。”
苏清欢这才放下心来,松懈地坐在石头上面。
她看着上面的陡坡,都是些荆棘和草丛,越往上,石头越少,坡度也越来越陡,肯定是爬不上去了。
她回头问:“江辞姐姐,你的手机呢?还在吗?”
当时掉下来的时候周围只有她们两个,没人知道她们的状况,唯一离得近一点的顾姿也因为她们在路上休息了一会儿而拉开了距离,估计她们摔下来的时候也没看见。
这要是让她们两个伤病员自己找另一条回去的路......那估计是天方夜谭。
湛江辞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一愣,抬头,“好像丢了。”摔下来的时候正好拿着手机,湛江辞的手机估计在摔到一半的时候就不见了。
“啊,那......我们怎么办啊”
难不成还真得在这个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吗?
苏清欢泄气一般躺下,早知道那个时候就不问湛江辞时间了,这样也不会掉下来。苏清欢整个人奄奄的。
湛江辞看了看上面陡坡黑漆漆的一片,之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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