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流落荒星的时候。也或许……更早。”阿喀琉斯低声道:“我六岁的时候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长得好漂亮,像是东方的瓷娃娃,我小的时候就想让你做我的新娘,但扮家家酒的时候,你永远只娶宁瑾,可气死我了。”
晏瑜讶异地看着阿喀琉斯:“宁瑾不是长得比我更漂亮吗?你看脸的话也该喜欢他啊。”
“但你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看的。”阿喀琉斯苦笑一声:“更何况还有那件事。”
“十二岁的时候,你分化成了alpha,我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死心了。但一年后我们整个初级机甲班被导师带着去荒星猎杀星兽历练,突遭特大级风暴,我的机甲损毁,迫降在了无人深林区,周围全是吃人的星兽,储物扣也丢了。”阿喀琉斯顿了顿,又继续说:那个我时候真的好害怕,又饿又冷,我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阴冷的洞穴了里……”
“导师和同学们都撤走了,救援队却被风暴扰乱迟迟不到,只有你不眠不休地驾驶着机甲找了我三天三夜……只有你没放弃我。阿瑜,我喜欢你,无关性向。”阿喀琉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翡翠一般的双眸像满绿湖的浮萍摇曳,浸染着靛色的星光和碎芒。
晏瑜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阿喀琉斯,性向不是你的错,如果当年你不做这样的事,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对你动心,但这种事情发生之后,我们再也没可能了。”
阿喀琉斯怔怔地看着她,惨白的双唇蠕动,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眼角木然呆滞地流下一行眼泪。
“……阿瑜只要还愿意和我当朋友就好。”那双绿眼睛暗沉沉地失了高光,他声音喑哑地说。
晏瑜叹了口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至于其他的,随便你吧。”
“是谁?”阿喀琉斯像是早已预料到这一天,竟然很平静地问道:“总不会还是对宁瑾依依不舍吧?”阿瑜不像是这种放不下的人。
“顾辞川。”
命运弄人,这么多年来兜兜转转,当年阿喀琉斯荒唐的预感竟然成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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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瑜站在高能屏障外,迟疑了许久才慢吞吞地走了进去。
顾辞川话已经听了一半,如果今天不把事情解释清楚,她肯定又会和顾辞川吵架了。
但是这让天性高傲的alpha怎么开得了口,难道要让她直白地告诉顾辞川,她当年被阿喀琉斯下了药差点被强了?
晏瑜头痛万分地走进去,一双湛蓝的眼睛和琥珀色的圆眸立马循声望向她。
顾辞川放下怀里的雪球,看起来倒也不是很生气的模样,或者说更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他面无表情地淡声道:“解释。”
完了,又要吵架了。晏瑜心里一个咯噔。
她当然理解顾辞川想要一个解释的心境,可她那该死的身为alpha的自尊天性使然,话到嘴边了就是说不出口。
“阿辞,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但原因我真的说不出口,抱歉。”晏瑜满脸低落地呐呐道,已经做好迎接顾辞川怒火的准备了。
顾辞川如她所料一般紧紧蹙起长眉,面色阴沉,但是他却并没有和晏瑜想象中那般,跟前两次一样疾言厉色地训斥她。
顾辞川那双蓝眸深深地凝视着她,在晦暗无光的夜里也亮得惊人,熠熠生光:“阿瑜,我虽然只听到了一半,但我也大致能猜出当年的事情不简单,你才会那么动怒。”
顾辞川紧紧握住晏瑜的手,他的大手骨节分明,掌心和指腹处皆覆着薄茧,令她感到分外的安心:“我追问着你的解释,并不是不相信你,从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会怀疑你了。我只是想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的苦痛,我虽然无法减轻一二,但我可以和你一起承担。”
一字一句,合起来竟然有这样温厚暖和的力量。
晏瑜怔怔地眨了眨眼,撑着额头无奈地苦笑一声:“真是的,败给你了。”
如果顾辞川咄咄逼人或是箭弩拔张地跟她吵起来,她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这么屈辱的往事,可偏偏顾辞川说出这样的话。
晏瑜垂下眼睛,低声说出那段她怎么都不愿意回想起第二次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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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这样,”晏瑜刚说完就故意想转移话题,笑得吊儿郎当的,嬉皮笑脸道:“不过小黑皮放心就是,像我这样的人类高质量alpha的第一次终生标记就给你了,不过说起来小黑皮的第一次也被我夺走了……哎呀,这样算起来咱们两个倒都没吃亏……”
一声沉重的闷响让晏瑜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顾辞川猛然起身,右拳狠狠落在牢房的石壁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凹坑,力度之大,震得烟尘飞起,裂痕如蛛网般四处蜿蜒。
晏瑜呆呆地看着顾辞川,突然想起了她的Omega是能赤手空拳手撕虫族的怪物。
然而这一拳似乎并不能让顾辞川泄恨,他目光阴狠而狼鸷,冷肃凌冽得似乎能化为道道置人死地的刀光剑影。
晏瑜低呼一声,连忙捧起顾辞川的右手,满眼肉痛地吹了几口气:“疼不疼?你想揍我也不要自虐出气啊,我当时不是不设防才中了药嘛,我保证,以后在外面一定小心……”
“晏瑜!”顾辞川低吼着叫出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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