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轲年纪要小一些,往往打不过周时旬,小时候打不过就算了,长大了周时旬还跑去学了打拳,正儿八经打起来,大多时候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都是周时轲。
这时候负责教训两人的要么是周时萱,要么是周吉庆。
周吉庆揍完两人,就会说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很难得,现在不懂,以后就明白了。
以前两人总是对周吉庆说的不屑一顾,直到有一年周时轲在学校里打架打输了,肋骨被打断了两根,周时旬当时恨不得断的是自己的肋骨。
再到现在的傅斯冕,他发现他对周时轲就从来没放下来过心。
他感觉他有很多话想和傅斯冕说。
“你呆在这儿,傅斯冕,跟我出来。”周时旬站起来朝外面走去,傅斯冕很快也跟着出去了。
二楼走廊的尽头紧靠小花园的侧面,冬日的萧瑟还没完全消退,周时旬推开窗户,在周时轲面前伪装出来的轻松荡然无存。
“他没出息,”周时旬语气冷淡,“是我们没告诉过他,有些人模狗样的人比豺狼还难对付。”
“你不用对我抱歉,你应该去补偿周时轲,他既然已经决定了,老头子他们也没怎么反对,你就感恩戴德吧,”周时旬瞥了一眼傅斯冕,语气微顿,“不过你应该先祈祷,祈祷以后周时轲不作死,哇,好惊讶他竟然能在你面前装那么久。”
“不过现在他不需要装模作样了,以后会很让你伤脑筋的。”
“虽然感情是你们两个自己的事情,”周时旬难得理智地开始讲道理,“但你和周时轲不一样……你以后别再让他难过了,不然我就杀了你。”
周时旬和周时轲想象的眸子薄凉地眯起来,“我说到做到。”
几乎所有人都为了周时轲而做出让步。
目的却都是一样的。
傅斯冕垂眼看着花园里被风吹得胡乱摇曳的几株月季杆子,轻声道:“我会对他好的。”
“最好是。”周时旬比傅斯冕要矮一点,他瞥眼,看见了对方下颌那道疤,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我那儿有祛疤的药,秘方,是当初我打拳的时候我师父给我的,等会吃饭的时候给你。”
傅斯冕一怔,随即低声道:“谢谢二哥。”
二哥?
什么二哥?
周时旬本来冰冷的表情被一声“二哥”搞得全线崩塌,他嘀咕了几句,像是恼羞成怒一般,甩了下袖子。
“怎么跟老三一样没脸没皮?”他嫌弃一句,甩手离开了。
在周家呆了一天,第二天上午,周时轲带傅斯冕去见朋友。
在高尔夫球场上,周时轲举着球杆一个接着一个指过去。
“臣儿,你认识,我发小。”
“唐旗,哥们儿。”
“许初,哥们儿。”
……
周时轲组的局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来的,更别提是为了介绍傅斯冕才组的局。
为了避免尴尬,没叫上唐皓,也没人告诉唐皓。
“傅斯冕,我对象,你们都认识的。”周时轲杵着球杆坐在凳子上,“他给你们带了礼物的。”
小李过去将几个袋子分别递给他们。
其实他们也二十好几了,也不缺钱,有钱什么买不到,潜意识里,他们是不喜欢傅斯冕的,连带着收下礼物时,心情都是很复杂的。
唐旗没那么多心眼,大咧咧直接当着众人面就把里头盒子拽了出来,他愣住,看一眼傅斯冕,再愣住,再看一眼傅斯冕。
“这个,”唐旗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是周子鱼的签名吗?!”
周子鱼是专门演电影的,出演的皆是经典,是唐旗的女神,但周子鱼已经隐退多年,别说签名了,连狗仔都不知道她最近住哪儿在干啥。
周时轲朝傅斯冕挑眉,“我没说错吧,他们很好相处的。”
“傅哥你太牛逼了!”唐旗脱口而出。
许初拿到的是一双球鞋,联名款,上头还有他喜欢的球星的亲笔签名,他当场就想给傅斯冕喊一声爸爸,他不是周时轲,虽说和周时轲关系好,但也仅仅只是关系好,家里连半个周家都比不上。
杨上臣始终很冷漠,他面无表情地把袋子丢到了一边,“我没什么缺的,以后不用再破费了。”
周时轲继续和傅斯冕耳语,“这个,不太容易讨好。”
杨上臣朝周时轲一脚踹过去。
球场空旷,傅斯冕头一次和周时轲的朋友们相处,除了杨上臣,其他几个人的态度都还算可以。
傅斯冕的朋友是很少的,除了唐冬冬,其他的人多多少少都是冲着傅氏来的。
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别人的曲意逢迎了。
直到唐旗看见傅斯冕一杆进洞,激动地捶了一拳傅斯冕的肩膀,又是一句“牛逼!”
从来没有人敢对傅斯冕这么动手动脚。
傅斯冕看了一眼不远处和杨上臣在一起说话的周时轲,侧头对唐旗笑了笑,“你也可以的。”
唐旗叹了口气,“我不可以,我玩不好这个,为了变得厉害我还专门去上过课,结果一杆子甩到了老师的脸上,我就被培训班开除了。”
“三儿玩这个厉害,不过他懒,今天手套不合适,他估计是不会打了。”
一阵风吹过来。
唐旗缩着肩膀,“艹,好冷,他们俩聊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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