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八章：自然之道（二十二）
    还有他曾经提过的萨尔潘或者其他一些提倡各种族和平共处的组织，最终都以失败告终，看似都是因为自身无法维持一个足够安的环境，而外界的压力实在太大，实际上，我觉得，种族间的观念差异，也就是华夏人所说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单在兽人之中，这一条也有些说不过去……
    归根结底，我觉得，种族之间的最大矛盾，是背后的神明。
    李奥倒是有更为冷静的分析矛盾的本质并不是神明，而是生存，三族要生存，背后的神明也要生存，无论是人还是神，要生存下去，就需要生产力、生产关系，以及相应的生产工具，无论这工具是农具、武器还是以太粒子和念动力。
    所以，听帕塞塔尔讲故事的第一个收获，就是确定了种族矛盾的根源。
    而更多的，除了主位面的历史，还有神族部分历史以及木元素位面的历史。
    虽然是亲历的历史，但帕塞塔尔的视角广度实在有限，有时候，我对他听说的事情也挺怀疑的，只能辩证地吸收。
    丹布罗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听到精彩之处更是惊得差点跳起来，看来，他这一把年纪，阅历和心理素质还是比不上我的。
    “你瞧，多看电影还是有好处的，”李奥说，“尤其是大场面大制作的的电影，不光人生都延长了，见识和阅历也都上去了。”
    话是这么说，其实我自己也知道，看过电影不代表经历过，心理素质的锻炼还是靠时间的积累，只不过，“看过”有一种让时间“加速”的效果，也就是开挂……
    而且，听着帕塞塔尔的叙说，无论有多少可信度，本质上也跟看和电影差不多。
    关于几大神系的故事，原本我还挺感兴趣的，但随着实力的提升和对以太粒子的深入研究，我越来越觉的，神国和地上的国家也差不了多少。
    地球上的封神榜故事和希腊神话也不过如此，天上的神明彼此明争暗斗，地上的凡人也就跟着打来打去，而那些普通人中的普通人，只是参与了历史进程，然后被各种诸如“信仰”“光荣”“恩赐”“荣耀”“传承”之类无比高高尚的意义裹挟着，本质上就是为了本族的生存，以及背后神明的生存和利益而奋斗，说难听一点就是工具。
    换个角度说，就像鼠熊人养的蜜蜂，辛辛苦苦酿的蜜，大半都被带走，自己只留下了一点点果腹的食物。
    再换个角度，野生的蜂群其实要面临各种恶劣的自然环境和可怕天敌，鼠熊人能为它们创造稳定的生存环境。
    可是，总有鼠熊人也应付不了的恶劣天气，也总有连神明都挽救不了的凡人王朝……
    而做为一个见证者，帕萨塔尔只是一个被召唤到主位面的树人，而且，他所听到的，只是召唤他的阵营的一面之词，而且，这其中，绝大多数都是精灵族，人类和兽人的次数加起来不到四分之一，这就更值得商榷了。
    所以，这次的收获，其实只能算是一些粗略的史料，还需要进一步的鉴别、筛选，那将是一个漫长的课题。
    本来我结束考验的时候就离太阳下山不远了，在讲解遁术的原理，孔雀把丹布罗接来的过程中，太阳已经落山一个多小时，到帕塞塔尔开始讲述，天色开始变暗，不过，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就算是最弱的丹布罗也不会受限于这点天色变化，所以没有人在乎天黑。
    等帕塞塔尔快讲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主位面的时间都已经到天亮了，说起来，我们在这里已经待了超过一天。
    我看着帕塞塔尔讲的最近一两百年的消息，几乎都是从他嘴里的“孩子们”那里听来的，和桑塔斯的书籍记载略有出入，也知道，他的讲述已经没有多少价值了。
    稍微有点意思的是，帕塞塔尔之所以选择和帕斯卡巨树合二为一，是为了挽救巨树的生命，这一点，对丹布罗形成了一定的冲击。
    丹布罗对古代的事情充满了震惊，但对近代的事情更有兴致，听得津津有味，不住点头，对于帕塞塔尔和巨树合体的事情，也充满疑惑，却并没有像质疑我的理念一样质疑帕塞塔尔的动机，我就任由他慢慢琢磨去了。
    最终，帕塞塔尔的讲述一直到丹布罗来到木元素位面隐居后的一段时间，才彻底结束。
    丹布罗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不过，我和帕塞塔尔都巴不得他走了，听了帕萨塔尔的故事，他对自然之道的感悟，不说被颠倒，也是深受震撼了，也该好好去消化一下。
    帕塞塔尔沉浸在讲述中无法自拔，但讲完就意识到，他的重点，应该是向我问询遁术的关键。而我，只想早点送走丹布罗，告别帕萨塔尔，深入木元素位面核心，去见一见传说中的木元素王者。
    于是，我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丹布罗。
    丹布罗有些莫名其妙，帕塞塔尔说：“接下来的内容，可能不太适合你……”
    丹布罗马上明白，说：“好的，我，我这就走！”
    说着，转身朝外面赶去。
    没走多久，孔雀就来接他了，看来帕塞塔尔是迫不及待了。
    孔雀起飞的身影还没有消失，帕塞塔尔就问了：“到底怎么样才能做到离开这个空间？”
    我故作惊讶：“长老，你还没有掌握吗？”
    帕塞塔尔显然有些尴尬：“嗯，还差一点……”
    我说：“其实，原理上和空间传送是一样的，只不过，根据我的理解，传送是扭曲空间，也就是把纸张弯曲对折，然后把我们送到对面的点上，离开空间，就是不要完对折空间的纸张，或者不要让纸上两点相互碰触，然后抓住机会，让身体停留在两点之间的空间……”
    “哦”帕塞塔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再试试看，你先不要忙着离开……”
    我心里是有些不耐烦，嘴上还是说：“不急，这是一个很难领悟的过程，您可以慢慢尝试，多试几次就行了，我也说不清楚那种感觉，总之，就像是，跨过一道门的时候，前脚不要落下……”
    “不要，落脚？”帕塞塔尔喃喃自语起来。
    “接着忽悠……”李奥笑得居心不良，“最好让他卡在空间裂缝这什么的地方，省得以后给我们添麻烦……”
    正说着，空气里的木元素能量又是一阵躁动，接着，帕萨特的身影，忽然模糊了一下。
    “成功了！”我心里一动，说不出是欣喜还是担心，不过还是说了一句，“长老，您成功了！”
    李奥也有些不甘心：“不愧是理论上的传奇强者，果然还是瞒不过，就算智商缺一点，也拿岁数弥补回来了……”
    帕塞塔尔似乎很是满意，自顾自的感悟了一会儿，才说：“实在是太感谢你了，比洪血锤！以你的天赋和领悟能力，我觉得，你迟早会踏上传奇之路，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讲故事什么的，应该对你没有什么帮助，这样吧，我给你一份微不足道的礼物，将来如果有需要，可以凭借它召唤我，我已经很久没有被召唤了，毕竟主位面有实力召唤我的德鲁伊或者召唤师都也很少了……”
    说着，他的手上出现了一个碧绿透明的，苹果。
    “我的本体，原来是一株苹果树，”帕塞塔尔说，“这是召唤我的凭证。”
    虽然我承认自己动机不良，不过，还是有些感动：“谢谢您，长老，其实您讲的故事对我很有用的！”
    帕塞塔尔不由分说将透明青苹果交到我手里，说：“你是我最看好的一个创新者，你的新奇想法比前面的人更有可行性，继续前进吧！”
    李奥说：“这奖励，还算马马虎虎吧……不过，又成了一个任务链……走吧！”
    我谢过帕塞塔尔，准备继续前行。
    帕塞塔尔的身体慢慢沉入地下，估计是已经回归了本体。
    我也没有多客气，这大半夜的相处，虽然都是他在讲述，外加李奥的吐槽，但我对这个树人长老的脾气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看他对遁术的热心和痴迷，以及对手下们的态度，讲述中途几乎没有手下来打扰，就知道这家伙做事还是比较干脆的。
    至于对我的考验和他那点疑似改造手下的小爱好，我也不打算多管，早点见到木元素王者才是正经。
    于是，我们加快速度穿过了卡斯帕森林核心地带一路往北，在天没亮之前就到木元素位面的核心地带。
    很是意外的，这里没有太多的树木，都是些低矮的草本植物甚至是苔藓地衣和趴地的藤蔓，最高的植物，还没有我的胸口高。
    而且，我一眼就看见了木元素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