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几天？”路寄秋轻抿着下唇，强装着自己很平静似的。
    “快的话三天，慢的话五天。”
    陆一衡说这话的时候, 眼睛一直盯着路寄秋，见她有些闪躲, 只好伸手轻抬着她的下巴。
    “最近你变得爱哭了。”
    路寄秋对上他的视线，眼眶里尽管有泪水，但始终没落下。
    “才——”
    “才没有？嗯？”
    陆一衡料到她会这么说，逞强她最擅长了。
    路寄秋被他识破自己又一次逞强后，只能红着眼眶将头偏开。
    陆一衡站直身子，伸手将她拥到怀里，一边揉乱她的头发一边说：“你啊，你完全可以说——’不准五天，必须三天回来’……”
    距离节目结束，包括今天，还有四天时间。
    路寄秋把小脸埋在他胸前，难得撒娇的说：“那你三天回来，行吗？”
    陆一衡还没回答呢，路寄秋就忍不住改口了。
    “四天、四天也行……”
    陆一衡笑了，只是应声说：“好。”
    直到收拾好行李，在公寓门口当着工作人员的面，亲了一口，外加一句：“等我电话。”
    公寓901里，一瞬间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或许是因为这阵子的事情太多，现在一松弛下来，她反而有些不习惯了呢。
    下午六点，苗蕊准时带着外卖出现了。罗敏让她来陪路寄秋，直到陆一衡回来，直到节目结束。
    ***
    晚上十二点多了，路寄秋窝在沙发里看着电视上有些无趣的综艺，一旁的苗蕊不停的打着哈欠。
    “小蕊，你先去睡吧……我晚一点儿再睡。”路寄秋伸手碰了碰苗蕊的胳膊。
    苗蕊晃了晃头，一本正经的说：“我不困、不困！我陪你等！”
    路寄秋抱着小毯子笑了，拉着苗蕊坐在一起，好奇的问她：“小蕊，你每次和男朋友分开工作的时候，你会告诉他你想他吗？”
    苗蕊摸着下巴，很认真的点点头：“当然啊，我必须得让他知道，我特别特别想他！而且他还得说也想我才行，不然只有我一个人想他……”
    “而且啊，寄秋姐你知道嘛，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特别爱你的话，他会像个小孩儿似的，上来就问你在干嘛呀？有没有想他呀？就连晚上吃了什么，他都想知道！”
    “是这样吗？”路寄秋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回答。
    一聊到苗蕊的男朋友，两人的话匣子就打开了，路寄秋作为倾听者，和恋爱中的初学者，也在不断吸收着新鲜的‘知识’。
    小女人之间，话题多的说不完，聊着聊着就到了凌晨两点多。
    当路寄秋握在手里的手机发出第一声声响时，两人都不自觉的噤了声。
    苗蕊马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拎着拖鞋就朝楼上去了，走到楼梯口还不忘冲路寄秋打了个手势。
    路寄秋竟然有点儿紧张了，拿着手机感觉像是两人第一次通电话时似的。
    清了清嗓子，这才按下接听键。
    “喂？”
    陆一衡在电话那头听到路寄秋一本正经的声音，忍不住低声笑了。
    “你在干嘛？”
    路寄秋愣了一下，如实回答说：“在客厅看电视……顺便等你电话。”
    陆一衡这会儿刚下飞机，还没取行李，换上手机卡就直接打给她了。
    “有想我吗？”
    路寄秋听到他带着笑问这句话，忍不住朝楼上看了一眼，憋着笑说：“嗯，想。”
    这不假思索的回答，陆一衡才不信呢。
    “只是分开了十五个小时又二十三分钟，你确定是真的想？”陆一衡一边问着她，一边计算时差。
    这会儿国内已经两点多了。
    陆一衡迈步朝取行李的方向走去，轻声问着：“晚上吃饭了吗？”
    路寄秋低头笑了，果然三问都中了。
    “吃了，敏姐让小蕊来陪我，晚上是小蕊带来的外卖。”
    两人又聊了几句，陆一衡不想她太晚睡，于是直接问她：“今晚你睡我的房间吗？”
    “嗯，小蕊睡我的房间。”
    “床单换了？”
    “嗯，我和小蕊一起换的。”
    “衣柜里还有我的衣服。”
    路寄秋没听懂，怔了一下问：“你忘了带走吗？”
    只听电话那头的他低笑两声——
    “特意留在那的，方便你抱着睡觉的。”
    路寄秋的小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踩着拖鞋去他房间，拉开衣柜一看，真的有几件他常穿的衣服挂在里面。
    凑近闻了闻，是干净的。还有一点他身上的味道。
    路寄秋悄悄拿下一件他的纯白T，抱在怀里，故意对电话里的他说：“谁要抱啊……我要睡了，晚安！”
    挂断电话之后，陆一衡嘴角勾着一抹笑，以最近几天对她的了解，她一定会抱着睡觉的。
    ***
    接下来的两天，路寄秋都是两点一线的，从公寓901到录音棚，就连吃饭都是外卖解决。
    每天晚上路寄秋睡觉前都会和他视频一个小时，听他说在那边的工作进程，和他讲自己白天录歌整理的琐碎事情。
    时间竟也过得飞快。
    早上醒来，已经是节目的最后一天了。
    简单的洗漱过后，抱着一壶咖啡和一份三明治坐上了节目组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