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龟岛,大小岛屿十余座连贯而成。前后左右各有小岛,与主岛浮桥相连,正如大龟四足,主岛正北方,更有连绵几十海里礁石群,遥遥指向天际北极星,便是神龟头部。
夜间,守玉借着浓厚黑雾遮掩,到了神龟颈部。
魔鬼鱼跟了她些日子,生出来许多依依不舍的情愫,一方面是骤然失了同伴不适应,另一方面也舍不得守玉身上那股子绝顶好闻的气味儿。
它虽眼下只是个下等海怪,从前随着鲛人讨生活,也对他们那一族可来去海陆之间的惬意心生艳羡,灵窍开了三五分,知道守玉是修道途中再难遇上的贵人,怎肯轻易放过?
深海之内,有怪鱼前额垂挂璀璨灯盏,引诱小鱼小虾近前嬉笑玩闹,吞吐间便有万千堕入巨口深渊,与她这自双修法门习练得来,孤身一人越久,魅惑的气场便越是发散鲜明,大抵是同一个路数。
“大块头,你不能老这么缠着人不放啊,虽我有个把熟人在这岛上,许久未见,也不知道他如今混成什么情境,何况在北泽这样大的岛,没有设下什么结界阵法,连我也能啐他个不长心,你老在这儿磨蹭着,到时候触碰上了什么不得了的机关,一鱼一人,两条性命断送了,岂不可惜了了?”
守玉絮絮叨叨,底下驮着她的魔鬼鱼来回转悠了几十趟,大有给她转昏头拖回深海里去的架势。
她一咬牙,施术往岸上纵去,却不想那畜牲也张开宽大的胸鳍,自海水内一跃而起,跟了上去,一时间兜起的滔天浪花一滴不少全落她身上去了
“哎呀,你讨厌死了。”守玉浑身湿透,发髻也被冲散,黏哒哒贴紧后背,纯然成了一只落汤鸡。
这一叫嚷起来,便听见不远处传来阵阵骚动之声,望向层叠怪石之后,点点火光正往这边靠近,显然是惊动了岛周的守卫。
守玉正想制个隐匿罩藏身,十指结印如飞,不料迟迟不起作用。
——可如何是好。她急得原地打转,仓皇间自袖里掏出来张传送符,打向魔鬼鱼时,自己却不知被什么绊了下,踉跄栽倒,没能上去鱼背,被留在了原地。
守玉整个人僵直,不敢动转半分,眼睁睁见着一队上十名作白襟黑衣打扮的青壮男女自她身前掠过,四下里查看了一番,便动作利索地远去了,似乎并未发觉她这会喘气的不速之客。
“这是……”她立起身,甚为不解地伸手探去,果然被层屏障挡回来。
她心里有了几分底,祭出一缕灵力,立马便有丝丝青光反馈回转,姿态缱绻缠在她指间。这样看来,便是玉修山独有的防护罩无疑了,与传送符同时使用,可往来千万里之间,做遁逃隐身侦察等用正是无上妙法。
此罩一结,中原灵山八十八,无人能察觉其方位,只是守玉从前不曾潜心修习,并未掌握其中精髓。且这等法术虽精妙,却维持不久,十位师兄不常出山门,也没有使出的必要。那回被夜舒掳去,师尊为接她回山,出人意料地用了一回。
守玉搓着指儿,抿嘴不言。
能够隔山断海,自造个无天无地,无族类分别的防护罩里,一男声语音带笑道:“才多久不见,师妹的耐性就已修炼至此了,对着个呆头鱼也说得久,怎的从前在山里,咱们就得不来两句好话?”
透湿的长发被撩起,濡热的碎吻落在后颈窝内,守玉打了个哆嗦,不满道:“什么时候也没素着你们,却总有我的不是。”
“听听,果真是外头历练人,这张嘴可比原来厉害多了不是?”又一男声道,粗粗听来,二者音色差别不大。
她身前也落下大片阴影,腰带已解开,湿透的衣衫被拈起,连着肚兜小裤一道剥下,整套甩落在礁石之上,发出“啪嗒”一声清脆响。
“会被发现的,咱们上了岛再……,啊……”细弱的提议声快速被打断,面对在娘胎里就比旁人多相处十个月的子期子来,无论是脸皮厚度还是默契配合,都是她所及不上的,脱她衣裳时两人就已是光身赤条,竟从来时就打算好了非做成不可。也不管会不会撞破什么好事,那时节里怕是将她从别个怀里偷扯出来的行当也下得去手。
“师尊的独门秘籍,磨了好久才学会,要是轻易害你露了踪迹,也不算咱们有心了。”
子期架起她一条腿,不顾她呀呀喊疼非扛上肩头,跟着摸进腿心去,外户湿热,圆蒂挺立,穴口突突出水儿,内里粉肉瑟缩吞吐,并未多有推拒,便把中指抵在穴口处打圈,进进出出入了三指节进去,手心整个贴住嫩嫩阴户,青筋暴起的腕子缓力转动,深陷穴里的指头不住抠挖,那粉穴越湿就越热,跟着再多进了两根手指进去。
守玉眼儿紧闭,眉儿飞扬,红樱口微张,吟哦有声,极是受用。
“玉儿,你睁开眼看看。”子来忍着笑意,站到她身后去,贴住绯红一片的耳根轻声说道。
“什么……呀!”守玉骨头都酥了,听话地睁了眼,却见方才阗寂无人的荒滩上,多了数十人名黑衣,个个手举火把,跳琅与沙包礁石之间,似是在寻什么。
隔着层罩子,这些精壮勇猛的岛上护卫并无眼福,能见着裸身似粉玉的美人儿被弄到满脸春情,要靠着抱住男人玩她穴儿的那边手臂,才站得稳当的无力模样。
守玉骤然受惊,虽内心知道不会被发觉,还是止不住猛地颤了下,带起腰间不住拱动,哭叫着畅快泄了回。
那软穴儿不打招呼地发难绞紧,打得子期措手不及,陷在里头的三根手指被夹得扭做一处,待她发作完拿出来还不能立时伸直,看着跟着鸡爪无异。
他甩着手腕叫苦:“嘶……,是哪个杀千刀的饿了咱们家妖精这样久,没腔子连着,囫囵个儿就要咽了去,再长些本事,咱们就连皮都不剩了。”
“啊、啊你自个儿才是,冷不丁作怪吓人,不吞你吞谁?”守玉才喘匀气,也不看清是谁转过头就骂,可看不上这俩急猴儿似的德行,玉修山也不是只她一个女修,他们矫情作怪,耽搁下了,怪得谁来?
子期也不辩,两手制在她腰间,俯身抵住她额头,讨饶似的笑道:“好好好,全是咱们不是,没跟上师妹的长进。”
他调整气息,抽出手来,满掌爱液裹住自己家伙,前后撸动洇得更湿润了,才入进后穴里去,再不敢轻举妄动,施力将守玉抱起,不消言语,弟弟子来便窜过去平躺在二人下方。
“出来一次不易,咱们到哪儿都是水土不服,也不爱出什么远门,又迟迟盼不来师妹你回转,”子来垫在底下,隔开冷硬礁石,两掌撑在上头,满握两团儿丰润暖肉儿搓揉不休,他胯下那物早硬挺起来。
是他出言戏弄在先,便由着兄长子期在上头肆意施为,守玉细长两条腿儿被打开开过甚,扯着腿心两瓣滑白贝肉挣紧了,完整显出中间充血鼓胀起的小圆核,娇娇嫩嫩下下轻颤,这等美景只在他眼前闪过一瞬,细声嘤咛的人儿叉着腿往他下腹处降落。
她后头本就顶了根,在里头极有章法地抽动着,她脚尖都绷直了,身子这时最是挨不得碰不得,细嫩的大腿内侧刚贴上他腰,又是一阵狂抖,喷出水儿淌了他一肚子,湿过几重的暖穴儿撞着热物圆润顶端,兄长还想多磨些时候,她多急切,还没坐稳,挺腰撅臀乱碰乱撞,小穴儿馋得了不得,滑脱了几回终于含进了顶端,就再不放的,裹绞数遭就痉挛着吃了进去,
子来自喉中抿出几声低吟,欢愉与惊痛交杂和融难以区分,相应生出许多哀怨来,“还要先找着四师兄,玉儿一向是对着他那张脸眼就直了,若先见他,岂有我们立锥之地?”
“哪里会那样?”守玉小脸儿通红,碎吟有声,他们适应地极快,后头被大力顶着,鼓翘白臀儿撞出阵阵泛粉肉浪,直挺挺插入穴内那根又卯足了劲儿往上抛,奶子更是乱晃,翘立的红乳珠抛上扬下,颠得可疼,却无人得空顾及。替她揉揉也好呀。
身子不止丢了几回而欲浪更急,闹得脑内一片混沌,欲潮与拍岸巨浪正相呼应,内里外在皆无生门可循。
当着同门,守玉是有些硬气的,这回出门的日子着实久了,她那些娇气性子一样没使,先软了身子,哭声都被撞散,偏他们委屈极了,声声讨伐她如何如何薄情冷酷,不知心疼人。
腿心两娇嫩处紧咬这不分伯仲的一对长物,幸得今次紧迫,没给他们预留分出伯仲的闲暇,就这一个姿势,尽力入了多半个时辰,在防护罩失效之前,各自抱着守玉说了不少绵长情话,都是想她。
“太急了,玉儿,太急了,”子来满是懊悔叹道:“都没有好好抱着你,好好亲过你。”
“好了,等我见过阿游了,就立马回去,再也不耽搁了。”她打着呵欠做保证,“每天都给你们抱着。”
子期子来各自首尾颠倒地拥住她,那姿态紧黏难舍难分似是还未脱出娘胎。
“好玉儿,心肝肝,你这话有三成真的,咱们便能接着等下去……”在传送阵法失效之前,子期揉干了她的发,“小心关照自个儿,空了闲了也想想被你忘在山里望穿眼的……”
话音未落,防护罩已维持到极限,青光“滋滋”闪了片刻,夹在守玉身前身后的二人就不见了踪迹。
“知道了,会回去的。”守玉悠悠躺倒于坚硬湿滑的礁石之上,也不管那两人如何光屁股落进了正上早课的白玉台。
她手心里握着他们迢迢千里带来礼物——绿莹莹的长链子吊着个圆溜溜空心球,看长度该是戴在脖子上合适。就像他们说的那样,连是个什么属性的宝器、如何用法都没交待,实在是太急了。
趁着残存的清明,在运转双修心法的同时将那物收进了识海之内,交给阿材收着,日后再看就是。
她又想起来,方才忘记知会师兄,不日会有远客上山。宁无双与那负累猫妖,也不知走到哪里了。
盛放着黯淡星子的眼恹恹半合,在她摸到衣衫之前,有微黄光芒自头顶飘摆而来,影影绰绰将她从头及脚一一照过,半是关切的语音响起:
“听着风紧浪急的,贵客一身肌骨娇弱,上了咱这荒瘠岛上,更该警醒些才是,要是磕碰了哪儿,留个疤瘌,岂不是憾事?”
说话的是位长脸儿着杏色衣衫的瘦削女子,一半脸掩在阴影下,神色平淡,微微欠身,伸向守玉的一只手也是瘦长瘦长。
“说的是呢,还不知道姑娘你如何称呼?”守玉并无推辞,随着那人搀扶立起身来,她差不多恢复,如人所言,冰肌玉骨不忍欺。
“婢子阿莫。”那女子放下灯笼,将肘上搭着的件长袍抖开,给守玉披了。
这时静下心来,耳边传来喜乐阵阵,她虽没经过这样的事,也觉得心生欢喜。
她听了会儿,语气里也染上洋洋喜气,“这是在操办什么好事儿呢?”
婢子阿莫有双过于冷静的眼,令人怀疑始终抱有此等目中无人态度,如何能甘居人下。
阿莫替她系好衣带,又侧身坐于礁石之上,将上头散乱衣物拢至膝头,细致叠好,夹在腋下,扬眉一笑,便令她生来的疏离傲慢流露极致,偏口气又极温和,“您怎的贵人多忘事?”
“欸?”守玉一怔,暗暗向心口花藤发问,可是又忘记了什么紧要事。现今栖身其上的家奴阿材,比那北山之子会管账,却是吃亏在离任久了,未能知晓守玉经历全貌,而他那前辈也未曾留下什么具有参考价值的经验。
“既来之则安之,阿材看来,这异族身上并无敌意。”阿材安抚道,同时助力守玉更快吸取双生子的精气。
守玉觉得疲乏减轻不少,便也渐渐安下心来。
“岛上另有一套风俗规矩,贵客初来乍到,若有不自在也是婢子没招待好,”阿莫复又提起灯笼,行了两步,渐渐躬下身去,低眉顺眼道:“今次场合不一般,偏没撞着个好天儿,海风萧索,又有结界压着灵脉,贵人别染了风寒,还是先随婢子泡一泡汤泉的好。”
“好耶,我可是好久没碰着舒适合宜的汤泉了。”守玉因欢欣雀跃而彻底清醒,双眼似是晴朗夜里闪烁的北极星。
阿莫万分荣幸地垂首顿足,“能得贵客喜欢,于我们这些人而言,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你让我好生泡个澡,我便无比喜欢你。”守玉道。
守玉跟着她七弯八绕,赤脚走在沙砾碎石之间,足底磨得生疼,许是起了几个血泡,才终于停下。
“到了,”阿莫展颜一笑,似是才瞧见她没鞋走了这一路,随即又是惶恐万分告罪道:“婢子该死,愿受贵客千百倍苦痛,以解您心头之恨。”
“我没有恨。”守玉的魂儿已飞进腾腾热气的汤泉里,不等阿莫要如何千刀万剐赔罪,急忙忙解了外袍,纵身投入那片氤氲白雾之内。
只是沾了沾水,还没能将周身的寒意除尽,就被阿莫两手抄进腋下,提上岸来。
守玉龇牙咧嘴,扑腾着还要再往水里扎,却怎么也逃不开阿莫的钳制,她身经百战,不料这神龟岛上的一介婢女,也如此不好对付。
她对阿莫的怪异举止早存了三分不耐烦,这时终于恼了,跺着脚怒道:“声声唤我贵客,连个汤池子也不让人好生泡了,莫不也是嫌我,既如此,我在海里滚滚也就是了,何必拿什么祛风驱寒的汤泉勾我?”
阿莫再又俯身拜倒,“婢子愚钝至此,竟不知先将泡汤泉前的膏药于贵客用上,坏了贵人兴致,这般无用之材,实该丢进深海之内,作鱼虾果腹之用。”
“好了,好了,我也没怪你。”守玉没受惯这等大礼,又是自己不知道规矩才惹得她如此,愈发不好意思起来,忙去扯她起来。
这也是她涉世不深,听不得人低声下气说些软话,自家只剩了半颗心,受不得三两句话的哄骗,就要给人全掏了去。
他乡遇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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