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蓝山没闪开,被泼了一脸,怒道,“不要浪费水!”
赵大宝从水池下又捞一把,撒过去:”我就浪费!”
“你是傻逼!”蓝山毫不犹豫地从池里捧一把水回击。
“你是弱智!”
“你丑陋!”
“你低能!”
两人一来一去,一米长的水池生生成了战场。路过的学生退避三舍,心中暗骂这俩憨批,非得被老师请到办公室喝茶才消停。
“蓝山,你在这啊。”所幸来了救兵,这才把两憨憨从一路疾驰向挨骂的路上拦下来。
蓝山在听见声音一刻停手,赵大宝斜眸看一下,眼睛瞬间瞪大。
面前站着个女生,后脑盘着高髻,后背笔挺,腰到脖颈的线条纤细流畅。
“卧槽!廖玲尔……”赵大宝一把揽过蓝山,激动地窃窃,“女神欸!”
廖玲尔是一中公认的女神,不仅长得漂亮,芭蕾也跳得好,属于可望不可及那种气质美女,就是赵大宝这种天天缠女生后面的,也未敢缠到女神面前。
蓝山懒得理赵大宝,对廖玲尔说:“hi,打水啊。”
“你们俩怎么认识的?”赵大宝大惊,他拍下蓝山,“你牛啊,你比柏舟一还牛,还知道暗度陈仓呢。”
“牛你......”蓝山看一眼廖玲尔,咽下脏话,说,“我兴趣班同学。”
“什么兴趣班?”
“攀岩。”
“牛啊!”赵大宝更惊了,他瞪大眼看廖玲尔,“女神还会这个呢?”
“人家爬得可好了,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蓝山斥他。
廖玲尔笑了,说:“在你面前可没人敢说自己爬的好,如果不是你帮忙指点,难度的线路我肯定上不去。”
“客气了。”蓝山摆手,“找我有事?”
“嗯。”廖玲尔递出个信封,“周六我在梦想剧院有个演出,里面是两张票,你要是感兴趣,可以来看看。”
“大剧院演出啊,恭喜。”蓝山接过信封说,“我一个人用不着两张票。”
“我我我我我……”赵大宝疯狂暗示。
廖玲尔又笑一下,说:“你可以带上柏舟一,如果他愿意的话。”
蓝山闻言一愣,抬眼看廖玲尔,她坦荡地看着蓝山,抿嘴笑着,耳尖有点红。
蓝山心中瞬间敞亮如明镜,他拍两下信封,拉长声说:“哦——
“好的呢,他一定愿意。”
蓝山回教室时,低马尾的女生不在了,他把蓝杯放到柏舟一桌面,问:“怎样?”
柏舟一懒得理他,只说:“谢谢。”
那就是没戏了。
蓝山看他桌面空荡,竟是连情书都没收,十分绝情。
“周六去看芭蕾舞剧吗,廖玲尔的演出。”
“你也去?”
“嗯哼。”蓝山说,“你不问问廖玲尔是谁吗?”
“谁?”
“7班的,很漂亮一个小姑娘,和我一个攀岩班。”
“哦。”柏舟一终于施舍给蓝山一个眼神,“你攀岩还看人漂不漂亮。”
“我又不瞎。”蓝山说,“审美也在线,不像某人。”
柏舟一嗤一声,不理他了。
蓝山叹气,叛逆期的小孩真难搞。
一直到放学,柏舟一都没说两句话,蓝山也不介意,反正他本来就话少,而且回家有的是时间逼这小子说话。
一中距离家有一段距离,蓝山和柏舟一习惯骑车上下学,柏舟一的车锁比较复杂,蓝山先解锁了车,单腿垮着,在车棚门口等他。
隔壁学校也放学了,几个学生从门口喧哗着呼啸而去,速度快得不像骑单车。
蓝山眼尖地看清了牌子,死飞。
死飞,没有刹车的单车,按赵媛的说法是叛逆崽子玩的飞脑袋东西,在初高中生中格外流行。
一辆辆死飞从门口飞过,保安愤怒地大喊减速,却只换来少年骑手们更加大声的笑闹。
他们年轻无畏,追赶潮流,将成人的劝阻抛之脑后。
蓝山心理年龄不是中学生了,但看着死飞队伍从面前呼啸而去,肆意张扬的笑声呼啸而来,他眼中还是带上几分羡意。
Ring——
刺耳的铃铛把蓝山赶回现实,他倏然回头。
柏舟一在他身后,人是面无表情,铃是声嘶力竭,他问:“走吗?”
蓝山:......
蓝山调转车头,无奈说:“走吧。”
他看到柏舟一就心虚,就像柏舟一看到死飞就皱眉一样,是条件反射。
柏舟一很清楚蓝山对死飞的向往,蓝山更清晰柏舟一对死飞的排斥。
“命长了闲的。”前世,柏舟一曾对死飞队伍做出高度评价,“建议签遗体捐赠,这是他们能对社会做出的唯一贡献了。”
“你好刻薄!”蓝山当时震惊地看着柏舟一,这言论属实不像他能说出来的。
柏舟一冷冷看他,道:“你不许骑。”
“好的。”蓝山前脚答应,后脚就瞒着他弄了辆死飞。
“你懂什么!这叫,自由、快乐、风一样的感觉!”蓝山扶着死飞,对着柏舟一振振有词,活似拉着小三怼正房的渣男。
柏舟一二话不说掉头就走,一周都没怎么搭理蓝山,无论蓝山怎么挑起话题,他都和丧失了语言功能一样,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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