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衬衫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露出精瘦修长的身形,漆黑略长的头发还滴着水,顺着肩颈的弧度落入衣领中。
他比照片看上去还要白,带着雪山一般的冰白,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色中,只隐隐绰绰露出那截近乎雪色的皮肉,好似不期而至的冰雕雪人。
乍一看,当真有些吓人。
“谢迢。”
沉舟吹了一声口哨。
陆行自封的警界一枝草看来是要遗嘱了。
门口的男子抬眸,露出疏离冷淡的眉眼,漆黑的眼珠,即使冰白的脸上落满雨水,依旧带出高冷不可攀的冷冽。
“进来吧,楼上右手边浴室,隔壁屋子有没拆封的衣服,你自己找一件,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沉舟下了楼梯,直接说着,并未再给他过多的注意力。
“你就是新来的法医啊!”陆行回神,连忙把人放进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有点眼花。”
他热情地打算给人递毛巾擦水,却被人微微避开。
“我自己来。”
谢迢站在屋内,头顶的白炽灯光落在冰白的脸上,在浓密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下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他声音和他的模样一样,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漠,伸手接过毛巾,低声说道。
陆行站在原处不动,目送她离开。
谢迢神色格外镇定,丝毫没有狼狈之色,只是经过楼梯口的沉舟时,脚步一顿,低声说道:“我没迟到。”
沉舟侧首看着他,站近了才发现,这位新法医长得极高,好似一根脆生生的竹子。
她的目光自那件湿透的白衬衫上意味深长地扫过,最后抬眸,这才从容镇定地看向他漆黑的眼眸。
“不错,还差二十分钟,踩点比我们抓的小偷还准时呢。”她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众人沉默间,谢迢轻笑一声,声音低沉。
“多谢夸奖。”
陆行抱紧手中的泡面盒,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
桃桃更是听得目瞪口呆。
毕竟能把队长怼得没话可说,这可是第一人。
谁不知重案组的这位队长,出身书香门第,家中往前数三代都是读书人,还出过大名人,可偏偏好竹出歹笋,出了一个混不吝,在校叫校霸,在外叫霸道,连着局长都敢拍桌子,何曾脸色这么难看过。
“哼,快些。”沉舟轻哼一声,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工作时间涂什么香水。
十二点的钟声刚刚想起,谢迢也准时下了楼。
他换上干净的白衬衫,头发还带着微微的湿意,垂落在额头,眉宇间的清冷越发明显。
他不像拿薄刀剖尸的,倒是像拿书本教书的。
“美人,果然是美人。”陆行流氓地吹了一声口哨,半截椅子在空中晃来晃去,“宣传片怎么不叫你去拍啊,那我们法医招聘也不至于找不到人。”
沉舟抬眸,冷眼扫了一眼陆行。
陆行一个激灵,立马正儿八经地坐好,捧起还带着墨油味的复印件,一本正经说道:“开始吧,我们已经浪费三天了。”
谢迢站在长桌前,目光一扫,只发现这位不好相处的队长旁还有一个位置,便镇定地领了自己的资料,坐在她身边。
桃桃眼珠子一震。
陆行也龇了龇牙。
就连最是冷静的柳暮行和英景也眼珠子动了动。
那个位置可是最容易被暴怒大魔王波及的位置。
男生浴室的沐浴露是陆行自己花高价自己采购的,每次洗完都飘香十里,沉舟一直颇为嫌弃,可今日突然发现,这味道混着这位新法医身上的香味,倒也不难闻。
“开始吧。”沉舟敲了敲桌子。
长桌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本来你应该直接去验尸,但运气不好,撞上台风,便先参加讨论,等台风什么时候停,你就什么时候过去。”
潜台词,台风若是凌晨三点停,你凌晨三点就去验尸,一刻也不准耽误。
“现在赶过去也没事。”谢迢握拳,轻咳一声,“时间紧,耽误不得。”
对面四人肃然起敬。
果然工作狂就应该和工作狂在一起。
新法医至少能呆三个月。
“这人情况比较复杂,我得和你说清楚。”沉舟揉了揉脑袋,指了指死者档案上的照片,“富二代,他爹坚持不是意外溺水,原因不过是当日包厢里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东西。”
——“我女儿怎么会碰这些东西,她母亲就是在她面前被毒贩害死的,一定是有人要害她。”
周家传满脸通红,振振有词,满头白发,哭得格外伤心。
“当日录了笔录的几个人对那包白/粉的来源都说不清楚。”英景说道,“那天包厢的监控是关了的,所以具体什么情况也不清楚。”
“查毒检了吗?”沉舟问。
“查了。”英景点头,目光凝重,“三个月内都吸过毒,但应该不是那日酒吧上的事情。”
“死者家属都查过了吗?”
“父亲是星灵芯片企业的董事长,生母当年误入缉毒范围被毒贩杀死,当时,死者只有五岁,是目睹母亲死亡的当事人,周父在三年后重新娶了一个妻子,妻子现在并未有工作,有一个十岁的弟弟。”
谢迢的手指有条不紊地翻过一张张资料,最后定格看在其中一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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