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诬陷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证据说了算！我已经派人去核实所有的证据了，明天一早就有结论，你也该明白，找到证据不算难吧？”
    李亚深吸一口气，瞪着文兴没说话。
    看来这次是遇到大劫了，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孙雨不可能害自己，昨天他还保证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不会出问题，怎么转眼就来了这么一出呢？
    姜海的案子被截胡是意外，但应该还在掌控之中，莫非……
    眼前这个文队长想雁过拔毛，也从自己身上捞点好处？
    一定是这样，自己和他素未平生，无冤无仇的，干嘛要死命的整自己？俗话说无利不起早，这世道太黑暗了！
    简直是没有公理了！
    他咬牙切齿的看完纸上的内容，里面说的字字属实，虽然没有完全包括自己做的坏事，但也占了四五成。
    之前他一直把姜海和叶雯视为自己人，很多事都没瞒着，特别是叶雯，有时候被窝里聊天就把秘密透露了，谁想到他们竟然找叶雯要证据呢！
    大意了……
    如果这些警察连夜收集证据，明早把这些事坐实不是一句空话。
    最郁闷的是刚才竟然没来得及找孙雨，如果他在后面斡旋事情可能会没这么糟。
    文兴见他沉默不语，开口道“怎么样？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
    “说的是真是假？”
    “假的！”
    李亚知道打死也不能认，认了就是死路一条，谁也救不了了，不认，晚上还和孙雨约了见面，等他找不到自己，肯定会发现事情不对劲。
    “假的？你现在承认还算是自首，要是等明天我们坐实证据，你想自首都没机会了！”
    “文队，真是假的，我对天发誓，不然天打五雷轰！”
    李亚信誓旦旦的单手指天。
    文兴切了一声“小杨，给他念念姜海的笔录。李亚，挺精彩的，前天晚上姜海渡过了难忘的一夜，我听着都开眼！”
    小杨拿起一份文件，翻开念了起来。
    这是姜海口述的被欺负的经历，一开始李亚还挺镇静，越听心里越紧张，每念一句，他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画面……
    “听了……有什么感受？”
    “太过分了！”
    他突然拍案而起，一脸忿忿不平的样子，把文兴给吓了一跳。
    “你们警局怎么能这么对待他呢！姜海是有错，他骗我我也很生气，但这么做实在是没有人性，再怎么着也得保障最基本的人权吧！”
    听着他慷慨激昂的话，文兴的表情从愕然转为冷笑。
    这是想撇清自己的关系啊，可惜他想的太简单了！
    “不错不错，李亚，没想到你还挺有正义感的，姜海要是知道你为他鸣不平，恐怕也得感动的痛哭流涕吧！”
    “我这个人向来就事论事！”
    “可我怎么听说这些都是你安排的呢？”
    李亚吃惊的回答道“不可能，我又不是你们警察，怎么能说是我安排的！你们不能道听途说……”
    “那叶雯昨晚遇袭和你有关系吗？”
    “我也是早上才听说的，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我们昨天离婚还给了她分手费，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对她是有感情的，不可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说着说着李亚渐入佳境，就得这样，咬死不认，等着孙雨想办法解救。
    一个警察进来给文兴递了一张纸。
    他低头看了几眼，又把纸还给警察让他拿出去。
    接着文兴叹口气，用笔敲击着桌子，缓缓说道“刚才我们在你的手机上检测到，你最近和我们总队孙雨队长联系挺密切的嘛……你们两个认识？”
    李亚没想到他们还会解锁自己的手机，顿时又紧张了，赶紧摇摇头，转念一想号码没法作假，否认也没用，又点点头。
    “我们……就是认识，最近向他请教法律问题比较多……”
    “你们怎么认识的？”
    “朋友介绍……”
    “这样啊……那我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大概一个小时前吧，孙队长被我们局纪律检查室请去喝咖啡了，到现在也没出来，据说，在他老婆的银行账户上，发现半年前有200万是以叶雯的名义打过去的？”
    咔嚓！
    李亚只觉耳中一声惊雷。
    怎么会这样？孙雨被调查了？
    “我……我不清楚……”
    他的思维顿时乱了，脸色发白，刚才的镇静自若已经荡然无存。
    “200万啊，据叶雯讲是你交代她转的，你会不清楚？”
    “你……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还有事，晚上我还有谈判，我要离开，你们放我出去……”
    说着，他就惊慌失措的起来想走，小杨一把将他按在椅子上。
    “老实点！再起来我就拷上你了！”
    “我没犯罪！”
    孙雨是他在警局的最大助力，虽然他也认识一些更高的领导，但那只是纯粹的利益往来，这种时候不大可能出面。
    被孙雨的坏消息一刺激，他的情绪有些失控了。
    “李亚！”
    文兴突然起身大喝一声，脸上青筋暴出。
    “实话告诉你！你的内应已经被调查了，是市局一把手亲自批准的，不要再幻想他能帮你！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老实交代争取从宽！要是你执迷不悟，等待的只能是把牢底坐穿！”
    李亚惊恐的看着对方，从他的眼中，李亚看到了完全的自信，那种已经看穿自己掌握一切的自信！
    “我……我……”
    “你是怎么伙同孙雨胁迫姜海的，你是怎么指使人打伤叶雯的，你是怎么行贿2000万换取控股公司违规上市的，你是怎么伙同其他人做局内幕交易抢夺柳云波财产的，你是怎么偷逃税款5个亿的，还有那些其它的案子，你必须如实交代，我只给你今晚的时间！”
    文兴的话字字如钟声一样敲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回荡。
    “小杨，你在这盯着他，不交代今晚就不收工！”
    说完，他没有再搭理全身瘫软的李亚，转身出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