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晏青轻轻的说:“我没和陈璐在一起。”
阮棠疑惑看他,以为他的意思是分手,“因为你打我电话,陈璐生气?可我没有接,我们之间也没见面,需要我帮你解释吗。”
她继续:“所以我才觉得,我们非必要,还是不要再联——”
李晏青不断听心爱的女人强调着与他遥远的距离,听的他心悸,手略略发抖,他不受控制地突然喊道:“不是!”
“学长...”他怎么了,怪怪的。
“棠棠,我,我根本没和陈璐在一起过,没有订婚,她也从来不是我女朋友。”
“你,你到底在讲什么。”阮棠被他吓了一跳,张口讷讷的:“你明明和她办了订婚酒,买好婚房,还一起办乐团。”
“都不是真的。”
李晏青脸色难看,靠近握紧了她的手臂,“阮棠,都不是真的!”
正值夏季,阮棠穿的是无袖连衣裙,试着挣脱他没成功,白皙的小臂上泛起了红,她皱眉道:“学长,你能不能先松手。”
他今天……情绪失控的厉害,不太像他。
李晏青惊觉他动作出格,撤手后往后缩了缩,掌心虚空地拢了拢,“对,对不起。”
他失落的情绪显而易见,阮棠努力忽视她本不该再有的心软,同时她对李晏青的话也难以理解,那些情况要怎样造假,她下意识地发问:“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李晏青沉寂的心,听到她这句话时,猛地燃起一丝细弱火苗,“棠棠,你是误会我结婚,才不肯接受我的关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晏青打断她,既然说了,也就自顾自地说下去,“最初是想气你,想看你为我哭,后来想解释,听你说有了心动的人。”
他偏过头,自嘲地笑了笑,无尽寂寥的语气道:“好像,我这辈子所有的懦弱,都表现在面对你的时刻。”
他永远都比她慢一拍,眼看她一点点爱上别人,每次都打算找更好的时机挽回她,反而失去了无数次机会。
懦夫一样。
李晏青今天逃出来不容易,他扶着门,音调里藏着急迫的期待,看向她低声问:“棠棠,你坦白告诉我,我们还有没有可能,回到过去?”
“晏青...”
阮棠根本承受不了他满含深情的灼灼视线,几不可见地往后挪动了小步。
她仍在消化他的话。
这么多年,她不是没想过李晏青会等,她想他不等也很合理,毕竟没有谁可以要求旁人留在原地,她更不再是从前的她。
当初重逢,他有了新爱,她从难过到接受,再到慢慢放下。
她没想到,原来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他居然一直在无望的等她?
不可否认,她的愧疚在此时愈演愈烈。
李晏青看清她脸上纠结反复的神色,抓紧那根最后的稻草,抓紧她的手,“棠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带你去国外,我现在有足够的钱照顾你,我们可以一起练琴,去同一个乐团,追求你的梦想,闻景琛他根本不够理解你的梦想——”
“李晏青。”
阮棠胸口微堵,垂眸轻轻地抽回手,“对不起。”
李晏青的心上很疼,却不得不把他避而不谈的话题说出口,“我明白,你喜欢他,可是你也曾经很喜欢我,再试试看,再试试看喜欢我啊。”
“我等的及,多久都可以,你看,我最擅长的事就是等,对不对。”
他近乎渴求的语气,实在很难让人硬起心肠。
阮棠非常矛盾,她的理智教她不能这样优柔寡断,她咬牙拒绝:“晏青,我们之间,在咖啡厅里就彻底结束了,你,你值得更好的人,不要再喜欢我。”
她晃了晃并未有提示的手机,残忍道:“我男朋友催我出去,我必须得走了。”
阮棠说完即转身,一如从前没有回头,她不能错一次,又错一次,在每个当下重蹈覆辙,去伤害自己喜欢的人。
她对李晏青很愧疚,也只能愧疚了。
...
—
大提琴摆在副驾驶,阮棠打开车门坐进后座,闻景琛在看结算表,她心情苦涩,没心思打扰他,默默坐左侧,眺望车窗外路景。
她即使对李晏青表现狠心,心里的波动在所难免,就好像自己不断在捣乱他的生活,她害了他,她无法假装事不关己。
而且,学长看起来好陌生......
车厢内寂静,萧禾不用吩咐,启程开往市中心的别墅区。
隔了五分钟,阮棠依旧安安静静,闻景琛掀眸看了眼,一眼便看到了她手腕,俊容瞬间冷下来,“怎么回事。”
阮棠盯住窗玻璃,以为他看出她的心情,没想瞒他,“嗯,遇到李晏青了。”
“你让他碰你?”
阮棠听男人语调冰冷,转过头,见他死死盯着自己的手臂,她低头一看,哦,原来李晏青抓她时留的红印,还未褪剩下一点点。
这么浅,他视力真好,还能看清啊。
闻景琛惯来的吃醋分两种,譬如对路黎,阮棠是不太怕的,他罚她无非就是在床上折腾,言语闹点别扭,可是对李晏青,他会真的生气。
因此,阮棠很无奈,也不得不解释,“他说话激动,不小心抓了我,一分钟都不到。”
“不对,三十秒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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