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之槐收到江昀乘的结束信息,挑了挑眉。
从他们关门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一小时了,简之槐发现这斯斯文文的江总在做爱这件事情上貌似就不是看上去那么文弱了啊……
简之槐觉得有趣,笑了笑,拿起笔记本走了出去。
沙发上的江昀乘还是一贯的斯文禁欲,金丝眼镜掩饰了犀利的眼角弧度,衬衣纽扣严丝合缝,直达最上方,十足严谨又板正。
“做了几次?”简之槐刚落座就开始了“直球”提问。
江昀乘面色不变,只是耳根有些微红,他拿起水杯灌了一口冰水,声音还是一贯的温润。
“一次。”
简之槐不动声色抬起眉梢,又问他:“她反应如何?有排斥吗?”
耳朵的红色加深,江昀乘嘴角微翘,面部表情柔和了下来,“没有排斥,她很享受。”
简之槐微微点头,这跟她预料的一样,江昀乘倒是十分容易就打破和孟景嫄的僵局,但言家那位可能要着难些了。
“很好,今天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明天,估计会有些艰难,说不准孟小姐和言总的治疗周期要适当延长一些。也许会需要你的辅助,江总可以吗?”
江昀乘拿着水杯的手紧了紧,他将杯中的冰水一口饮尽,看向主卧的方向,沉声吐出两个字:“可以。”
今天可以说是言氏总部的全体职工最为黑暗艰难的一天,从李宿开始,每一个高层都被言恪骂了一遍,提交的所有方案都被言恪挑了无数毛病,一堆一堆的问题砸得他们胆战心惊。
好不容易得了午休的片刻喘息,一杯咖啡还没喝完,又被言恪揪回会议室按在地上摩擦。
所有人都用求助的眼光看向李宿,转眼暴躁的声音就在他们耳边炸响:“李宿你怎么回事!脑子丢在家里没带出来吗?!冷萃和冰美式都分不清了?!”
矜贵的言总什么时候喝过冰美式……
李宿心里苦,但他没法说,只好夹着尾巴小心做人,他很清楚,老板这种暴躁只怕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了。
文件被言恪重重摔在会议桌上,活像一个喷火龙对会议室的人开始无差别攻击。
眼看连总助都自身难保,大家像鹌鹑似缩在座位上,小心聆听老板的训斥,心里都在猜测老板是不是和老板娘吵架了。
李宿心里垂泪,无比期盼天降神迹,就算是让老板娘发个信息给老板也好。
可惜,言恪的手机亮了许多次,都不是他期盼的神迹。
言恪是一刻也没办法停下来,只要停下来一秒,他的意识就见缝插针提醒他江昀乘和孟景嫄现在在鹭岛做着什么……
他不敢让自己停下来,所以一天时间不仅处理完了所有滞留工作,还逼着各部门进行了一次毫无准备的年终汇报,一直折磨到所有人都面如死灰,全凭一口仙气吊着他还不肯罢休。
李宿看了看表,已经晚上10点过了……
他给言恪换上第五杯咖啡,看了眼已经失去灵魂的众人,心里重重叹了口气,调整好语气,小心翼翼的提醒言恪:“言总,已经挺晚了,您该去看看她了……”
言恪准备拍桌子的手顿在半空,停了一会儿,最后收了回去。
他静默了很久,看了眼窗外的夜色。
他们的“治疗”应该结束了吧……
言恪抓起手机,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李宿松了口气,看向快要原地去世的众人,开口解救他们:“今天各位辛苦了,散会。”
来不及听他们感激涕零的道谢,李宿转身跟上言恪的步伐,看他走进办公室抓起超跑的钥匙,李宿心里有点打鼓。
“言总,累了一天了,还是让司机送您过去吧。”
言恪没理他,黑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走进总裁的独立电梯,将一脸忧色的李宿抛在身后。
带着嚣张急促的轰鸣声,银色的法拉利直奔鹭岛而去。
柯文星第十次拨通李宿的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老婆,你下班了吧!”
李宿的声音里是浓浓的疲惫,“刚下…”
柯文星听到他有气无力的声音,猜想到了他们今天过得有多艰难,“我在停车场看到老大冷着脸开车走了,今天是不是累坏了?”
“嗯…”李宿提着公文包,走出办公室,委屈得不行,“今天大概是有史以来最辛苦的一天了……”
柯文星心疼李宿,更觉得内疚了,声音有些闷闷的,“对不起老婆,要是我寸步不离守着嫂子就不会有这些糟心事了……”
李宿捏了捏眉心,无奈地宽慰他,“谢家预谋了许久,寸步不离的女保镖都没护住老板娘,你自责个什么。”
李宿看着电梯上的数字,想到在医院看到的画面,低声的喃着:“这大概是命运的安排吧……有些美好,老天爷是不会让你独占的……”
柯文星沉默了一秒,心里闷得慌,打断了话题,“你快下来吧,我们回家了。”
言恪将车怼在江昀乘的RS7旁边,看着屋内溢出的温馨灯光,却迟迟没有下车。
枯坐了许久,时针已经走到11点半,手机屏幕亮起,是江昀乘发来的信息:她睡了,进来的时候动作轻点,密码你知道。
他倒是适应得快……
言恪嘁了一声,提起副驾上的行李包下了车。
走进户外花园,输入孟景嫄的生日打开大门,刚走进客厅,就见江昀乘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简之槐披头散发在另一端盯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打字。
画面有种诡异的和谐。
言恪换上玄关处崭新的拖鞋,手上的行李还没放下,简之槐头也不抬地发问:“明天的时间空出来了吗?”
言恪嗯了一声,继续往里走。
简之槐抬头看着他,毫不在意他冷成冰川的脸,一点都不客气地吩咐:“那坐过来吧,跟你们总结一下今天的治疗结果,还要跟你单独沟通明天的注意事项。”
言恪抿着嘴,迈出的步子老老实实地转了个弯,来到就近的沙发坐下,将行李包放在地毯上,等简之槐发话。
江昀乘也放下手上的文件,看向简之槐。
简之槐合上笔记本,开始交代。
“今天的治疗很成功,是个很不错的开篇。孟小姐现在对江总没有了任何排斥情绪,基本已经能做到正常的情侣相处了。”
情侣相处……
言恪的脸更冷了,想要讽刺江昀乘的话在嘴边滚了好几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简之槐将目光转向言恪,语气多了几分郑重,“明天的治疗应该不会像今天一般容易。孟小姐本身对江总的排斥和防备就很轻,所以江总很轻松就能破防。但是言总你恐怕得多费些功夫才行……”
言恪一股子酸意止不住的往上涌,嘴比脑快带着讽刺的语气发难:“轻松破防…怎么轻松破防的?”
江昀乘撩起眼皮看了言恪一眼,不打算搭理他。
简之槐掀起嘴角,送给言恪一个贱兮兮的笑容,“色诱。”
“色诱?”言恪嗤笑一声,把江昀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开始喷酸液,“斯文败类连仅剩的斯文都不要了。”
江昀乘今天被那小娇人治愈得心情舒畅,他懒得跟酸叽巴拉的人计较,淡淡开口:“你怎么知道我不斯文?”
言恪看他一脸云淡风轻,觉得没劲,哼了一声也不说话了。
简之槐看够了戏,开始叮嘱言恪:“言总你一定要谨记,千万不能心急,控制好你自己,一切以孟小姐的感受为主。明天江总会去公司处理事务,要是我们的治疗实在无法推进,我会让江总回来协助。”
言恪太阳穴跳了跳,咬牙切齿地说:“不用!”
江昀乘瞥了他一眼,“希望如此。”
简之槐撇了撇嘴,宣布散会,回了她的客房。
江昀乘起身走进卧室,掀起被子轻手轻脚地躺了上去,孟景嫄自动亲昵地贴了过去钻进江昀乘的怀抱。
江昀乘在她红扑扑的脸蛋落下一个吻,也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剩下言恪被晾在客厅,心里灼烈的情绪升腾了许久,平复下来才拎着行李袋走进卧室,结果看到依偎在一起睡得香甜的两个人情绪又腾地一下冒起来。
暴脾气想发作偏又害怕吵醒孟景嫄,他只好咬着牙踏进浴室冲了个凉水澡,带着一身寒气躺上床。
翻了个身,实在气不过,伸手将孟景嫄从江昀乘怀里拉了出来搂得紧紧的。
孟景嫄本身睡得有些发热,突然有个凉悠悠的怀抱,她舒舒服服蹭了蹭,伸手摸了把滑凉的肌肤,睡得更加香甜了。
江昀乘皱了皱眉,深呼吸一口,忍了他的作妖,双手叠交放在腹部,规矩地躺好。
第二天一早江昀乘在孟景嫄唇上落下一吻就去了公司,他前脚刚走,言恪后脚就从床上爬下来钻进浴室,将自己收拾得自然清新,解开几颗睡衣纽扣,将领口扯得大大的,又蹑手蹑脚爬回床上将孟景嫄搂紧怀里,扯着她的手搭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
做完一系列的动作言恪接着闭眼假寐,静静等待孟景嫄的苏醒。
昨天睡了不少好觉,所以孟景嫄并没有让言恪等待太久就睁开了眼睛。
流畅的下颌线和完美精致的侧颜让孟景嫄眨了眨眼睛,手指也下意识的在细腻的肌肤上摩挲了几下。
还没反应过来,那漂亮的脸动了,微乱的发丝搭散落在眉眼间,眼睛刚一睁开,深情的桃花眼将她完全盛了进去,问候的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慵懒微哑。
“姐姐,早。”
孟景嫄呆愣楞的回了一个早字,呼吸间清爽的香味让她醒了醒神,手下还是温热湿滑的触感,她视线下落,清晰紧致的肌肉线条和冷白的肤色让她悄悄咽了咽口水。
言恪嘴角掀起一丝得逞的微笑,趁孟景嫄看着自己发愣的机会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开始调戏她:“姐姐还没睡醒么?”
“醒了……”
孟景嫄脸色微红小声回答,同时收回视线和手,回头看到身后空空的枕头,她坐起身体,下意识问了一句:“昀乘哥哥呢?”
言恪微翘的嘴角凝滞了一瞬,眸色暗了暗,语调自然地告诉她:“他去公司了,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孟景嫄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失落下来,言恪心里酸得厉害,他也坐起来抱住孟景嫄的腰,将头搁在她肩膀上,颇为心碎地开口:“我昨晚加班到半夜,专门把今天的时间腾出来陪你,姐姐还不乐意么?”
孟景嫄的身体僵了一下,身后那人的心碎让她有点小愧疚,忘了在第一时间生出排斥的反应。
腰间的手逐渐收紧,身后的温热清晰可感,心碎的声音带着些哀求问她:“姐姐,今天就让我陪你好不好?”
孟景嫄不忍拒绝,点头说好,接着以洗漱的理由脱离了言恪的怀抱。
看着她着急逃脱的背影,言恪嘴角向下,笑容彻底消失,喉间苦的不行。
江昀乘那个老古板色诱都行,结果现在自己的色诱竟然不那么管用了……
言恪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拿起手机对着屏幕照了照,脸还是那张勾魂夺魄的脸,除了嘴角还未彻底消散的淤青,并没有什么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言恪耐着性子,就敞着领口走到盥洗室门口,倚在门框上,对孟景嫄放电卖乖。
“姐姐,早餐我给你做鲜虾三明治好不好?再配一杯草莓奶昔,要吗?”
鲜虾……草莓……
孟景嫄看向言恪的眼睛亮了起来,牙刷还在嘴里振动着,她含着嘴里的泡泡就忙不迭点头。
呵,现在美色还没有美食管用了……
言恪心里冷笑个不停,面上笑得越发乖巧,走进孟景嫄身边,拿起洗漱柜里和她同款的黑色牙刷和她一起刷牙,眼睛一刻也不从她身上挪开。
言恪第二次刷牙过程中,蛊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孟景嫄。
孟景嫄慌忙移开视线,又看到言恪大大敞开的领口,性感的锁骨和胸肌勾人的紧,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开始加速,目光就停在那片冷白的肌肤上,默默加快了漱口的动作。
言恪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嘴角笑意拉大。
发现自己的美色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言恪开始使坏。
在孟景嫄洗漱结束转身的瞬间,言恪绕到孟景嫄身后伸手放回牙刷,那片惑人的肌肤就在贴在孟景嫄眼前,带着温度的沉香朝她袭来,她有片刻的晃神,今天第二次咽了咽口水。
言恪放好牙刷,撑在壁柜上,勾起嘴角俯身贴近她。
鼻尖相对,交缠的气息带着清醒的果香,双唇之间是极其暧昧的距离,言恪红唇张合,清冽的嗓音勾引她:“给姐姐做早餐有没有什么奖励?”
孟景嫄的视线在那双半阖的桃花眼和水润红唇间来回移动,乱了呼吸的节拍。
言恪的头又低垂了些,鼻尖蹭了蹭,声音也低沉了下来,“那我先收点利息,好不好?”
孟景嫄呼吸有点急促,身体本能地涌起对言恪的渴望,看着仅一纸之隔的唇无意识的问他:“什么利息……”
孟景嫄听到一声轻笑,温热的唇贴了上来,湿滑的舌尖在她的唇瓣上滑过,熟悉的悸动在五脏六腑内炸开,身体不受控制地轻轻战栗。
她紧紧攥着身后的洗漱台,心跳飞快。
当孟景嫄以为言恪要更加深入时,他却拉开了距离,只又轻啄了一下,哑着声音告诉她:“利息先收到这里……”
木质香调和温度同时抽离,只给她留下一个修长挺拔的背影。
孟景嫄伸手摸着自己滚烫的唇,脑中闪过很久之前某场宴会洗手间的场景,也是洗漱台前,也是收利息……
唇齿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曾经强势的入侵拓张,心中的悸动莫名更甚,躁动的心跳如何都平息不了,孟景嫄失了力气,双腿发软靠在洗漱台上。
第一百三十六章(恪妖jing开始发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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