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打死算了。”绿礼拉上被子捂住脸,隔了几秒后又气冲冲地露出脸,咬牙:“烦死了烦死了!带我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是。”
初夏的夜晚不算寒冷,但绿礼披上外衣走出去时仍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她心情更差几分。
等赶到时,发疯的几人已经发完疯,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
绿礼迅速扫了眼三人,周已无疑伤得最重,但孟期归平时细皮嫩肉的也没好到哪去,看着可怜兮兮,秦知慎倒勉强还有个人样,他混着唾沫吐了口血水,又提起袖子在嘴角狠狠一擦,飘忽不定的目光猝不及防与她对上,顿时愣在原地。
“不打了?继续啊。”她来得静悄悄,身边除了枝莹谁也没带,此时突然在黑夜里出现,自觉理亏的三人都默默不说话。
绿礼气得够呛,一个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跑这发什么疯?非要给她找麻烦吗?
“嘶。”孟期归站起身,嘴角因疼痛不自觉抽搐几下,他一瘸一拐地走到绿礼面前,湿漉漉的桃花眼因难过而下垂,比起之前显得更加温顺可欺。
他眨眨眼,睫毛沾上泪珠而轻颤:“绿礼,你不要嫁给他,不要。”
“滚开!”绿礼说完又低声咒骂了一句,她移开视线绕到他身后,“你说过会嫁给我。”身后幽幽传来声音。
胡说八道,她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绿礼嗤之以鼻,不过又回想起小时候过家家时玩的游戏,她忍不住讥讽出口:“小时候不懂事瞎说罢了,童言无忌,你现在却当真了?”
满是嘲弄。
当真了,自然当真了,孟期归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认认真真记在心底,不敢忘、不会忘、不想忘。
可她不会,甜言蜜语,转头就忘。
“你们不是很闲吗?继续打啊,我倒看看谁会是今天最后一个活下来的人。”
绿礼说这话时眼睛始终盯着秦知慎,他身上伤最轻,最起码从外表来看是这样,因此她的怒气全撒在他身上,红唇紧抿,杏眸清亮。
“那么殿下呢?殿下希望谁能活下来?”秦知慎抬手抹了把脸,血污混杂,他突然咧开笑容。
她不喜欢周已,他知道,但是为什么要和他成亲呢?
谁都可以吗?
疯狗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似乎只要她肯点头希望他是唯一活着的那个人,他便会拼尽全力解决其他人一般。绿礼盯着他一双极亮、像狼又像狗的眸子,冷笑:“总归不是你,周已是本公主未来驸马,孟期归是左相之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公主面前猖狂?”
周已指尖颤了颤,似乎被她的话触动,秦知慎则是斜眼睨了两人,又勉强忍□□内的暴虐情绪,他阴恻恻地笑:“殿下如果真这么想,那......”
剩下的话他没有继续说,那会怎么样?秦知慎漫不经心地想,他舍不得伤害她,可别人就不一样了,左右不过烂命一条,或许真如她所说,癫狂疯狗,死前他也不会让其他人好过。
秦知慎其实并不怕死亡本身,他自幼凄惨,后沦落到宫里当太监,身上少了二两肉,又在宫里腥风血雨中摸爬滚打一路闯上来,他之所以能被姜尉风挑中,被其他人惧怕,皆因他的性子残忍暴虐,对别人狠,对自己狠。
绿礼有时候甚至怀疑他活着仅仅是因为没必要去死,也怪她几年前心性单纯,误以为这么一条毒蛇是温驯可欺的绵羊。
“谁给你的胆子,在本公主面前猖狂?”她淡淡重复一遍,心底升起了不为人知的杀意。
绿礼为人随性,无论对面是宫娥侍卫,还是高官大臣,她都不喜欢摆架子,可她不摆架子不代表她准许有人在她面前放肆,不代表有人可以在她面前放肆。
她迟迟不动秦知慎不是她不敢不愿,只是懒得计较罢了,好歹于姜国有些用处,轻易死了可惜。
“殿下冷不冷?”枝莹先前瞧见几人闹得厉害,劝也劝不动,陛下处理公务不好打扰,何况依公主性子,这事她肯定不愿意去闹大,所以她才犹豫着让公主殿下出面,不过现在她既后悔又自责,早知如此就让他们闹去!
绿礼摇头,心里琢磨着怎么对付秦知慎,随后下意识抬起手揽住枝莹,她是不冷,就怕枝莹觉得冷了。
宫中闹事,责罚可大可小,绿礼把在场的人骂了个遍,其中秦知慎待遇最特殊,多得了几脚踹,她又吩咐侍卫把几人压入禁闭,按照宫规,该罚的罚,该打的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除去她护着的人。
姜尉风的眼线不是白养,这破事瞒不过他的眼,不过绿礼已经出面,他便随她去解决。到底荒唐得很,不宜四处张扬乱了名声,因此他只是下令封锁消息,没人再敢议论。
孟期归一连几日没去学堂,绿礼没有过问他,她巴不得身边这个黏人怪早些消失,乐得轻松。
和周已成亲后她就不用再回学堂,姜尉风当初让她去也只是怕她日日闲着无事可干而闯祸,既折腾别人又折腾自己,她只喜欢夫子的漂亮身子,又不喜欢他的课堂,他讲的之乎者也拗口难懂,还不如她自己去钻研些有意思的事情。
若说她调皮捣蛋,绿礼承认,可若说她不学无术,绿礼可不赞同,她只是不喜欢书里那些大道理,倒是对什么水渠、水枢灌溉别有一番兴趣,甚至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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