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顶着桃桃梗着脖子, 用一种充满嘲讽的冷硬口气吐槽道：“……那还怎么夜巡？点个灯笼提着走吗？”
    “我们可以雇一名司机。”
    达米安：“比如？”不乐意的大小眼。
    布鲁西想了想, 说：“比如把你的大哥叫回来，布鲁德海文大半都被黑帮拿下了，他在那里干警察危险还赚不了多少钱，不如回来开车。”
    达米安：……好家伙，思路还挺清晰。
    “别想了，格雷森不可能同意的。”达米安吭了声。
    布鲁西不信邪，拿起手机拨出迪克的号码，已经知道蝙蝠侠被降智了的迪克哪怕正在加班忙成了Dog呢，还是立刻接起了电话。
    “B？”
    “迪基。”布鲁西呼唤自己的好大儿子。
    “……？？？”迪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并且在开口的时候差点咬掉了舌头，“呃、嗯……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想你了。”布鲁西实话实说。
    电话对面的迪克：……
    现场的达米安：……
    监听背后的大小红鸟：……
    只有阿福在感动：“果然还是布鲁西小少爷最坦率。”
    鸟们：……
    哪.里.都.不.好.了。
    好半天迪基鸟才找到自己的舌头在哪，磕磕绊绊的回应：“……我也、我也想你了，B。B，我说，你那边都还好吗？”
    他是真的开始有些担心了。
    “你应该知道的？现在你的状态不太对劲。”
    “你指什么？”布鲁西漫不经心的数着，“比如我的大儿子跑到布鲁德海文，如果不是需要休整装备或者其他大事，一年到头可能都不回家一趟？还是二儿子每天晚上追杀他的养父，连句话都不好好跟我说？”
    布鲁西的声音还有些哀怨，尤其是说到老二的时候。
    “我们之间有很多矛盾，坐下来好好谈谈才是正确的选择，可是他总是用子弹招呼我。”
    明明你也总是用拳头招呼他啊，B……
    迪基鸟很无奈，但他说不出来反驳的话。
    这只布鲁西真的好难搞。
    “B……”
    “我也想他了。”布鲁西打断了迪基犹犹豫豫的话，说道：“你说我们现在回去，杰森会在家里吗？”
    迪基：……
    虽然现在肯定在，但恐怕已经开始准备跑路了吧。
    偷听中的杰森已经开始承受不住了，果断扯掉耳机丢到一边，开始揉自己的手臂，并且翻出头盔和摩托，准备跑路。
    巧的是达米安也想要跑路了。
    带不带回布鲁西已经不重要了，再这样下去，达米安怀疑自己会因为鸡皮疙瘩过度严重而引发心脏问题，或者头皮发麻到无法承受，不受自己控制的从斯塔克大厦的空中花园上直接跳下去。
    “啾啾~”
    桃桃突然发出了叫声。
    “嗯？”达米安回过神来。
    “啾啾~”饿饿嘛~
    桃桃叨了叨达米安的头发抿着扯扯。
    伯克氏鹦鹉的进食时间和鲸头鹳并不相同，一般来说桃桃会在上午9点左右吃一顿正经的鹦鹉口粮，其他时候就靠混水果和其他果干零食过日子。
    今天大概是因为没混到什么，突然就饿了。
    达米安心领神会，根据它叨自己头发丝的力气判断方向，在桃桃的指示下很快就找到斯塔克平时放鹦鹉口粮的地方，打开柜门，拿出一袋果干，一边投喂桃桃，一边自己顺便吃两口，一边围观布鲁西折腾自己的大哥。
    布鲁西终于提起了正事。
    “回来一趟吧。”还是那句：想你了。
    带着磁性却不失柔软亲和的音调通过话筒传递给了迪克。
    几乎可以想象到，布鲁西对着手机认真说话的时候，蓝眼睛里都是属于父亲的温和。
    布鲁西是真的在思念亲人，只是无论是布鲁斯·韦恩的总裁身份，还是蝙蝠侠的义警身份，都无法允许它暴露那些属于人类的脆弱部分。
    没关系。
    布鲁西可以。
    迪基哭笑不得，纠结片刻后笑着叹气：“好吧好吧，我回去，今晚就回去，让阿福给我准备好宵夜，我要小甜饼。”
    布鲁西：“我在家里等你。”
    “……”迪基做了个深呼吸，才努力挤出回应：“好、好的。我会尽快。”
    布鲁西满意了。
    秒挂电话，眼睛里那些过量的水光与温柔也瞬间褪去，转而铺上了一层皎洁，他看向达米安，晃了晃手机向达米安示意。
    “看，搞定了。”
    达米安：……
    他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正在吨。
    不确定自己是被腻到了还是被酸到了还是被蛋疼到了。
    桃桃此时正在达米安的头顶上金鸡独立，另一只爪子抓着一块水果干，啃一口，康康布鲁西，再啃一口，再康康布鲁西。
    居然好像能听懂人类在讲什么，而且还在当故事听。
    时不时的“啾啾”两声，也不知道是吃爽了，还是在评价什么。
    布鲁西冲桃桃眨了眨眼睛，笑着说：“你也觉得他们都口是心非特别别扭，对吧？”
    桃桃歪了歪脑袋，也不知道听懂没有。
    达米安看着自己的父亲，神情复杂。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嘀嘀咕咕的说：“他们都是跟你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