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呢？您跟你父亲的关系好吗？”
    “我父亲？”an龙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龙爸的印象，“它很疼我，但是很喜欢揍哥哥们。哥哥们要是犯了错……”
    “您会帮他们求情？”
    “不，”an龙摸了摸下巴，“我会缩在我娘怀里看着他们拍手称快。”
    石婉婉：……简直不要太有画面感。
    她决定换个话题。
    “对您上次说，跟我有因果？”石婉婉温柔的问，“可是，我还是想不起来。”
    an龙没说话。
    [siri！说好的位面干预呢！你丫不是说你能搞定吗？]
    她当时就随口扯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怎么可能真的有？
    早就办妥了，你能先看看自己的记忆再开口吗？
    “不久之前……我也不记得是多久以前了。我来过你们这里，”an龙尽量以当事人的口气复述记忆里的情景，“当时我腿伤了，缩在路边的树上。你那会儿还是个小姑娘，以为我是一条蛇，就给捡回来了。记得吗？”
    石婉婉“啊”了一声。
    记忆在她脑海中复苏。那条蛇她取名叫小骄，一直跟她很亲近，也只跟她亲近。可是有一天，有几个弟子趁着她不在，钻进了她的院子，小骄就不见了。当时她哭了好久。
    [……我说啊，盗用我取的名字是要付版税的！]
    呵呵，闭嘴。
    等an龙悠悠哉哉的垒好了炼丹的炉灶，另外两拨找材料的家伙也回来了。
    而且两边的脸色都很臭。
    珞瑜一回来就去找柳叶青了，周衡、程克义和阮红姑则齐聚在石中天这里。他们的师父虽然面容比以前慈祥许多，却也显得更加苍老了。
    门派的事务他已经交了出去，预计近期就会卸下掌门之位。an龙和石婉婉的思路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同步：天临门要垮了。
    当年为什么会找石婉婉这个不修仙的人接替掌门之位？除了柳叶青犯病，尉迟一诺受了牵连之外，不正是因为，石中天的勤快带出了一大帮不管俗物的笨蛋，以至于门派中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人来继任吗？
    而如今的周衡，与同门之间的感情早已崩溃。就算他的品行适合做掌门，但是一旦上台，绝对不能服众。天临门大乱就在眼前。
    然而这次回来，an龙却能感觉，两人的气氛再不比之前紧绷了。
    “好了，既然都回来了，出发去找下一拨材料吧。”an龙满足的说。
    石中天、周衡、程克义、红姑：……
    “这次有一人可不用出去……嗯？还真少了一个？”
    “我去叫他，”红姑果断说，“哪有师父在外奔波，徒弟在家闲着的道理。”
    “我需要骨木和幽魅草。”an龙躺在白雪（孙婆婆的九尾狐，自己跑来的）巨大柔软的毛皮里，特别嚣张特别讨人厌的吩咐，“对，就是那个不能入药的骨木。”
    “不能入药？那您找来……”
    “不能吃不代表不能用。”an龙翻白眼，“具体怎么用你们到时候便知道。但是现在，得先找到。”
    幽魅草当然不能去无忧秘境了，不过这东西的散布地点并不算秘密。他们很快商量出了一个离得最近的路线。最终决定不用分兵了，四人一起，先找幽魅草，派一人带回来，然后去找骨木。
    “您在撮合他们？呃不是，”看着一行人离去，石婉婉疑惑的问，“我是说，帮助他们重归于好。”
    “啊，大概吧。”an龙并不特别在意的说。
    “为什么？”
    “因为……”an龙想了想，然后忽然停下来，一脸莫名其妙，“我居然一本正经的想起原因来了。”
    她看向同样不明所以的石婉婉：“想做就做了，干嘛非得有原因？都是你这个人类，把我给带跑偏了。”
    石婉婉：……
    石婉婉腿好的那天，在整个天临门，跑了一整日。
    她像只漂亮的蝴蝶，翩翩飞舞在山林间。用她从来没有试过的视线角度，去看那些树、那些花、那些草木山石。
    an龙在她终于回到山洞里休息的时候，问她：“满足了吧？”
    “嗯！”她兴奋的回答，“我满足了！太满足了！无法比拟的满足！”
    an龙满意的听到了来自系统的任务达成声音。
    “你知道吗？我一直的愿望就是，能够在山野间奔跑。我对着这些景色这么久，终于可以去看看远方了。”石婉婉握着an龙的手，“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恐怕不行。”an龙摇头，“我要回去了，即刻就走。”
    “回去？”石婉婉愣了一下，“回哪儿去？”
    an龙指了指上面。
    石婉婉忽然意识到了她因果已了，自然应该回家。
    “我们……还会再见吗？”
    恐怕不会了。
    “不知道。你如果修仙，或许还有可能。”
    石婉婉的脸变得无比失落，甚至有些失魂落魄。
    “可是我早就过了修仙的年纪了。我的灵根是杂的，根本没有办法修成正果。”
    an龙摸了摸她的头顶：“那就只能来世了。”
    石婉婉没有说话。
    “当做是最后的福利吧，再跟你分享件事。”an龙轻松的说。
    “什么？”石婉婉抬起头，已经开始流泪。
    以an龙对石婉婉的了解，并不知道她是真的难受，还是在演。所以她装作冷酷无情的无视掉了。
    “柳叶青就算是修仙，也不可能在天上混得好的。”
    “为什么？”石婉婉擦了擦眼角的泪，勉强的问。
    an龙的身影开始变淡，像是在渐渐消散。
    “因为啊，我给她做的，记号啊，是一种，特殊，的记号。只要……认识的人……就会知道，她是……龙族……厌弃……的人……”
    话音还在洞中回荡，an龙的声音已经完全消失了。
    石婉婉怔怔的，再一次抬手，揩掉了脸上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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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萍？你怎么睡着了？”
    李珠珠迷迷糊糊的，被这声音叫醒，抬头看这面前的人。
    是林美美！
    向晓萍是林美美的小学同学，家就在她隔壁。两人都是女儿，也都有一个不靠谱的家庭。林美美是重男轻女，不把女儿当人看；向晓萍则是母亲早死，老爹另娶，新妈有了儿子，想方设法的要撵她出家门。
    林美美对于向晓萍的记忆，只到她嫁给李明毅前。那之后她就忙于应付与李明毅及李家人之间的关系，再也没有跟向晓萍联系过。
    “美美！”向晓萍一看到林美美，眼泪便夺眶而出，“我、我爸要把我卖给一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