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铄咽了咽喉咙:“……如果你觉得我有病,那现在也是绝症了,治不好了。”
景母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妈,”景铄舔了舔干涩的唇,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我不分手,我们是认真的。”
景母:“认真?你们才多大,能有多认真?你们上社会了吗?见识过别人的恶意吗?以后别人带有色眼光看你,工作中同事排斥你,你怎么办?”
景铄:“现在不一样了,大家都很包容……”
景母深呼吸一口,直接打断他:“大家现在包容是因为你还在读大学,接触的都是思想前卫的同龄人,走入社会后你才会碰到五花八门的人。”
说罢停顿须臾,景母恨铁不成钢道:“你、你们这代人真的是生长环境太好了,没碰到过坏的人。遇到一个恶心这种的人,搞不好有人能整死你。”
说着就起身去抢景铄的手机。
“妈,”景铄死死捏着手机不肯放,“我是真的很喜欢他,我们很认真,你难道不应该先了解一下我们嘛?”
“我愿意了解你们,别人愿意了解吗?你难道打算一辈子做这样的怪胎,天天面对别人的有色眼光吗?”景母道,“那到老了怎么办?你无儿无女老了之后谁照顾你?谁能陪你?”
见她情绪激动,景父忙上前安抚:“你先别激动,消消气,这事急不来,我们得慢慢引导,慢慢解决。”
哪知这时景母反手甩了景父一个重重的巴掌,一下子给他打蒙了,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充当和事佬的自己反而受到了攻击。
景母:“就怪你,要不是你,我儿子能这样嘛。我好好的一个儿子,学习好,脾气好,哪个见了不夸。就你,一天到晚担心他早恋,逼得人像什么样子。你们学校管不好学生,你就把脾气撒到家里来。如果不是你,他今天能找男的谈恋爱嘛?”
景父抚着脸,看看景铄,又看看景母,显然被老婆骂得有点懵:“那、这……这东西,我也遇到过,他们这种,基本就,他那个、跟天生它带点关系,虽然跟环境,也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景母压根不听他说什么,“从初中开始就是,他受女生喜欢怎么了,人家姑娘喜欢他,你非得找他麻烦。到了高中更是,有女生喜欢他,你就天天跟个贼一样在后面看着。我看你指不定心里有点毛病,早知道会这样,我那时候就应该跟你离婚,也不至于害得儿子成了同性恋。”
刚得知自己处处优异的儿子的性取向,再加上一贯贤淑的老婆气成这幅样子,景父简直烦得脑壳疼,跺了跺脚:“这都是什么事啊。”
“这都是什么事,”景母重复一句,讥笑一声,表情充满讽刺,“这都是你干的好事,要不是你,就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景父无力反驳,甚至开始自我怀疑,究竟是不是因为他对景铄的教导太过偏执,致使他拐岔了道。
正当他回忆过往一点一滴的蛛丝马迹时,景母腾地站起身,又朝景铄伸出手:“我再说一遍,把手机给我。”
“妈!”景铄还欲说些什么,却被景母直接打断。
“快点,给我,我不想跟你多说。”
景父头昏脑涨地朝景铄打暗示,示意他先别惹景母。
“你先给她,别闹。”
在景铄默不作声的空当,景母俯身一把抢走了手机,而后又冲进厨房拿了把剪刀,举着剪刀出来时把景父吓了一跳。
“老、老婆、你别冲动,”景父慌得一批,以为这把剪刀是用来对付自己的。
好在景母绕过了他,提着剪刀跑到了路由器那边,“咔嚓”一刀把WIFI给剪了。
剪完后景母朝景铄说,“从今天开始,你就天天在家呆着,哪儿也别去。”说罢转向丈夫,“你也在家呆着,看着他,哪儿都不能让他去。”
“行行行,我知道了,”景父连连点头,安抚她,“那个,你、你先把剪刀放下,别伤着自己,也别、别情绪太激动,容易更年期。”
景母把剪刀拍在餐桌,回了房。
……
一场闹剧之后景铄果真被关在了家里。
可能是为了看他也可能是被景母赶出了房间,之后的几天景父一直睡在客厅的沙发。
不过如果景铄真想跑也能跑得出去,毕竟他爸呼噜震天的,趁他熟睡之际溜出去不是难事。再者就算景父白天在客厅守着,也难免会有一时半会离开的空当,都是他可以溜走的机会。
但没意义,早晚都得面对的事,再说他也不是闹离家出走的年纪了。
对现在的景铄而言,更需要的是父母的接受,尤其是母亲。
毕竟他不可能因为家人的反对而分手,感情这种事情,最后还是得自己对自己负责。他和陈嘉树之间的契合和情感,也只有他自己能体会到。能遇到一个自己特别喜欢,在一起又十分自然舒服,且各方面都十分契合的人,应该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运气。
可这些他的父母都无法感受到。
但他也不可能因为谈了恋爱就跟父母闹掰,毕竟他从小就是在父母的宠爱之下长大的。
所以唯一的解决方法只能耗着,耗到他们能接受,能理解他们的感情,能理解这真的是他唯一的选择……
从到家那天到今天已经整整过去一周,这一周景铄连自己手机的影子都没碰过,更不清楚陈嘉树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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