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脑子里没有僵尸的概念，只能听何辉讲解。
    何辉回忆了一下，把曲颖当时所说转述了一遍。
    “叽嘎呀咧哇！”滚蛋惊喜地喊道，光听这些描述，它已深信不疑，就是僵尸没错了。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明天我去她家看一看，或许这个世界上还有和我们一样的存在呢。”对于明天，何辉充满了期待。
    “咧咧噜呀咧？”
    “你也想去？”
    滚蛋点了点头，它不仅对僵尸有兴趣，也想去见识一下所谓的电影。
    “也行，正好检验一下你的伪装。不过你明天要装得更像才行。”
    滚蛋兴奋不已，绕着何辉直打转，至于演技什么的，小菜一碟。
    “好好看家，不要乱跑，少看电视。”何辉出发前，习惯性地叮嘱道。
    滚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这些话它早就听腻了。
    锁好门，何辉像往常一样上班去了。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曲颖正跑东跑西，到处求人，只为收集全套的系列光盘。
    小区保安室外，王队坐在遮阳伞下，手里拿着报纸，偶尔有居民经过，还会聊上几句。
    “前些天闹得那么凶，最近怎么突然销声匿迹了，街上也没有警察巡逻。难道说歹徒已经落网了？不应该呀，要是真的抓到凶手，会有报道才对。奇怪…”王队把桌上厚厚一摞的报纸，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发现有关连环杀人案的报道，在半个月前的某一天，就像约好了似的，全都停刊了。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整座城市中，像王队这样的人并不在少数，原本被恐惧据满的内心已被疑惑取代。
    何辉准时抵达道馆，馆主看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对姐弟作风虽然不太一样，给出的回复却是相同的。
    “我在这生什么气，再怎么样都是人家自己的选择。”想到这，丁振宇便释怀了。
    “何辉，从明天开始道馆要翻修，你可以休几天假了。”丁振宇走上前，打招呼道。虽说门口有贴告示，但何辉能不能注意到，是个问题。
    “翻修？为什么要翻修。”何辉果然没有看到。
    “天花板有点老旧了，很容易剥落下来。还有地板，也得好好整整。用不了多少时间的，大后天差不多就能完工了。”
    “这样啊。”何辉开始在心里计划明后两天的活动。
    休息时间，陈飞和几个男学员围了过来，他们都是早上在道馆门口和何辉相遇的人。
    “你和曲颖发展到什么程度了？”陈飞挤眉弄眼地说道。
    “什么发展？”
    “别装了，早上我们都看见了。你们是去约会了吧。”
    以陈飞为首的男学员们齐齐点头。
    “约会？不是，曲颖她叫我去看电影来着。”何辉笑着解释道。
    “大兄弟，这就是约会呀！道馆里这么多人，为什么不找别人去，偏偏找了你？”
    何辉思索时眉头紧锁。
    “有什么好掩饰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再说了，曲颖长得也漂亮，配你小子不亏。”陈飞说到兴起，直接搭上了何辉的肩膀。
    何辉第一反应就是躲开，又想到这种事在道馆内时有发生，为了不让自己显得不合群，就随对方去了。
    “好了，知道你和曲颖配对，我们就放心了。一开始大家都传你和冯萱是一对儿，什么远房亲戚只是借口。现在看来，都是谣言。”
    何辉很不擅长这种场面，直接对众人坦白，“我不喜欢曲颖，如果是指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陈飞等人吃惊不小，他们以为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反转。另外，这何辉是真敢说啊，任谁都看得出曲颖的心意，没想到竟是单相思。
    “那。那你为什么还要接受她的邀请，一起去看电影呢？”陈飞疑问道。
    “她只问我要不要去看电影，我就去了。”何辉的语气稀松平常，可在旁人耳里，意义大不一样。
    “渣男！真的渣男！都不喜欢人家，还和人家维持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太渣了！”在这些男学员的心里，何辉的形象瞬间崩塌。
    陈飞的表情变得很难看，他最讨厌那些欺骗女生感情的人，“何辉，你既然不喜欢曲颖，就早点对她讲明。这样拖着，好玩吗？”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对她讲明的。”
    陈飞看何辉的样子不像是敷衍，就带着其他学员走开了。
    临近下班的时候，何辉接到了曲颖的电话。
    电话里，曲颖显得很兴奋。
    “何辉，我都听说了。道馆要翻修是不是？那你下午就不用上班了，中午留我家吃饭怎么样？你可以吃完，再带一些回去。”
    “曲颖，我…”
    陈飞站在不远处，侧耳过来。
    “你喜欢吃什么？吃素还是吃荤？有什么忌口的吗？喝酒吗？”
    “曲颖。”何辉不得不提高音量，让对方停下来。
    “嗯？怎么了？”
    “我不喜欢你，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陈飞掩面无语，这也太耿直了吧，就不能再婉转一点？还有这说辞，也太老套了吧。
    电话那头，曲颖拿着手机半晌没有出声。
    “曲颖？”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曲颖哽咽着，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何辉第一次拒绝别人的追求，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所以…我们…”
    曲颖趴在被子上，只是一个劲地哭，前一秒还满怀希望两人能进一步发展，下一秒就被甩了。事实上，貌似连被甩都算不上。
    “你还好吧？”
    “那你明天应该不会来了吧？”曲颖的手里握着一张纸条，那是她精心设计的计划，现在看来却是无比讽刺。
    “我还可以去吗？”何辉虽然没有恋爱经验，但也懂得人之常情。
    “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这个…”曲颖看着桌面上的一摞光盘，心生嫉妒。
    “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吧。”
    “你既然想看，那就来吧，毕竟还是朋友嘛。”曲颖强装淡然，还有一丝不甘心。
    “真是对不起…”
    “有什么可道歉的呢，这种事谁也不能勉强。我有点困了，我先挂了，明天见。”话音刚落，曲颖挂断了电话，她装不下去了。
    陈飞凑近过来，黑着脸。
    “何辉，你脑袋瓜就不能灵光一点？非要挑这个时间，还选这种场合。”
    何辉没听明白。
    “你刚才说的话，周围的人都听见了…”陈飞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何辉环顾四周，学员们果然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你这样做，会让曲颖很困扰的。别人会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说风凉话。”
    “我没想那么多。”何辉很无奈。
    “唉，也不知道曲颖怎么想的，会喜欢上你这个呆瓜。你听我说…”
    何辉听完点了点头，在情感方面，他就是个小白。
    “记住，一定要婉转，别那么直白。这要是个暴脾气的姑娘，怕是要记恨你一辈子。”陈飞叮嘱道。
    何辉突然怀念冯萱在身边的日子，那个时候他不懂就可以问，做什么事冯萱都会插手。尽管责骂更多，但他已经习惯了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