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遥没有对这差别对待表示不满, 反倒笑了笑, 特意让出一步, 给你们说话的空间。
你最开始还会不好意思,慢慢竟也有些习惯,来到谢飞松跟前, 拉了拉他的袖子。他弯下腰,笑眯眯地看你一眼,将耳朵转向你,静待吩咐。
你对他道:“我可以自己回家,你一会儿别来了。”
谢飞松问:“怎么,讨厌我,不想看到我啊?”
你有些想点头给他看,看他下次还会不会故意这样说,但最后到底忍住这股冲动, 认真道:“一来一回很麻烦也很浪费时间啊,你还记得你是高三生吧?”
谢飞松用喊冤的语气道:“高三生也有人权的, 我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学习吧,我也是需要休息的。”
你好笑道:“做苦力算什么休息?”
他看着你, 眼睛一下便不自觉地弯了起来。做苦力不算休息, 但来见你算。
他不会把这话说出口,你也没有能够准确阅读他此刻眼神的读心术,只是恍惚觉得, 在这样的眼神里,你是要低下头的,带着一点羞赧的回避。
谢飞松错开自己近乎直勾勾的眼神,直起腰,在你头上胡乱薅了一把,弄坏你的发型,在你生气之前三步化作两步地退后,保证你一伸手打不到他。
你跺了跺脚,一边整理自己的短发,一边带着一点点埋怨看他。
他对你道:“别担心我的学习了,‘学习委员’,我可是很努力的。”
“而且……我走了不回来,你放在我车上的东西怎么办?”
啊。
你想起了那束小雏菊,一时竟真忘记了其它处理方法。
“等你们结束了我再来接。”
谢飞松笑着对你和谢之遥挥挥手,先走了。
“还看呢?”
谢之遥的手搭上你的肩,声音中带着一点调侃,方才短暂出现的怅然已经消失无踪。
“我只是转身转得慢了点!”才不是在看某人背影。你小声辩解道。
谢之遥挑挑眉。
你跟她一起往前走去,抬起头,被同时吓了一跳。谢秋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打开的窗边,像是早已注意到你们一样,此刻正笑眯眯地看着你,哪怕五官并不相似,光是这一个神态,便与谢家人极为相似。
短暂的经验过后,你心中一动,对她挥挥手,算是打过招呼,然后飞快低声对谢之遥道:“她能见谢飞松了?”
谢之遥也随之反应过来,眉间松动。
你们当然知道,这种会面并不正式,谢飞松所能代表的意义也远远不同于聂时秋,她能见谢飞松,不代表她就一定能见聂时秋。
但这至少是一种希望。
她面上露出一个笑,来到谢秋盈身边,问她:“姑姑,你刚刚在做什么?”
谢秋盈先看了你一眼,带着一点帮你保守秘密的调皮意味,笑了一下,方才转向谢之遥,对她道:“我在写信。”
“写信?”谢之遥颇感兴趣。
谢秋盈拉着你们走向她的书桌,你们看见她桌上放着几张印着青柠檬的信纸,上边密密麻麻地写着字,分享着她在疗养院里发现的趣事。
有时是路过窗台的蚂蚁,有时是一朵花绽放时她所听见的声音。
这些东西极其细微,寻常人很难静下心来观察发现,当你看见这些文字,忍不住一边担心谢秋盈过于敏感的天性,一边为这些你所不能感受到的东西震惊遗憾。
谢秋盈大大方方地分享着她的信。
你们看见,这些信有写给她在国外的朋友的,也有写给林汝成的,还有几张,没有写名字。
谢之遥拿着那几张没写开头的信,下意识地询问谢秋盈:“姑姑,这些是写给谁的?”
“嗯?”
谢秋盈眉眼带笑,有些疑惑地接过她手中的信,低头看去。
“谢阿姨,你说的这个落日是在哪里看的?”
你突然出声,打断谢秋盈的思考。
谢秋盈抬起头时,眉间已经紧紧蹙在一起。你慢慢重复你方才的话,将她的注意力一定一点吸引过来,她才重新露出笑容,忘了方才的事,轻快地说:“就在前边那个窗户,我带你们去。”
你从她手中接过信纸,递到谢之遥手中。
谢之遥早在你出声的时候就反应过来,面对谢秋盈,有很多问题是她们不该问的,只是谢秋盈有时表现得那么正常,以至于她常常忘记,自己这位可怜的姑姑是个病人。
你们和谢秋盈站在那扇可以看见美丽落日的窗前聊了许久,直到她表现困倦,你们才陪她一起走回房间,目送她进去。
除却思维偶尔跳跃以外,谢秋盈今天很是平和自然。
你们在她门前站了一会儿,正要转身离开,恰巧撞见加班结束,赶来看她一眼的林汝成。
他行色匆匆,看见你们时才微微一停,走上前来,问:“她已经去休息了吗?”
谢之遥和你一起点点头。
林汝成又问:“她今天怎么样?”
谢之遥道:“姑姑今天精神不错,还写了几封信。”
“信?”
林汝成的声调微变,目光一下移到谢之遥手中。
你们这才发现,刚刚你把信放到谢之遥手中后,因为过于紧张谢秋盈的状态,谢之遥竟忘了把信放回原处。
林汝成伸手接过那几张信纸,眉头慢慢松开,等看到自己名字,更是怔了怔,好像连赶路带来的疲惫都在不自觉中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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