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张了啊。”许听廊说。
钟尔:“哪夸张了?”
许听廊:“真死了肯定不会拽你的。”
钟尔:“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那我跟你聊家庭你又不愿意说,我有什么办法,只能没话找话,逗你开心。”他叹气,言下之意仿佛在指责她不识好歹。
钟尔气结:“你跟我聊了吗?”
许听廊从善如流地接上了:“那来,聊吧。”
钟尔:“……”
肯德基也来的很及时,许听廊开门从酒店工作人员手里取来外卖。
他把东西一一摆放在床上:“边吃边说。”
钟尔有些回过神了,发现自己似乎被摆了一道,她拒绝:“不想说,我从来不跟别人说,不喜欢说。”
“我又不是别人。”许听廊的语气特别自然,“你只跟我上床,当然也只跟我说秘密。”
趁她还没搞明白两者之间的联系,他已经跟她拉上家常了:“你妈干嘛不来啊?”
在他亲昵的注视里,在肯德基熟悉的香气里,好像一切真的没什么难以启齿的。
他们见证过对方最失控的模样,分享过最亲密的时刻,所以他理所当然,可以走进她的禁区,触碰她无法痊愈的伤口,安抚她久未平息的狼狈,分担她无力背负的重担。
许听廊没有问太多,循序渐进的搭理他还是懂的,而且她今天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说太久的话,聊到她吃饱,他就止了话头,快速收拾好床,简单的洗漱过后,抱着她躺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床上一股子炸鸡味。
“今天情况比较特殊,才允许你在床上吃东西。”他忍无可忍地起床把被子换了个面,跟她约法三章,“以后上我的床不准吃东西。”
钟尔再度感慨,能打破她性单恋的男人果然不是凡品,瞧瞧这谈恋爱第一天就颐指气使的大爷气势,简直……简直想把他一脚踹下去。
她也忍无可忍,提醒他:“这是我的床,你的床在隔壁。”
“是吗?”许听廊漫不经心地应付她一句,注意力已经被她腰间细腻的皮肤所吸引,摩挲数下,从下摆攀岩上去。
尽管四下无人,他还是凑到她耳边,以微不可闻的音量跟她耳语:“要几天啊?”
钟尔耳朵痒,他手到之处也痒,心里最痒。
“还早。”她怕痒,躲避他的气息和触摸。
他不依不饶地追上来,非把她整个人圈起来,颇有些怨天尤人:“怎么那么不赶巧啊……”
“许听廊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即便她使出浑身解数,他都不肯上钩,害她以为他定力有多好,多清心寡欲,合着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满脑子都是下半身那点事。
“装的。”许听廊的坦白程度对比从前堪称判若两人,高岭之花的形象彻底崩塌。
新解开心结的两个人,即便困倦也舍不得就此睡去,黏在一块说起无聊的闲话。
“睡了睡了。”喊停的是许听廊,但过了不到五秒钟就破防的人也是他,“你把话说清楚再睡,到底喜不喜欢我?”
钟尔以前跟他说过无数遍喜欢,结果等人真的想听了,她反而扭扭捏捏起来,没有正面回答:“干嘛明知故问。”
“那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许听廊不肯善罢甘休。
钟尔于是又换了个话术:“不喜欢我会让你睡在这吗?”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不满意,捧住她的脸,黑暗中瞳仁亮的惊人:“喜欢,还是不喜欢?”
钟尔彻底败下阵来,亲亲他的嘴角,说:“喜欢的。”
第58章
次日又是个阴雨绵绵的日子,雨势不算小,在窗外敲打着窗玻璃。
淅淅沥沥的雨声和温暖的被窝堪称绝配,徜徉一种静谧的美好,钟尔趴在床上双手托腮,端详许听廊的睡颜。
她昨天睡前还是有点担心,怕自己得到他的人也得到他的心,会不会又犯老毛病。
从性单恋又复发的噩梦中吓醒过来,还好看到他还是特别喜欢他,什么也不做,光是这么看着他,她都觉得很高兴。
她从青春期情窦初开就向往的两情相悦,本以为这辈子都只能徒劳奔波于短暂的兴趣和必然的厌弃之间,她终于得到了那个例外。
想到这里,钟尔兴奋难耐地叫了一嗓子,然后一头扎进许听廊脖颈间,男人的皮肤滚烫,脸贴在上面很舒服,她着迷地蹭来蹭去。
许听廊被她闹醒,闭着眼睛把她箍紧,抱怨说:“一整个晚上都在摸我脖子,我看以后睡觉只能把你的手捆起来了。”
钟尔想象了一下被捆手的画面:“许富士你好有情趣。”
“叫我什么?”许听廊啼笑皆非地问。
钟尔:“许富士。”
“难听死了。”许听廊吐槽。
钟尔觉得挺好的,哪管他喜不喜欢。
许听廊说:“你叫滋妮多我就叫许富士。”
钟尔:“……”
谁要叫猪耳朵。
算了,她按捺住自己的洪荒之力,毕竟许富士之所以能够成为她人生的例外,不当舔狗这一条绝对算得上独门秘籍。
小方到点胆战心惊敲开钟尔房间的门,根据他对钟尔的了解,无非两种情况,要么直接病倒,但剧组工作轻伤不下火线,只要还有一口气都得去片场报道;如果有幸没病倒,那绝对是座喷发的火山,自己凑到她面前就是当出气筒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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