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长老们各有心思,秘境里的人则是为了查案想破脑袋。
***
听完县令的长篇大论,雁柯还是毫无思绪。
偏偏001还在旁边说风凉话:“菜鸡,又怕鬼又不会查案,任务完不成还死了一次,你太菜了,找你这样子还回家?我看没希望了。”
雁柯也不恼,回她:“既没有金手指又不知道隐藏剧情,对我没有半点帮助还好意思怼我,你才菜鸡!微笑jpg.”
001猝不及防被倒打一耙,恼羞成怒:“有本事你下回害怕了别叫我姐姐!我都嫌臊得慌!”
雁柯嘴硬:“不叫就不叫,哼。”甜甜的小嗓音吓唬谁呢,大不了到时候再装孙子哭给你看就是了。
她思来想去,找不到整个事件的逻辑。
这事情显然超出了推理事件的范畴,往灵异的方向去了,雁柯翻了翻各地的灵怪志异,也查询不到,打算上街找找线索。
她在街头闲逛。
曾有一副传世名画《清明上河图》,全方位展示了北宋汴京繁荣的景象,人群熙攘,各自忙碌。
雁柯对历史知之甚少,也听说过它的盛名,却真不知道这朝代与朝代之间的差别能这么大。
永平县,唯一繁荣的,只有乞讨行业。
雁柯目力所及,全是面容沧桑之人,她来时乘坐马车,没有细看,这会儿切身实地地感受,才瞧清了全县的样子。
满目萧条之色,所居县民也都有气无力。偶有一辆马车经过,除了满地风沙,什么都没留下。
“大人,您行行好,赏点儿吧。”
不知从哪儿来的小孩围住了雁柯。
断腿的、破相的、残手的,细细看去,竟没有一个健全之人。
奉命陪着她逛街的衙役粗鲁驱赶、连声呵斥:“去去去,一边儿去!别冲撞了大人!”
雁柯拦住了衙役,给他一锭银子,命他去旁边糖果铺子买了些散糖,而后摊开包糖的纸包,和颜悦色冲小孩子们招手:“别怕,来吃糖。”
被衙役吓着的孩子终究抵抗不住糖果的诱惑,咬着手指将信将疑上前,等切实握住了糖果,迫不及待塞进嘴里贪婪舔食。
雁柯等着他们放松戒备,才柔声问:“你们都是从哪儿来的呀?”
平日里闲着没事就喜欢看新闻吃瓜的雁柯,几乎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拐卖儿童。各短视频平台有关于这类事件的也多了去了,耳濡目染之下,格外敏感。
民生多艰,人活不下去了,孩子,就不被当成人了。
雁柯这话并无不妥,但听见的孩子们神情怪异。
稍大些的孩子瑟缩一下,往后退了几步,转头就跑,被留在原地的孩子呆了几瞬,很快四散开来,有些跑太快没瞧见路上石子摔了一跤,又很快爬起来跑远了。
雁柯一瞬间冷了脸,转向衙役吩咐:“派人去查,本官今日要知道这些孩子的来历。”
见衙役还不当回事的样子,厉声道:“现在就去!查不出来,你便自去领罚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那还不打个半死!
衙役立时端正态度:“是!大人!”
事情交由其余人做。
雁柯慢慢踱步回府。她总觉着,这两者之间有些联系。
无缘无故的,一大堆孩子失踪,又有一大批乞儿,怎么都没人察觉出不对?
她要是不上街看,都发现不了还有这么多乞儿,县令到底干什么吃的!只知道自己家里灵异事件,对县民不管不顾!
雁柯回到府中端起茶杯,还没送进嘴里,便有仆从前来禀报,兴奋不已:“大人,有仙人前来!”
仙人?
雁柯皱眉,难不成这里不是普通古代,还有修真者?那自己为什么会以巡抚的身份参与进来?以修真者不是更合适?
疑惑一个接着一个,扯出了一大堆。
她百思不得其解。
随仆人到了仙人近前,雁柯更困惑了。
来者一袭蔚蓝劲装,意气风发,袖口、领口、胸前以黑色纹路装饰,腰间配以木牌,这所谓“仙人”身上所穿,乃是南顿门的弟子服。
他也是来秘境中历练的弟子吗?
那为什么自己换了个身份而他却不用?
这位来自南顿门的仙人并不说话,使用传递心音之术,唇不启,但声音传至雁柯耳边:“巡抚大人,在下乃南顿门下弟子钟邵,游历至此,听闻怪象,特地前来相助。”
炫得一手好技。
没想好怎么问出心里的问题,雁柯就听见了自己谄媚的声音,伴着深深畏惧:“仙人降临,鄙人有失远迎,罪过罪过,还望仙人恕罪!”
同时身体不自觉前倾,朝钟邵行了大礼。
后者理所当然受了这一礼。
修真之人,在俗世中的优待数不胜数,不过区区礼遇,他受得起。
被迫低了自己同门一头的雁柯就不是这么好受了,再加上自己不是真正的新弟子,按辈分排在南顿门绝大多数人上头,就更不开心了。
雁柯黑着脸,身体不受控制地行动,吩咐仆人准备最好的床榻给钟邵。
心里一个劲儿地嘀咕:这些真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操纵着她的身体行事一般。
***
仙人来的第一夜,困扰他们多日的源头便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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