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冷了,奶奶一般七点之后才起床。”她顿了下,不解,“你问这个干什么啊?”
“你说呢。”炎驰玩味扬眉,“我这不在跟你偷/情么。”
他勾唇,笑得吊儿郎当:“得看着点时间,不能让人抓着啊。”
倪裳无语:“你胡说什么啊,什,什么偷……”
她说不下去了,居然还有点莫名的心虚。
如果说他俩以前的“私会”还算纯洁,那今天他都这样了……
“小姑娘,”炎驰沉声唤她,压低的嗓音坏坏调笑,“你奶奶不都同意了么,你怎么还在跟哥哥私会啊?”
他语气逗弄:“是不就喜欢刺激的啊?”
“你……”倪裳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忿忿掐男人小臂,“你讨厌死了……”
炎驰捉住那只小手拉到唇边亲了下,又给她塞回被窝里。
“好了,不闹了。”
他给她掖紧被角:“快睡。等你睡着我再走。”
倪裳轻“嗯”了一声,长翘的睫毛困倦慢眨了两下,还是没有合眼。
没有原因的,她喜欢看炎驰安静坐在自己床边的模样。
男人不说话,半张脸浸润在鹅黄暖光中,连拓在眼下的睫毛阴影都显出温柔。
是一种,让她熟悉又怀念的安心和温柔……
回忆游荡,倪裳蓦然想起来了。
“小时候,我睡不着睡不好的时候,太爷爷就会坐在床边看着我睡。”她很轻地开口,陷入回忆的语气带出眷恋,“他也会说,等我睡着了他再走……”
炎驰的嘴角弯了下:“老人家以前,最疼你了吧?”
倪裳慢慢点了点头。
太爷爷和奶奶都很疼她。某种程度上来说,奶奶在她的成长过程中扮演了“严父”这个角色,而太爷爷心软脾气好,更像是一位“慈母”。
十岁时,倪裳被独自锁在家的那个晚上,外面下了一夜的大雨。或许就是这个原因,之后每逢大雨的夜晚,她总睡得不踏实。
回到老宅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的雨夜,都是太爷爷耐心守在床边陪她入睡的。
被噩梦惊醒后,太爷爷总会安抚拍上她后背,柔和哄她入睡;半梦半醒间,她也会看到老人坐在床头,一下一下给她打扇子……
想起这些,倪裳的眼眶就酸涩发胀。
她抬手揉了揉湿润的眼睛,止不住继续回忆:“明天就元旦了。以前太爷爷在的时候,元旦他就给我烤糍粑吃……”
炎驰睨着女朋友没说话,隐在光影中的黑眸不辨情绪。片刻,他伸手拭她眼角的水光,声线放得柔缓:“那明儿早你起来,我也给你做烤糍粑,好不?”
倪裳嘴角弯了下,拉过头顶男人的手:“骗人。”
“等明早我起来,你早就走了……”
炎驰没接话,只握了下她的手。
“快睡吧,太晚了。”
倪裳蹭了蹭枕头,终于闭上眼。几乎只在瞬间,她便陷入沉睡。
又好像才睡了没几分钟,倪裳就听到奶奶叫自己起床的声音。
她撑开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反应了好一会儿,扭头瞥床头的闹钟。
已经早上九点多了。
屏风后,奶奶自言自语般絮叨着:“……睁开眼我吓一跳,居然都快九点了!这雪下得深,人睡得也沉……囡囡,你昨晚睡得也早吧?”
倪裳立刻心虚,含糊应了两句,扭头盯着床边的地板发怔。
天光早已大亮。她完全不清楚炎驰昨夜什么时候离开的。
男人来时无人知晓,走的时候也悄无声息。
要不是床头的烟花耳钉和身上的痕迹,她可能真会以为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雪下了一夜,外面都变成银装素裹的琉璃世界,气温骤降。
倪裳换上夹棉里层的纯色旗袍,拿上笤帚走到院子里。
元旦她们是不做工的,按照以往惯例,应该会有几个熟客来家里串门。
刚把门前的积雪扫净,木门就被叩响。
打开门,蓝色制服的外卖小哥站在外面,交给倪裳一份同城跑腿的包裹。
准备早餐的倪鸿幸从厨房里出来,看见孙女手里的大包裹,她嗔倪裳一眼:“你又叫外卖……”
倪裳摇头,边跟奶奶解释边抱着分量不轻的包裹往房里走。
解开包裹外的布层,里面是一个精致的双层木盒,打开上层,倪裳看见琳琅满目的点心果子。
拿起盒中的贺卡翻开,她倏地笑了。
“是炎太太送来的,祝咱们新年快乐。”
倪鸿幸接过贺卡看,也弯了下嘴角。
“这些点心都是她自己做的呢,有心了。一会儿,你给人家打电话或者发条消息道个谢吧?”
倪裳没有说话,她定定看着桌上的点心盒。
盒子的第二层,只装了一盒糍粑。
白白圆圆的糍粑表面被烤出焦黄的疙瘩,上面还撒了一层深色的红糖粉。
倪裳目光触动微闪,又落到糍粑旁边的淡蓝色卡片上。
这张卡片要小些,但很精致,拿起来时还能嗅到隐约的香气。
打开来,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黑色笔迹。
送给一个爱哭的小姑娘:
以后,每一个元旦的清晨,你都有烤糍粑。
每一个失眠的夜晚,也都有我,哄你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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