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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告人之秘skeletons in the
西弗勒斯
对角巷人声喧哗,虽然一个多月前遭受了洗劫,但人们总是像顽固的蚂蚁一样很快为生计和饮食凑在了一起,在街巷中巡逻的摄魂怪也挡不住他们出门。四处是放假出门闲逛的学生和购置物品的巫师,洒在地上的饮料和糖让人脚底发黏,醉汉躺在路边神智不清地驱赶着脸上的苍蝇,这一切在西弗勒斯耳中汇聚成嗡嗡声,如同工厂机器运转时的轰鸣。
西弗勒斯身披斗篷、头戴兜帽,大步向前走去,行人看不清他的脸,却自动退避叁舍,仿佛他比摄魂怪更加吓人。这是冷漠和疏离带来的好处,西弗勒斯有时痴迷于此种让他清净的小把戏。当然,他的目的地并不在于此处,西弗勒斯径直走入一间店铺肮脏的公共壁炉,没有理会粘在衣服上的灰尘,去那种地方打扮越是低调就越好。在柜台留下两个银币,“翻倒巷。”他轻声说。
“艳阳天,西弗勒斯!你身上的黑袍不会把你的骨头烤化吗?”博金博克的老板放下了手中的梳子,梳头的发油在齿缝中氧化发黑,散播出粘腻的香气,“要不要也来一点?”他脸上挤出了一团笑容,“卢修斯·马尔福的老爹的发油一直都是从我这里买的呦,可惜马尔福家的儿孙没马尔福家的先主有品味。西弗勒斯……你可是个体面人……”
“我不需要,博金。”西弗勒斯冷淡地说,“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还是老样子。”
“你有段时间没来了,西弗勒斯。”博金说道,“吸血蝠翅膀、龙角粉、蛇毒、狼毒……老博金可是时时惦记着魔药大师药柜的充裕……”
西弗勒斯简短地问道:“一共多少钱?”
“你确实好久没来了,最近不太平,这你比我更清楚,西弗勒斯。黑市上什么东西都价格飞涨,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就连巨怪的脚指甲都能卖出天价!这些可都是从非洲或者东欧寻来的好货……西弗勒斯,你看看,好货不会说话,也从来不会骗人!”博金挥舞着手上的梳子,浑浊的眼珠来回转动,夹杂着不安和愤怒。
“多少钱。”西弗勒斯不愿多做纠缠,再次发话道。
“两千个金加隆。”
“成交。”西弗勒斯说,“我给你写一张支票。”
博金喜不自胜,连忙拿来羽毛笔。在书写之际,博金佝偻着身躯,目不转睛地盯着笔尖,舌头上不时发出渴望的声音,他再次说道:“听说你结婚了,西弗勒斯,新娘是个年轻又神秘的美人儿……”正待西弗勒斯开口时,博金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先别着急否认,男人都是如此,特别是当怀揣秘密的时候。”
西弗勒斯垂下头,压低了声音,“是谁告诉了你这个消息?”
“老博金虚度这么多年光阴,当然在各处都有些朋友。”老男巫狡猾地说,“别太担心,那人只不过是喝多了酒,口无遮拦,在鄙店中随口说漏了嘴而已。”
“我大概知道是谁了。”西弗勒斯扯了扯嘴角。
“你是个聪明人,西弗勒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口风这么紧,我与你打交道这么些年,一次也没有从你嘴里套出过什么话来。””他还告诉了你什么?“
博金眨了眨眼,“我们那位朋友所说的属实?”
“属实。”西弗勒斯威胁说,“别和我耍花招,他还告诉了你什么?”
“那么新娘肯定是一位年轻可爱的小姐喽?”博金并没有满足他的答案,“别忘了,你的魔药材料还在我手上。”
喜忧参半的情况,西弗勒斯在心中评估,老男巫至少还不知道他新婚妻子的具体身份。西弗勒斯脸上露出一抹假笑,“所言不假,如果这是你想知道的。”
博金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将装满魔药材料的包裹递给了他,“美酒和美人、美酒和美人,只要能有这两样陪伴,在谁的治下都一样生活……博金不敢倚老卖老,但是谁能想得到当年在我店里打工的那个男孩能成为后来的‘那位大人’呢?”
“我已经说了你想听到的。”西弗勒斯说,“现在轮到你了。”
“哦,这只是一些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老博金的眼睛左顾右盼,发出了哧哧窃笑,故意压低了声音,“据说、据说莱斯特兰奇夫人和那位大人有染……他们去给那位大人禀报事情,却被晾在书房们外,所有人都听见门内黑魔王把一个女人干得大声叫唤,结果是莱斯特兰奇夫人给他们开的门……”老人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显然这种带有狭邪气息的桃色新闻令他兴奋不已。
“我还以为会是什么新鲜事。”西弗勒斯咽下心中的厌恶,面无表情地说,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情,这在食死徒之间根本不是秘密,作为等在书房门外的一员,西弗勒斯当然知道这些细节。
但他的回答让老博金脸上浮现出了然于胸的笑容,博金用自己的手肘碰了碰他的,“西弗勒斯,我的好朋友……他们从来没有把我这种小人物看在眼里,而你不一样。”
能够毫无痕迹地融入他人是间谍的基本素质,西弗勒斯抬了抬嘴角,“好了,老博金,我还有事情要做。”
“当然、当然,你是大忙人。拿着这个,拿着吧,就当是老博金为你添的薄礼,最近发生的都是坏消息,是该有些喜事。”老男巫数出了200个金加隆,从背后叫住了他,口中念叨着,“你应该去跟你的小可人儿去度蜜月,但我知道你,西弗勒斯,你是个工作狂,天天只会琢磨魔药那点事儿。为此你肯定落下不少埋怨,是不是?给她随便买点什么,去吧,我这店里没什么能买给妻子当礼物……”
西弗勒斯摆脱了老人的喋喋不休,在店门口稍做停顿,他果断向马尔福庄园幻影移形而去。今天不是约定集会的日子,庄园中没什么人,亚克斯利自然也不在此处,但是他没有离开。四下静谧疏懒,孔雀都栖息在树梢,水池也没有开放喷泉,偶见一两个家养小精灵在花园中修剪植物。
沿楼梯行至二楼,依然空无一人,只有一间房门虚掩,从中传来尖锐的女声。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和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西弗勒斯分辨出,他给自己施了一个幻身咒,静静地站到了门外。
“……我们就能把队伍里的奸细一个一个铲除,”贝拉特里克斯说,“还能知道魔法部里到底谁对黑魔王不忠,更重要的是,找到谁是凤凰社员……”
“凤凰社员不一定愿意把小孩送到德姆斯特朗。”罗道夫斯打断了她。
“但准备把孩子送达德姆斯特朗的人,一定对主人不忠。”贝拉特里克斯尖锐地指出,“否则他们为何不愿意让那些小孩留在英国?他们不过是害怕在主人接管霍格沃茨后,一旦被抓到把柄,就要以孩子威胁他们就犯。”
“他们以为只要把小孩送出国,就能确保平安无虞……”是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的声音,他冷哼一声,“就算是没有背叛主人,也一定态度摇摆。贝拉是对的,拿到这份名单,我们能更好地排除异己。最近我们行事处处不顺,一定有人在从中作梗……”
“就在德姆斯特朗的校长,伊戈尔·卡卡洛夫手上,现在多半已经是前校长了,那家伙本来就是个叛徒……”
“此事需要家中没有学龄巫师的人做……”
“……我们这就动身……”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房间中的声音戛然而止,纳西莎·马尔福从楼上缓步走来,她身着黑衣,面容显得苍老、疲惫而松弛。
“马尔福夫人。”西弗勒斯颔首问候。
纳西莎停住了脚步,吃惊地掩住了嘴,没有预料到他的到来,“哦……西弗勒斯……有什么吩咐?”
“没有。”西弗勒斯说,“德拉科在哪里?我来教他魔药。”
“小龙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纳西莎轻叹一声,“他最近郁郁寡欢,终日不见笑影……最近他很多朋友不愿意找他来玩……你知道,就因为卢修斯的事……你能来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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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卡娜
斯内普从马尔福庄园带回来的苹果烤鸡和柠檬派实在香气扑鼻,图卡娜虽然痛恨那浮华阴森的地方,却无法厌恶马尔福家厨房中的家养小精灵。他们又练习了摄魂取念几个来回,她应付得还算自如。
斯内普比以往显得沉默,他看起来心事重重,把思虑写在了双眉之间的纹路之中,图卡娜只盼他的思虑并不因自己又犯了什么错事。为了打破他们之间凝固的空气,她率先挑起了话题:“我看到你的书架下面放了很多福灵剂,那是福灵剂吗?”
半晌,斯内普仿佛从自己思想的湖中浮出水面,抬头瞪了她一眼,恶狠狠地说道:“你真应该庆幸自己没有试图偷拿它们,那里的恶咒会把你的头咒掉。再申明一次,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真恶心、真恶毒!”图卡娜被气得半死,她难以遏制自己的脾气,忍不住叫了起来,“我根本不想偷你的东西,只是……只是谁会在自己家中用这种咒语?”
“那是因为别人家中没有像八岁孩子一样上蹿下跳、四处窥探、好奇心过剩的人。”斯内普冷冷地说。
图卡娜将脑袋埋进了手掌之间,梅林,她不想吵架、她不想争吵,她本幻想着能够拥有一个平和而饱足的晚上,可是面前这个男人打破了她的意愿,“到底是谁像个八岁孩子一样乱发脾气?我知道那不是我!”
“真的吗?那你真应该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斯内普立即反击道。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图卡娜简直快要哭了出来,她甩袖从椅子上站起身,向卧室的方向走去,准备不再理会面前的男人。但是斯内普按住了她的肩膀,他的手指牢牢锁在她的锁骨与后背之间,令她动弹不得。
“你弄疼我了。”她蹙眉道。
斯内普用魔杖轻点桌子,一串字迹浮现在桌面上,“回击我。”
“你真的弄疼我了!”图卡娜更大声地抱怨,斯内普立即松开了手掌。
“继续,更激烈一点。”
又是一串字母,图卡娜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她能猜到这多半与正待在阁楼房间内的虫尾巴有关。
“我、我不是你的家养小精灵。”图卡娜嚷道,“别指望你能对我颐指气使。”
“很好,那就别表现得像家养小精灵。”斯内普轻蔑地哼了一声,一双黑眼睛眯了起来,“是谁让你自作主张丢掉了我的衬衫?”
“你的那个衬衫旧得像块抹布!”图卡娜说道,“我受够了它!”
“虚荣的女人,只知新衣更好!你根本不知道买到一件真正合适的衬衫有多难。”斯内普讽刺说,“你心智幼稚、并且表里如一!真是难得一见。”
图卡知道他们不过是在表演,但她胸中却实打实地升起一股怒火,她找不到能够反驳他的刻薄话,被逼得胸腔一堵,眼泪直流。
“对不起,妻子。”斯内普安静了下来,“我不该如此,与你争吵并非我的本意。”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枚精致的盒子,一块鹰形蓝宝石胸针静静躺在其中,“宝石很衬你的眼睛。”他说。
这也是表演的一部分吗?图卡娜在心中质问。
“你最近闷在屋里太久了,需要出门走走。”他嗓音轻柔,如同鹅毛划过雪面,“我们去蜜月旅行怎么样?”
图卡娜震惊地望着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们回到卧室,图卡娜连饮数口清水,才渐渐平息下自己内心的慌乱。
“好点了吗?”斯内普说。
“好多了。”图卡娜回答。
“虫尾巴有偷听的毛病,我们方才所言定然已被他听到。”
“我知道。”图卡娜轻声说。
“上床睡觉。”斯内普熄灭了房中的烛火。
图卡娜脱掉外袍,慢慢躺在了床上。她听到布料窸窣的声音,衣服挂在了椅背,紧接着,她身后的床铺一沉,被子被掀开一角,他们似乎挨得极近,男人的热度烘烤着她的后背,让她浑身僵硬不已。
“听着,图卡娜,我现在需要你集中注意力。”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脖颈,她的皮肤被陡然冒出的粟栗刺痛。
“是……是的。”图卡娜发觉自己的声音变得尖而细,几近一声呻吟。
斯内普接着耳语道:“我们明天将要动身去瑞典……不带任何行李,我需要在食死徒得手之前拿到一份名单……此行将会异常凶险……假入黑魔王拿到名单,凤凰社将会有所被动……”
图卡娜听不清他的话,血流的声音冲刷着她的鼓膜,她的大脑战栗、无法思考。他们这么近,梅林,他的脸再次压住了她的头发,她几乎一个倾身就要完全坠入他的怀中,他的每一次呼吸、肢体的每一次移动都牵动着她,给她的血管带来温热的震颤。
账本、争吵、永无休止的家务、不可理喻的男人……图卡娜想到了纳西莎对婚姻的描述,但是婚姻生活肯定远远不止是这些……真正的婚姻生活一定有点别的什么,比如、比如虫尾巴那天打探的……
她不是个八岁孩子了,心智不是、外表更不是。她知道龙血猎人里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她也能察觉彼得·佩特鲁话中的深意,她知道那些事情不只是“蜜蜂把一个大大的东西放进小小鸟儿肚子里”的启蒙故事,而这些不是一个八岁孩子所能领悟的。
图卡娜把被角团成一团抱在胸前,双腿蜷缩了起来。夜色沉沉,厚重的窗帘阻挡了天空的月和星,无人发觉她脸上的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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