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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小毛和小小毛一起生气

    小小王妃驯王爷 作者:淼仔

    小小王妃驯王爷 作者:淼仔

    第二百零七章,小毛和小小毛一起生气

    真姐儿明白自己的心思不对,在感情上,没有人不自私。她多年和赵赦在一起,在有些地方上,还是保留着她的心软。

    但是现在的她,与年青时不一样。和赵赦多年在一起,至少明白有时候的心软,是完全建立在自己身边人是强势上。

    如果是一对公平竞争的人,放在公平的平台上,有一方心软,其实是对另一方的助长。

    仿佛无时无刻,真姐儿觉得自己应该感谢赵赦。不少人背后说表哥是冷血的,可没有他的冷血,就显示不出来真姐儿的慈善心肠。

    又把这些事情的关系在心里过一遍,真姐儿面对施姨娘的泪光,忽然很想夺路而逃。她强迫自己还坐着,对施姨娘款款而笑:“过几天府里办酒宴,表哥说几年才回来,要与民同乐,让人送你贴子,你也来吧。”

    施姨娘心中一痛,再黯然想想,还是答应下来:“是,一准去。”她去,不过是想再见王爷一面,真姐儿明白,施姨娘自己心里也明白。

    送真姐儿出来上车,马车行走在热闹的大街上,真姐儿对着车外蓝天白云看一看,身边日头灿烂,又是一个好天气。

    既然出来,就在街上走了一圈,她素日喜欢的一家小铺子里用过饭,回来时已经是下午。没有午睡,就在车上打了一个盹儿,马车停下真姐儿醒来,见已经是家门口,笑着下车:“我的小小毛们,母亲真想她们。”

    王府里和大街上,是两个天地。外面日头高照,半点儿风也没有,热的人汗水直流。王府内大树参天,夹列甬道两旁。

    这树据赵赦自己说,全是原来的大树,王爷爱这树粗壮,没有移动太多。只把甬道留出来,别的树全都留着。

    树下,杜鹃花、玫瑰花……香花无数。这是真姐儿来到府中的功劳,赵赦爱的,只是环境优雅,有多少花,他才不管。

    鲜花遍地中,真姐儿行过。一身汗水化为乌有,行到自己院子门前,听到流水的声音,更觉得遍体生凉。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小小毛们脆生生地声音传来,真姐儿笑眯眯,看女儿们已经会背诗。

    她们一直同父母亲睡,赵赦和真姐儿在平时,也教过她们不少字和一些浅显的诗篇,今天去上学回来,两个小小毛坐在廊下,更是背得起劲儿。

    赵赦也在廊下坐着,因天热,只着一件薄薄的衣衫。王爷是个爱修饰的人,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发髻一丝儿不乱,除非是洗浴的时候例外。真姐儿见到的赵赦,就是在战场上,他也是匆忙之间,把自己整理得干净整洁的人。

    这是天性,是一个人的生活习惯。

    此时院中流水碧灵,鲜花繁多,坐着微笑看女儿们的这个人,英俊面容是这院中最中看的一件图画。

    他盘膝坐在廊上,一只手揽着一个小小毛,含笑看她们念诗,又看白石上行来的真姐儿:“母亲回来了。”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小小毛们把最后两句念完,对着母亲灿然的笑:“母亲。”她们手扶着父亲肩头,喊过母亲又问父亲:“还要背吗?还要再背吗?”

    赵赦轻轻拍拍两个小小毛,看她们一头汗水,取出帕子来给她们擦拭:“等母亲过来,再背给她们听。”

    真姐儿袅袅行来,见赵赦坐着,左边是一个小小毛,右边是一个小小毛,她就要笑。表哥此时看上去和气亲切,真姐儿忽然想到别人在背后对赵赦的评论,当然全是不中听的。

    小小毛们有些累,依着父亲坐着又是她们最喜欢的,一左一右只贴着父亲,用大眼睛瞅着母亲。

    这样子,让真姐儿又有不乐意,她走过去,隔开赵赦两步也坐下来,清风吹去她身上的汗,真姐儿噘嘴:“表哥左边一个,右边一个,真姐儿就没有。”

    “早就对你说过,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小毛只能坐地上。”赵赦调侃过,拍一拍左边的明华:“让母亲过来。”

    明华乐颠颠起来,晃动着小脚过来,把真姐儿扯到父亲身边来,赵赦让明华坐在真姐儿怀里,自己再搂住真姐儿,对着院子里流水繁花道:“这样就齐全了。”

    王爷右手搂的是宝华,左手搂的是真姐儿,真姐儿双手抱住明华,三张笑靥全胜如花颜:“这样就齐全了。”

    母女三人一起学话,赵赦开怀大笑,觉得人生之乐,不过如此。

    宝华瞅着姐姐在摩挲母亲,有些眼馋,她探着身子也过来,懒懒依到母亲怀里去。真姐儿得了意,双手抱着女儿对赵赦赦显摆:“表哥你看,小小毛们全贴我。”

    “小小毛们,当然要贴小毛,小毛就要贴表哥。”赵赦看着也很喜欢,微风吹拂中,王爷来了精神:“走,带你们骑马去。小小毛们,也要有自己的小马才行。”

    明华来了精神:“小马?”她眼珠子骨碌碌转着。宝华是欢声,伸手搂住母亲头颈:“我要小马。”

    真姐儿笑盈盈:“快去好好求父亲,就有了。”小小毛们又探身子找赵赦:“父亲,要小马。”王爷一手抱着一个,带着她们过白石。

    走上几步,又回身笑看真姐儿:“表哥没法子抱,不过可以背一背你。”真姐儿双手提起裙裾跟着:“我跟上就行。”

    出院门后,赵赦又想起来:“还有你媳妇,要不要喊她。”真姐儿微笑:“我正在想,她已经足够淘气,再喊她来骑马,是不是更淘气。”

    再一想,真姐儿道:“不过她以后要陪佑儿,也应该会才是。”赵赦不管,随真姐儿去安排。

    真姐儿还是让人去喊柔庄,他们继续往马棚那里去。

    西北的地方大,马棚离得也相当的远。小小毛们爱动的年纪,自己下来走着。一只雪白的兔子从草丛中蹦出来,接下来,又是一头小鹿。

    “嫂嫂在这里。”小小毛们又吹呼一声,香樟树后,柔庄满面是汗水,衣上绿一块的,是草汁,红一块,是花液。

    正在欢喜:“明华,宝华。”又见到公公婆婆也在,柔庄郡主这就老实,缩手缩头站住。青衣和紫衣松一口气,幸好还有怕的人。

    安平王夫妻对她这样子的狼狈,全当没有看到。真姐儿和气地招呼她:“跟上来。”柔庄大喜:“是。”

    走上两步,悄声问小小毛:“咱们哪里去?”明华和宝华一起福气地道:“去挑小马。”柔庄又惊又喜,也笑逐颜开。

    真姐儿扯一扯赵赦,夫妻漫步走在后面。安平王妃悄声道:“给柔庄先什么的人陪呢?”赵赦负着双手目视前方:“选几个对她胃口的人。”

    王爷大有深意地侧一侧面庞,和真姐儿交换一个眼神。

    这一处地方,柔庄还没有玩过。一大片绿草地,一角是土黄色的马棚。没有到近前,就听到有隐然的蹄声。

    马匹没有出来,怎么会有蹄声。再走几步,柔庄嘴张得要合不拢。这一群马,至少有上千匹吧。

    上千匹的马分别散落在棚子里,要一眼可以看到,这棚子也是极大的。

    “小马,我要红色的,妹妹要白色的,嫂嫂要黑色的,”明华喜欢得攥着小拳头,就冲过去。当父亲的一把抱住她,哄着道:“随着父亲来,不要自己冲到马前面。”

    宝华也想冲,见姐姐被拦住,就装得很乖巧点头,手扯着父亲衣角:“我最乖。”

    青草地上放出马来,先是三、五匹最小的。这最小的马,也比明华和宝华高。明华嘟起嘴,对父亲表示不满意:“要小的马,要和明华一样高的马。”

    宝华踮起脚尖,对母亲也抱怨:“就没有这么高的小马吗?”小手比划着,只到她的肩头。

    刚才觉得是自己的女儿,可以接触这些的王爷,此时也担心起来。女儿们花枝儿一样娇嫩,这些在王爷眼中不大的马,细嫩的马,此时和女儿们在一起,只只看着好似猛兽。

    这可不行!

    就着女儿们说话,王爷顺势道:“今天先玩一玩这个,父亲以后给你们小马。”

    久不玩的真姐儿倒是兴致很高,让人送来骑马的衣服,林后有几间雅舍,是专门给人换衣服的地方。

    换上一件藕荷和银红色相间的骑马装,真姐儿扬鞭对赵赦歪着头笑:“表哥,你跟上来。”纵马行过明华身边,伏身抓起她在身前,明华大声格格笑起来:“父亲快来!”

    她随着父亲的一面这就表露出来,明华在马上毫不害怕,只紧紧抱住母亲,还在催:“快些。”

    一圈跑下来,真姐儿正在和柔庄说如何骑马,见草地另一头,赵安快步行来。他面色凝重,不是太喜欢,也是多悲伤。

    小厮的表情,有时候可以看出来他要送的是什么消息。真姐儿停下来,赵赦也停下来。两个小小毛觉得气氛不对,也停下来仰起面庞看父亲,又看身前的马在疑问,为什么不骑了呢?

    “王爷,才刚来的信,商王爷去了。”赵安说出来,真姐儿震惊,赵赦只是淡淡一笑没有意外。

    真姐儿狐疑地扫过赵赦一眼,她知道商少阳对于赵赦来说,已经可有可无。可是表哥会去杀他,就眼前情势来看,是没有必要。

    “派个人去看看,再告诉展夫人,让她动身吧。”赵赦平静地吩咐过,再对女儿们露出笑容,一手把着马缰,一手抱起来一个:“坐稳,父亲牵着。”

    柔庄讨好地在真姐儿身前:“我能骑,我真的能骑。”柔庄郡主总算是上了马,看马蹄下草地绿色青青,她突然想纵声大呼,我会骑马了。

    半个时辰后,几骑人背负着简单的包袱从王府里纵马而出,出了城门到岔路上,一分为二而去。一行人直奔商王封地上去奔丧,一行人直奔白石王封地而去,去见展夫人。

    商王封地上,这本来应该是夏日明媚的季节,现在是到处哀声。小舞着一件雪白的孝衣,眼睛哭得通红。

    她站在日头底下,只觉得身上冷汗淋漓而下。别人满头大汗,只有她是全身冷汗。她直直瞪着眼前,是走来走去的人们。

    王爷就这样去了?小舞急出一身冷汗来。她觉得眼前有些昏花,恍惚中出现几个人,其中有一个,好似商少阳。

    “少阳,”小舞急急扑上一步,商少刚嫌弃地闪开,对她怒声道:“你稳重些!”小舞定定神,才看清楚这是商少阳一母同胞的兄弟商少刚。

    商少刚见到小舞,和以前一样,眼里难掩对她的讨厌,面庞板得一丝儿不皱,对管家严厉道:“王爷西去,该守丧的人要守丧,不可以乱走动,再有乱走动的,拿来打死!”

    小舞心中难过,她哽咽道:“小王爷,我是出来看看丧事准备得如何,王爷在日时,天天很辛劳,这他早早地去了,后事要办好才行。”

    “小王爷?”商少刚冷笑骂道:“贱人,这是你叫的?”平时对小舞客气万分的管家直起腰板,严厉斥责道:“这是王爷,姨娘不要乱喊!”

    小舞踉跄几步后退,险些摔倒。她对着商少刚定定地看去,这眼神中闪过地寒光,让商少刚也不敢直视。小舞一口气堵在心口上,有几分上气不接下气:“好,王爷,你现在是王爷了!”

    她突然好似疯了一样:“这才几天,你就王爷了!是你杀了他,是你杀了少阳!”

    来往的人不少,全停下来看着。商少刚大怒:“做事去!”再对小舞也冷笑逼视:“你胡说什么!我大哥为什么死,还不是为着你!”

    小舞噎了一下,见商少刚一步一步逼近,商少刚对小舞的厌恶一直被商少阳压着,此时他也全爆发出来,不客气地一句一句道:“不是娶了你,他怎么会和安平王为敌!不是和安平王为敌,他怎么会得罪京里一圈人!就现在,”商少刚暴怒:“清查他的人还在这里呢,他是怎么死的,你最清楚。”

    商少阳尸骨未寒,商少刚本来不想寻小舞的事,在他心里,也一直就在想着如何安置小舞。让她削发为尼,还是让她殉葬?

    现在商少刚已经明白,他面色好似千年寒冷,对管家冷冷道:“让她殉葬。”小舞惊得摔倒在地,求生**让她猛跳起来,快冲到商少刚面前:“你说什么!”

    商少刚面上是狞笑:“你是我大哥生前最爱的人,为着你,他和父亲也敌对,朋友也不要。这样不忠不义,全是为着你!”他转身,压抑着怒气,再多看小舞一眼,商少刚只想把小舞掐死。

    他强自按捺着,淡淡道:“你沐浴净身,准备一起下葬。”小舞跳起来:“你!……。”只说这一个字,管家一挥手,就有几个人上来按住小舞,把她嘴堵上,拖着离开。

    夏天的地上,本来只会有汗水流下。现在是两道长长的印子,是小舞用力蹬着地面留下。她双目死死地瞪着这里的人,从商少刚到管家。

    少阳是被他们害死的,小舞脑子里,只拼命这样想着。不然好好的,怎么会落水而亡?

    商少刚浑然不把小舞放在心上,反而为自己下了这个决定觉得轻松。小舞去殉葬,是应该的事情。

    他只担心一件事,走上几步,见身后自己的心腹人跟上来,问道:“可有动静?”心腹的人道:“城外安置咱们的人手,现在远一些的地方还安置不到,不过请王爷放心,只要她们一到,就能发觉。”

    这个她们,指的是展夫人和她的儿子。商少刚看着这大好庭院,只有一句话狠狠的交待下来:“那个孩子,有谁知道是不是商家的血脉,不能让她们到这里来!”

    这些多年,商少阳一直忌惮的,就是赵赦和展夫人,还有就是他的这个亲生儿子。在商少阳心里,是不是他的,他最有数。

    初登上王位的商少刚,最担心的,也正是他的这个侄子。商少阳和展家的亲事,是完完全全,人人明白的一场政治联姻。

    展夫人的冷静,直到现在,还有不少人记得。一个逃回娘家的女人,在表面上是白石王的支持,背后是安平王的支持之下,抚养着商少阳的唯一血脉,让人不能,也不敢忘记。

    此时的小路上,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车身摇晃颠覆,展夫人和一个年幼的少年坐在车里。少年身子随着车子摇晃着,对母亲一笑:“就要到了,母亲受累。”

    “我儿,你的精神全用来去考虑咱们到了以后的事情吧。”这些年过去,展夫人容颜似乎没有怎么变。马车又一震,母子两个人又被颠狠一下,展夫人陷入思绪。

    商少阳去了,这在她意料之中。儿子大了,他本来就该去了,给自己儿子留出位置来。马车前后有马蹄声,这是展家的精兵,也有赵赦派来的两个人。

    当然后面安平王肯定还有人,展夫人想到,吩咐车外:“岔路口上留消息下来,有人寻我们,不会迷路。”

    外面人答应着,再郑重回道:“夫人,就要到城门,大家要小心。”这条小路虽然崎岖,是一般人不敢走的。不过从安全上来看,也实在稳当。

    城门内士兵们林立,有两个人不时走来观望,见大路上没有人来,他们是放心的表情:“就是前王妃回来,一百步内绝对可以射杀。”

    这里到处有丘陵,这城依山而建,不过为着好防御,当初建城的时候,在城门外移册开出一大片空地。

    左边是良田,右边是连着山峦的一大片野林子。平时多说有鬼狐,少有人敢去,可以说是没有路走。

    在这里已经守了好几天,守门的这两个军官随便聊了几句:“王爷也是白担心,就是听到消息来,消息过去跑死快马也要十几天,人再来也要十几天。等七七到最后的时候,才会赶到才是。”

    “哪里能停七七,”另一个军官小声道:“这天气热,只打算停灵七天就要入陵墓。”

    王侯将相,一死以后,不过如此。两个人正在嗟叹,一个有经验的老兵大跑小跑着过来:“大人,您看那山下!”

    山脚下,野林子已经成片,这里是前任商王和商少阳一直有意不去开路,任野林子肆意纠缠封住道路,平时别说是人,就是野兽在这里钻进钻出,也费点儿功夫。

    野草和小树,把大树之间的空当遮拦起来,在这里开条路出来,不是一般的难度大。野林子离城门有数里地,站在城头上可以看得清楚。

    树林上头,可以看到有明显的骚动。虽然看不出来里面有人还是野兽,不过这动静让人要提起心来。

    “弓箭手,准备!”军官们是商少刚的心腹,立即警惕起来,大手挥起喝声震天中,一排弓箭手箭在弦上,锃亮的箭头笔直对着城外这条官道。

    一排排树木呼啦啦倒下,两个军官对看一眼,王爷真是料事如神,这一条路,是展王妃回来最近的路。

    不过这么热的天在里面赶路,光闷热,就可以热死人。

    道路上,果然出现一行人马。前面是几骑武器出鞘的大汉,他们冷笑对着城门上的弓箭手看一看,往两边一分,让出中间马车来。

    马车停下,展夫人从车里走出来。毒日头照在她衣上,衣上精美的花色都可以看得清楚。她一步一步,面上带着悲痛走近。

    “停下!王爷有命,再走就放箭!”军官们反而慌张起来,难道看不到这里的箭头!

    展夫人一步一步慢慢走近,城门紧闭,城头上的士兵全屏住呼吸,眼睛从弓弦上看过去,数着展夫人的步子,一步,两步……

    “你们的箭,这是对着谁!”展夫人缓步走着,大声喊着:“我们是来奔丧的,王爷对我不仁,我不能和他一样。我身后的马车里,是他的亲生儿子,小阳!”

    马车里有一声:“来了!”一个小小少年从马车里跳出来,那面相一晃间,人人可以看得清楚,和商少阳很是相似。

    商小阳只露出一面,展夫人微笑:“回车里去,这里的人不会全是不忠不孝的人,他们会让我们进去!”

    转身面对城门,展夫人还是缓步一步一步走近,边走边大声道:“我是他妻子,还有他的儿子,我们来奔丧,你们的箭,还是收起来吧!”

    在她身后的大汉们,目不转睛盯着城门上的箭,左右跟随着展夫人进去。

    两个军官额头上沁出冷汗来,射,还是不射!大手举着令旗,慢慢地要落下时,城门里街道上奔出几匹快马,马上人怒声道:“展王妃回来,快开城门!”

    几位中立的大夫们到了,在他们身后,摇曳而来又是几个人。当先马上,是从京里到来,在这里清查半年的京中大夫邢大夫,他睁着一双假醒非醒的眼睛,漫不经心地道:“这里是怎么了?”

    两个军官懊恼地对看一眼,在大家的逼视下,只能道:“开城门!”

    士兵们轰隆隆打开沉重的城门,展夫人还是步行,一步一步走进来,对着大夫们行过礼,见身后人来到,突然变脸,手一指两个军官:“拿下!”

    “王妃,我们有什么罪,我们也是听命于上司。”军官们猝不及防,被人按倒时,还在大声辩解。

    细细的汗水密布在展夫人额头上,她这个时候才后怕上来。怒目对着军官冷笑一下,回手往车里一招:“你们想谋杀王爷子嗣,此罪当诛!”

    她手一挥:“斩!”

    两颗人头就地落下,展王妃回城,第一件事,就是血染街头。

    商少刚入住王府,正在头疼邢大夫来查的事。他查的,是当年康王在这里都联系哪些人。这些事情,商少刚哪里知道。

    他正在烦恼用哪些话可以交差,再给钦差送什么东西。见一个随从跑得近似屁滚尿流般急迫:“王爷不好了,展王妃和小王爷回城了。”

    “啊!怎么不拦住!”商少刚惊跳起来,他虽然有手足情,为商少阳的死悲伤,不过这悲伤要放在王位之后。他费尽功夫要阻拦展夫人回城,有他的私心在。

    快步出府,展夫人已经进来。她素色衣衫,面上冷若冰霜,站在商少阳灵前,对着灵柩只是看着,听到脚步声响,才看了商少刚一眼。

    这一眼,好似冰刀。商少刚打心里寒噤一下,要说当年商少阳和展夫人成亲后,这个家里的人,包括前商王,全是对她忌惮的。

    展氏的心思,没有人能捉摸得透。要说她爱商少阳,能那么容忍还差不多。可她和商少阳,是政治婚姻。

    要说商少阳去世,展夫人应该也是心喜的人。

    “少刚,是你不让我们进城吗?”展夫人先犯了难,商少阳觉得自己理直气壮:“大嫂,这数年来,大哥屡屡让人去教你,你不回来,已经是背弃大哥。你这弃夫的人,有何面目回来!”

    展夫人眼珠子滴溜溜打在商少刚面上,她面无表情,只是声音越来越寒:“你大哥屡屡让人请我,是你看到的!”

    “这!……。”商少刚大喝一声:“管家!”管家立即出现,他本来站在人后面,现在挤到前面来,点头哈腰道:“奴才见过王妃,见过小王爷!”

    商少刚面色冷凝住,他死死看着展夫人身后走出来的小少年,任是谁看他,都知道这是谁的儿子!

    实在是太像了!

    展夫人淡淡吩咐:“来人,把五公子押下去!”商少刚一下子蹦跳起来:“你敢!”他的随从立即拔剑,剑刚出鞘,就见到乌光闪动。

    几声惨叫后,地上又多了几个死人。商少刚这个大男人,今天才真正见到女人心狠的一面,他虽然心狠,却觉得自己和展夫人相比,差得太远。他说不出是惊吓还是震惊,话是打着结出来:“你……你好狠!”

    “五弟,王爷死得不明不白,他正在壮年,怎么说去就去。他才一死,你不等我们母子到就擅自登位,你是何居心,不是人人皆知!”展夫人看着这商王的最后一个儿子,这兄弟五个人,个个是傻瓜。

    老二死于商少阳刀下,老三和老四死在战场上。当然也有人,说是和商少阳隔母,是他有意调派到战场上去的。

    最后余下的这一个老五,是商少阳的亲兄弟。看这样子,也挺傻。

    展夫人对商少刚淡淡一笑:“凡事查清楚才好。五弟,你大哥是有儿子的人,不是身后无人。他一死,你就急着登位,这事情也得查清楚才行!”

    再转睛一看,展夫人道:“姨娘呢?”这个当年在商王身死后,可以为他披麻戴孝的人,却不在商少阳的灵前。

    管家巴结地上来道:“被五公子让人关起来了。”商少刚目瞪口呆看着,这才发现这个家里,处处还是有展夫人的影子在。

    她不是数年不在这里?

    “放她出来,”展夫人听过以后,淡淡吩咐:“殉葬的事情,是我来安排。”她再看一眼商少刚:“五弟,我还在,你就事事安排起来。你的眼里,还真是没有我!”

    人群后,又起惊变,几道剑光飞纵而至,盘旋着把展夫人和小王爷罩在剑光之下。“啊……”家人们惊呼着四散着跑开。

    只听到身后又是几声惨叫,有胆小的丫头颤抖着用双手捂住眼睛,从手指缝里张眼看去。见地上鲜血淋漓,又倒下几个人。

    场中间,小王爷双手各执一把短剑,剑上往下滴着血。他嗓音还是童音,对着面上又一次失望的商少刚大声道:“五叔,这几年你就没有少害我和母亲,我们今天回来,你又要如何?”

    商少刚的心往下面沉去,他才当王爷没有几天,以前就有人害他们,也与商少刚无关。现在这母子一对人,在这里空口大说假话。这样一来,他们好似是商少阳的亲人,而是商少刚不容的人。

    五公子的心,一直就沉着……。

    夜幕降临,展夫人把家里的事情大概理清楚,布置好院子里的守卫。她回到房中来见儿子,再让人:“请姨娘来。”

    商小阳换上干净的衣衫,手里拿着一瓶药酒过来:“母亲,我来帮你擦,你再给我擦。”展夫人这才觉得浑身上下全是酸痛的,他们一路紧紧赶路而来,用寻常人不敢的马速而来,这才赶到。

    小舞进来时,见到的正是这一幕。展夫人倚坐椅上,一个酷似商少阳的孩子在她手臂上揉着药酒。

    见到她进来,母子一起看她。这是夺走丈夫宠爱,夺走父亲疼爱的人,可以说是展夫人母子的大仇人。

    展夫人摆上和颜悦色,对行礼的小舞道:“你起来,我有话问你。”她颦眉道:“王爷是怎么死的?”

    “是……那天,”小舞泪流满面,是如何死的,要说当时在场的小舞自己,也觉得奇怪:“月亮很好,王爷一直就是愁闷的,他说要去赏月,酒喝多了走到船边儿上去看月亮,忽然落水,王妃,”

    小舞忽然又跪下来:“要查清楚这事,王爷近年来一直忧心,总是担心他不久于人世,王妃,王爷死得奇怪。”

    展王妃木然,商小阳也表露出与年纪不相符的沉默。展王妃淡淡又问:“他就不会水,难道不会呼救?”

    这冷漠的语气,把小舞重重击打一下,她吃惊地瞪着眼睛:“您,你不愿意为他报仇?”小舞咆哮起来,从她被关起来,到白天被放出去守灵,心里就一直在想这事,商少阳一死,她的生活全变样。小舞大声怒吼:“要清查此事!”

    “听说五公子要你殉葬?”展王妃慢慢说了一句,小舞后退一步:“这是封人之口!”展夫人抬起眼眸:“他身死的时候,只有你在身边?”

    小舞瑟缩着点一点头:“是。”再大声道:“可是,他死得还是让人可疑。”沉下水去以后,过了好一会儿才上来,等到上来,已经涨毙。

    旁边的商小阳,把小舞点透。她看到四平八稳坐在这里的商小阳,觉得自己一下子明白过来,小王爷大了,小王爷可以回来,商少阳,是死去的时候。

    “会是你们吗?”小舞喃喃,要说最有可能杀商少阳的人,也有展夫人这一个。展夫人皱眉轻斥:“你糊涂了!”

    小舞心中乱闪,不知道哪一个想法是对的,她急切间,把白天听到的一个说法说出来:“如果不是你们,为什么你们来得这么快,按日子算,再快也得三七的时候才到!”

    展夫人笑得冷淡,她是先接到赵赦的信,让她动身,再才就是赵安接到信,去给王爷回话。商小阳对着小舞翻个白眼儿,母亲让自己来,当然自己要来。

    他对于父亲,实在没有概念,也没有好感。他只知道幼年时,母亲带着自己不时会躲藏出去几天,据身边服侍的人说,是自己的父亲又派人来暗杀他。

    在商小阳的心里,早早就有这样的意识。他在,父亲就得不在,父亲在,他就很危险。这个危险的人去了,商小阳才不管谁杀了他。

    这母子的冷漠,又一次刺痛小舞的心。她泪落如雨:“除了我,没有人会在乎他。”这话,又刺痛展夫人,展夫人皱眉,不和小舞去争辩,只是道:“你好好守你的灵吧。”

    “我要为他守一生一世,”小舞凄然:“我要在他坟旁结庐,天天陪着他。”

    展夫人冷冷淡淡:“这不可以。”小舞好似受到针刺,激动地道:“为什么不可以!”展夫人笑得冰冷:“他是我丈夫,是小阳的父亲。去祭拜他的,只能是我们。”扫一眼小舞,见她好似要张牙舞爪,展夫人不屑地道:“我也不会让你殉葬,那是我丈夫,只有我死后才能陪着他。你是他生前心爱的人,我也要对你好,你在府中养老,有小佛堂,你守着吧。”

    “不!”小舞痛呼一声,又扑倒在地。她和商少阳的感情,好似一场传奇般的神话。她活着,先为着那激扬的舞步,再就为激扬的爱情。

    小舞哀哀地哭,痛下决心地道:“我会守着,我要到他坟前去守着!”

    “姨娘!”展夫人提高声音,一字一句道:“你听好了!只有我和小阳,才能为他守灵,才会有死后和他合葬!你,是个妾室,在府中守着。”她冷冷一笑,有些圆滑:“我会对你好,容你在府中为他守灵。这外面的事情,全是我和小阳的!”

    伏在地上痛苦的小舞仿佛更明白,她不敢置信地抬起面庞,对着烛下的展夫人狠狠的打量:“你,”这是她报复的时候到了,小舞明白,很是明白,她仰面长笑:“你等到了,你果然是等到了!”

    展夫人静静打断她的话:“我爱他!”只这一句话,把小舞疯狂的笑声打断,小舞冷笑:“你爱他?”

    “我爱他!”展夫人再一次斩钉截铁说过,对小舞挥一挥手:“去吧。”小舞站起来,笑得狰狞:“你爱他,为什么不护着他。他为什么死,还不是和你们之间的斗争!”

    展夫人笑得安静如花:“我爱他,也爱小阳。我们展家百年,出过不少贵女。这一代,我当上王妃,辅佐我的夫君或是我的儿子,这是我的职责。”

    也是天生的使命!

    这些话,才真正打击到小舞。她失神了,她黯然神伤。在她和商少阳成亲的数年里,她不是没有想到过帮一帮商少阳,可是她不懂,她不会,她做不到。

    天生的职责,这是展夫人天生的职责。这样的一个女人,天生出来就是为着辅佐别人,就是为着完成她的使命。

    小舞跌跌撞撞退出去,脚步不稳地离开。在展夫人面前,她突然觉得站不住脚根。以前她虽然对她行礼,对她恭敬,其实心里是有得色,明白不管眼前这个人多么高贵,商少阳也只喜欢自己。

    现在,她明白一个人和一个人的差距。

    房中,商小阳这时候才问母亲:“您真的喜欢过他?”展夫人对儿子微笑:“当然。”虽然明知道是假的,明知道当年惊马下的救人是假的。可是当展夫人见到商少阳时,她还是喜欢上了他。

    这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有阳刚也有儒雅,展夫人对自己的丈夫,一直是喜欢的。她和别人不一样,正因为喜欢,才有容忍。

    和别人不一样,别的人或许是因为不喜欢才会容忍,而展夫人恰恰相反,她心里一直明白,不管如何,商少阳总是她的。

    现在虽然是死人一个,也是她的。

    展夫人站起来,对儿子道:“你早睡,我再去上一炷香。”到底这个人,是自己深爱的人。商小阳喊住她:“母亲,您真的要我娶安平王的女儿?”

    “对你好。”展夫人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走出去。商小阳面上这才露出稚气来:“对我好?我更喜欢家里的小表妹。”

    小表妹是展祁的女儿,豆蔻生下来以后,一直在展家带孩子。这是商小阳小时候,常去玩耍的地方。

    商王府上无声无息进行交接,当然是有重兵压境下,把这一切完成得没有满城风雨。这里在为商少阳守七的时候,安平王府接到展夫人的求婚信。

    当然不会这个时候就为两个孩子办定亲,不过展夫人信中道:“请王爷信守前盟。”这亲事在小小毛们出生时,展夫人就提起来。

    赵赦向来是自己拿主意的时候多,但这件事情,他是一定要对真姐儿说的。信步进来,见府中正在准备晚上的夜宴。

    流水池边的廊下,两个小小毛正在同母亲闹脾气,去玩过两次小马,总是等不来自己的小马,娇惯长大的小小毛们,和母亲在别扭。

    “小马,我要小马,”明华泫然欲滴,在同母亲商议。真姐儿再看宝华,宝华是娇滴滴:“我要小剑,要母亲那样的。”

    见到父亲进来时,这别扭迅速长级,明华跺着小脚,眼泪哗啦一下子出来,这出来的让人不及防备,一下子就泪水涟涟,小嗓音也变高:“小马,小马,”变成大哭声。

    真姐儿实在应该去哄,不过她只觉得有趣。表哥一回来,两个孩子立即娇惯要升级。宝华也跟上,立即变成声嘶力竭的哭:“小剑小剑,我要小剑。”

    “小马小马,”

    “小剑小剑!”

    两个孩子哇哇大哭着,当母亲的低声来一句:“这一手总是玩不够。”

    赵赦还是心疼,见过多少阴谋,自己参与过多少阴谋的王爷,听到女儿们这样哭,就心疼得不行。

    他急步过来,一手抱起一个蹲下身子:“怎么又哭了,”小小毛们抽抽泣泣:“我要小马,宝华要小剑,到现在小马还不来。”

    日头从木叶中透过来,照得水面上微有波光。真姐儿对着轻哄着女儿们的表哥,突然也委屈上来,听赵赦道:“惹母亲生气了吧。”真姐儿也嘟起嘴,表哥要是不来,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

    赵赦一手扯起一个女儿,来到高嘟着嘴的真姐儿身边,刚说一句:“孩子们要学的。”小小毛们已经发现母亲这样撒娇更好。明华贴着母亲坐下,也学着母亲侧着头,把小嘴儿高高的嘟起来。

    宝华坐到姐姐身边,也是一样的姿势,小嘴儿高高的噘着。

    长廊上,坐着这长得相似,就是撒娇嘟嘴也相似的母女三人。王爷觉得这是难得的机会,他坐下来,细细地欣赏着,实在好看又可爱。

    真姐儿还是玉色容颜,小嘴儿嫣红得好似桃花。小小毛是明珠一样的面庞,有着流光泛彩。王爷微笑:“小毛和小小毛儿,一起又淘气了。”

    王爷不哄也不劝,只是看着。真姐儿忍了几忍,差一点儿笑出来,再还是忍住,继续生着气。

    花瓣儿轻轻从花上跌落,落在流水中。顺水流到这里,也好似看一看小毛和小小毛的淘气。

    这样坐着,一家人谁也不说话。有木叶风吹的声音,有衣衫在风中轻动的声音,有鱼儿在水中一跳,小小毛们坐不住了,嘻嘻哈哈:“去看鱼。”

    小小毛们一走,这个生气联盟立即瓦解,真姐儿有些急:“再气一会儿,父亲在呢。”赵赦忍俊不禁地笑,见两个小小毛回身笑容灿烂:“玩过了再来玩生气。”两个人走开。

    王爷含笑,伸出自己的大手,在赵小毛背上轻轻的拍抚着。赵小毛一个人,本来还要再接再励地生气下去,背上多了这温柔的抚摸,在夏风里,她慢慢抚到赵赦膝盖上,一个人无声地笑起来。

    小小毛们携手在看鱼,回身看到这样子,小跑着回来。母亲占据父亲一边,小小毛们见事学事又上来,占据到父亲的另一边。一坐下来,就争着把小脑袋往父亲大腿上放,学着母亲放上去,赵赦也轻轻用手抚着,含笑看着一左一右,这边是小毛,这边是小小毛。

    “要小马,”小小毛们又想起来,赵赦用手比划一下:“小小毛们再过两年,就有小马了。”小小毛们满意了,又在这里趴了一会儿,还是起来去玩。

    赵小毛笑盈盈:“表哥,她们再过两年,就有小马了?”赵赦抱她到怀中一同看水:“小小毛们再长两年,就有这么高,到时候,小马就很合适。”

    这个时候,王爷把展夫人的信说出来。真姐儿立即道:“不行!”赵赦不意外地道:“我想你也是反对的。”

    小小毛们已经走远,在摘一盘子木香花去喂鱼。真姐儿对着两个小身影道:“她们全是表哥怀中长大,表哥,女儿们受不得委屈。”

    这个究其原因,全是赵赦保护过度。

    王爷自己心里也明白,他并不担心。展夫人对他来说,是他一手扶植起来。这亲事,可以许也可以不许。

    许给商小阳,可以当王妃。不许给商小阳,也有好人家。赵赦对着真姐儿严词拒绝的面容,亲了一亲道:“咱们再商议。”

    “没有商议,就是不行。”真姐儿看着院子里的和谐宁静,对赵赦道:“要给女儿们寻一个这样的家庭,不然的话,我会恨你。”

    赵小毛又噘起嘴,王爷取笑:“小噘嘴。”把这小噘嘴抱起来,王爷低声道:“好好陪表哥一会儿,才是个好孩子。”

    夏日的午后,安平王在这里偷得浮生半日闲。

    小小毛们自己玩了一会儿,又跑到外面去。身后,总是跟着一群丫头妈妈们。正在玩着,一旁的树后,走来倪观。

    倪观脚底下,走着他的两个儿子。一大一小,年纪相差不过在两、三岁。生得虎头虎脑,和父亲差不多。

    “小子们,看好了,那是小郡主们,去陪她们玩。”倪将军是少数可以自由出入王府的人,他把这个特权争取到手,今天是好好利用一次。

    大些的儿子,是倪观的老三,他搔搔着,有着和父亲一样的直肠子:“我去陪她们玩,小郡主就喜欢我是不是?”

    小些的儿子道:“母亲说,喜欢上,就会嫁给我。”

    左俊杰嘿嘿冷笑着从后面走来,伸手在倪观肩头上一拍:“好你个老倪,你打坏主意!”倪观一跳回身,见到左俊杰脚下,也带着他最小的儿子。

    “哼,左大将军,你和我只怕想的一样。”倪观说过,对儿子招手:“儿子们,打仗我不如你左伯父,官不如他大。你们要比老子强,要比左伯父的儿子强!”

    三个儿子“嗷”地一声,一起冲上去:“我们来和你们玩。”明华和宝华看看这三个小公子,往后面退了几步:“不和拖鼻涕的玩,”

    倪将军的小儿子咧开嘴笑一笑。

    “不和衣服弄脏的人玩。”

    左将军的小儿子咧开嘴笑一笑。

    最后一个,明华和宝华异口同声道:“父亲说,不能和别的男孩子一起玩。”

    ------题外话------

    感谢如意亲,又一次在年纪上帮了仔仔算清楚。话说这个年纪,仔仔所以不写明白,就是自己算这个太弱项。

    人有一长,就有一短。仔仔是没有长,总有短哈。算不清楚。

    年三十到了,祝亲们新年如意!( )

    第二百零七章,小毛和小小毛一起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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