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七岁之前大部分时间都住在爷爷奶奶家。他的父母工作忙,需要到处出差,夫妻俩深思熟虑之後,才决定托给自己的爸妈带孩子。
爷爷奶奶家里邻近海边,出门就能闻得到海水的味道,不远的地方还有一片漂亮的沙滩。
沈温小时候便喜欢到这片沙滩上来玩,他喜欢海,就算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在这里待上半天。起初爷爷奶奶担心他自己一个人在海边玩会溺水,但一段时间下来,他们也放心让沈温自己去玩了。
沈温小时候长得极为漂亮,像洋娃娃一样,有不少人都误认为他是女生,许多男孩子都喜欢欺负他。沈温不喜欢跟欺负他的人一起玩,小小年纪就独来独往。
有一天,他在海边的岩缝中看见一只通体蓝色的小章鱼被塑料袋给缠住身体了,动弹不得。
沈温在海边玩耍,认识不少生物,却从没有见过这种颜色的章鱼。他谨记着爷爷奶奶的话,不知道有没有毒的生物就不要乱碰。
但小章鱼好像被困在岩缝中很久了,沈温於心不忍,还是伸出手去救它。他把缠在小章鱼身上好几圈的袋子给弄走,又伸出小手,想让小章鱼爬到自己手上。
小章鱼先试探性的伸出小触手,放在沈温的小手上,似是在确认这个人类对它有没有害,随後才慢慢地爬到沈温手上。
沈温把它从岩缝中拿了出来,在太阳底下一看,才发现小章鱼身上的蓝色非常漂亮,晶莹剔透,像太阳晒过的海面一样,波光粼粼:“你真漂亮!”
年仅六岁的沈温毫不掩饰赞美的话,也不管小章鱼听不听得懂。
小章鱼黑黑圆圆的眼珠盯着沈温看,好像在记着这个人类的长相。它缓慢地从沈温的小手爬到他的手臂上,每一根触手看起来都小心翼翼。
沈温觉得痒,却也只是笑而已,他动也不动,就是怕吓到它。因为小章鱼的体型太小了,他只用一只手就可以握住它。
小章鱼最後爬到了沈温的肩上,用小触手碰了碰沈温的脸,好像是在示好。
沈温一低头就能看见小章鱼,这时他察觉到有个冰凉软软的东西触上自己的脸颊,好像是章鱼的嘴巴。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你在亲我吗?”
小章鱼做完这个动作之後,又慢慢地从沈温的手臂上爬下去,看起来像是想回到大海。
沈温有点舍不得它,他甚至兴起了把小章鱼养在家里的念头。但他知道不可以这样,章鱼爸爸妈妈可能会担心它,他走到沙滩上,把小章鱼放在浅滩上,看着它伸展自己的小触手,自由自在地朝大海游去。小章鱼身上的颜色就是保护色,融入海水之中很快就看不见了。
沈温原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那只小章鱼了,但每次他去到海滩上,都能看见小章鱼。
就这样过了半年,沈温该上小学了。他的爸爸妈妈工作也稳定下来,把沈温接回去城里住。沈温见不到小章鱼了,连一声道别也来不及说。
十年过去了,这期间爷爷奶奶相继去世,海边的房子卖掉了,沈温也渐渐忘了小章鱼的事。
沈温长大之後依然好看,五官十分精致,但已经不会再被误认为女孩子了,还是那样独来独往。在他满十八岁生日那天,父母为了庆祝他成年,租了一艘私人游艇帮他在海上庆生。
沈温喜欢大海,这一点一直都没有变。他打算以後从事海洋研究,比小时候认识了更多海洋生物。
能在大海庆生他自然是非常高兴的,但非常不幸的,他们的船只在海上触礁,翻船了。他与父母失散,即便会游泳最後也精疲力尽。他溺水了,沉入很深很深的海底,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死,闭眼之前好像感觉到有什麽东西贴在自己身上,冰凉柔软。
再次睁眼的时候,沈温才察觉到自己没有死,趴在一个浅滩上,四周荒芜一片,像是个孤岛。他脑中一片茫然,感到悲伤与绝望。他的父母不知道怎麽样了……
沈温站了起来,又想冲入海中,但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自己的父母,急得掉泪。
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的海面有些异样,有某个东西渐渐浮了上来,海水都往旁分开了。
沈温吓呆了,跌坐在沙滩上。但很快他就知道这个庞然大物是什麽了,居然是一只大章鱼,通体是漂亮的淡蓝色,滑溜溜的皮肤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你是……小章鱼吗?”沈温一看见它就想起来了,也不怎麽害怕了。
已经比沈温还高的大章鱼游了过来,试探性地伸出触手来,像十年前那样先蹭了蹭沈温的脸。
“是你救我的吗?你是在安慰我吗?”沈温对它说话,明明知道章鱼不会回答,他还是愿意这样相信着。
蓝色章鱼却好像在映证沈温的说词一样,慢慢靠近他,用自己庞大柔软的身躯贴在他单薄的身上,柔软的章鱼嘴凑近他的脸上,在十年前同样的位置上亲了一下。
“谢谢你,小……大章鱼。”沈温一点都不怕它,他甚至觉得这只章鱼有灵性,听得懂他说话。他以前也曾经想过要查章鱼的种类,但却没有一个与它相似的。不过世界这麽大,无奇不有,这也是沈温喜欢海的原因。大海就像是个母亲,孕育出无数的万物。沈温的心情好了一点,因为他知道大章鱼会留下来陪伴他:“我能不能叫你小蓝?”
他还是习惯开口说话,即便章鱼不会回应,他自顾自地道:“那就叫你小蓝吧。”
孤岛上不知道有什麽东西,沈温的求生技能不怎麽样,也不敢到处乱走。他只敢在靠近海边的附近移动,暂时采些野果吃。
他与父母出船的时候是上午,现在大概已经是下午了,天很快暗了下来。
现在虽然是夏天,但晚上却突然变得很冷。沈温脱了湿透的衣服,躲在岩石後面瑟瑟发抖,冷得有些睡不着觉。
他没有任何生火的工具,但今晚的月色很亮,足以看见眼前的东西,小蓝身上像渡了一层月光,与白天时是完全不同的美。
“小蓝,你真漂亮。”沈温再一次赞叹道。
小蓝好像真的听懂了,它慢慢朝沈温靠过去,用自己的触手包覆住他。
沈温应该是要觉得冷的,但他却奇异地觉得小蓝身上很暖。大概是小蓝替他挡风的关系吧,他笑了笑,贴在小蓝身上沉沉睡去。
【章鱼】初识,幼时救了小章鱼,长大後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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