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臣野沉思片刻:“是个很经济的决……”
“行,好了,你安静。”女主管直接打断了他,“易倾,你这和跟人交往了却从来不在朋友圈里发照片的渣男有什么两样!”
“我有在朋友圈里发照片,也没有藏起婚戒。”易倾说。
“……不要钻我话里的漏洞!”女主管怒道,“这事情你得问沈昂怎么觉得!”
“沈昂啊……”易倾喝了口咖啡,想了一想就很笃定地说,“他肯定会听我的意见吧。”
“……”女主管转向陆臣野,沉痛地拍拍他的肩膀,“还是你书得多,上次那个‘明目张胆’实在是太贴切了!”
……
“不办婚礼?”沈父第一个跳起来反对,“我连你们婚礼的场景都设想过好多次了!我还想着可以委托你自己的工作室来做设计,自己人办事更放心,怎么就不打算办了?是不是钱不够?”
他盯着易倾,那架势好像只要易倾点个头,接下来就立刻冲回房去掏出存折帮忙筹备婚礼。
“叔叔,不是钱的问题,”易倾赶紧阻止他,“是我自己觉得婚礼大费周章有点累。”
沈母冷不丁地在旁问道:“沈昂你怎么看?”
沈昂正在给易倾拆肥美的大闸蟹,眼皮也没抬,态度很随便:“易倾说什么就是什么。”
“行了,”于是沈母回头阻止沈父,完全是家里的靠谱大家长,“他们俩又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沈父嘟嘟囔囔地戳着自己碗里炖得酥烂的排骨:“我就是想看看自家孩子的婚礼嘛,你看沈越结婚都不知道到猴年马月去了……”
在一旁真的很不想被牵扯进这场战争中、但躺着也必须中枪的沈越在短暂的沉默后,笑着抬头再次发挥了社交达人属性,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
等易倾和沈昂一起离开,沈越才和父母一起边收拾桌上餐具边说起了这个被半路中止的话题:“易倾不想办婚礼很正常啊,不如说,她愿意和沈昂结婚我都有点惊讶。”
沈父和沈母一起露出了迷茫的表情:“为什么?他们俩这不是互相喜欢吗?”
“……你们都忘了易伯伯吧。”沈越叹着气说,“易倾有那样的父亲,从小就对‘家庭’完全失望也是很正常的结果。再说,易倾和沈越如果办婚礼,易伯伯说不定还得再缺席,想到这些,易倾心里能舒服吗?别忘了,易倾和沈昂领完证这都几个月?易伯伯还一次都没回过国——爸,你说,如果你有个女儿,这事你做不做得出来?”
他说得有理有据,沈父沈母立刻就信了。
一家三口围到一起,开始认真商量怎么说服易爹回国。
而事实是,易倾多年下来早就没了主动联系易爹的习惯,内心更没觉得自己结婚领证是需要通知对方的事,所以易爹至今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女婿。
易倾在忙得缓过来以后,心里烦恼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就是最近沈昂啊……”易倾在电话里跟夏从枝抱怨,“特别忙,从前的信息都会秒回,电话也是秒接,但最近不一样了。”
夏从枝的语气悠闲:“别人是七年之痒,你们三个月就开始痒了?”
“不可能。”易倾立刻否定,沉默片刻后自己先开始动摇,“……不会吧。”
毕竟,领证三个月,因为太忙,每次到家恨不得倒头就睡,连鞋都不想脱,至今都没和沈昂上本垒。
毕竟沈昂这么年轻,好像火柴棍在磷片上一擦就能生火烧起来一样。
……听说,这种因为得不到□□而分手的情侣也挺多的。
“我开玩笑呢,”夏从枝揶揄地笑了一声,“这你也信?沈昂早被你吃死了,我怀疑你打他他也不会走的。”
“那精通三十七个恋爱套路的漫画脚本担当帮我分析一下,是什么情况?”易倾悉心求教。
夏从枝满意地嗯了一声,思忖片刻,开口道:“或许你听过欲擒故纵吗?”
易倾这个电话打了半个小时,听夏从枝这般那般如此如此地讲了许久,才把发烫的电话挂了。
总地来说,夏从枝的计划就很简单。
沈昂忙,易倾比他更忙;沈昂没空回消息,易倾比他更没空回消息。
夏从枝信誓旦旦地保证:“他肯定比你先忍不住!”
易倾觉得这个计划有点问题。
不,不是有点问题,是问题非常大。
——她已经忙了三个月了!沈昂每天除了喜欢洗完澡就不穿上衣在家里晃来晃去之外,也没做什么。
……嗯,这也不算做了什么吧。
尽管觉得夏从枝的提议不太靠谱,但抱着一种莫名好奇的心态,易倾还是试了一下。
第二天准备出门时,易倾试探地对沈昂道:“今天我自己开车去上班就行。”
按照往日的经验,这时候沈昂应该立刻就开始他“你平时工作那么忙我都不好意思打扰你,就上班路上我想多跟你在一起半个小时都不行吗”的表演。
可易倾一说完,发现沈昂居然隐隐松了口气。
“那路上小心,”他说,“晚上我再来接你下班。”
易倾目不转睛地盯了沈昂几秒,微微一笑:“好,那我走了。”
沈昂把她送到门边,连每天撒娇打滚讨要的出门亲亲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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