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们生意成交,要打道回府之际,院门却突然被两个男人推开,男人身后放着的,是一个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笼子。
许是那两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太过阴鸷,青梅吓得往苏婠婠身后藏了藏,小声嘀咕,“小姐,门外那两人看着好凶,咱们快走吧!”
与此同时,牙婆也上来笑着劝苏婠婠赶紧走,可她越是劝,苏婠婠心里越疑惑。目光看向墨白,发现墨白也同样眉头紧皱。
正当她不打算多管闲事要离开的时候,门外的笼子里却传出了女子呜咽的声音,听上去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捂住了嘴一样,断断续续,甚至还有点虚弱。
按理说牙婆做下人交易,都是在官府备了案的,不该会有人被装在笼子里。可现在笼子里很明显就是有人,苏婠婠猜想,这应该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也不想蹚浑水,只是稍稍顿了顿脚步便向大门走去。只是没想到在经过门外的笼子时,目光一撇却看到了麻布掩盖下的铁笼里露出来的一抹衣角。
衣服的材质看上去像是通州近来流行的月光锦,月光锦只有粉白两色,因为它在阳光之下会折射出像月光一般柔和的光,因而取名为月光。月光锦一匹价值十金,寻常人家等闲买不起,再加上它颜色单一,故而只有富户人家的小姐或者年轻公子才会穿。
早上采莲给苏子安准备的衣服中就有一件月光锦所制的锦袍,苏婠婠当时多留意了几眼,眼下这块衣角布料与苏子安的外袍一致,只是颜色不同,笼子里的人的是粉色。
苏婠婠还在愣神,牙婆却已经对着抬笼子的两人使了眼色,嚷嚷道,“你们都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东西都抬进去,没见我这里有贵吗?要是吓到人家小姐,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两人赶紧点头,绕过苏婠婠麻利地将笼子抬进了屋里。
牙婆见苏婠婠还在看着那个笼子,脸上闪过一抹狠色,随即又笑着迎了上来,“苏小姐,让你见笑了,卖身做下人的,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认命。我们也是没办法,只好稍微给点教训,说起来,也是为了她们的将来好!”
说着,她又拉着苏婠婠的手偷偷塞给了她一张纸,笑容更甚,“刚刚的事恐是吓到小姐了,这个给小姐,当是压压惊,还希望小姐回去不要乱说才是!”
她这样一说,很明显事情就是有鬼。只是苏婠婠不想管太多,将牙婆给的纸又推回了牙婆手里,她才笑着点了点头。
一行人刚刚离开,原本还笑眯眯的牙婆就瞬间变了脸色。之前抬笼子的两个男子一左一右站在她旁边,神色皆有些反常。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我不是早就说过吗,大白天不要带货过来,还好今天的人是个小丫头片子,要是遇到什么大人物,那我们谁都别想活过明天!”牙婆瞪着眼睛,语气愤怒。
左边的刀疤脸见状赶紧接话,“婆婆,不是我们不懂规矩,实在是这次的货有些特殊。前天她还好好的,可是昨天一早她身上就起了疹子。跟她关在一起的人身体又都不太好,过了昨晚一晚,就有五个跟她症状相同。”
“那边不太方便请大夫,我们哥俩又怕再耽搁下去会传染更多人,所以就把她提前送过来,想让婆婆找个大夫给她看看!”
牙婆听完眼睛一眯,眉头皱紧了些,“你们带过来倒也是好意,算了,左右这批货质量高不能有折损,王二你去请个好些的大夫过来!”
刀疤脸应声离开,另一个络腮胡子才又开了口,“婆婆,刚刚那个小丫头我看不简单,她一直盯着笼子,怕是发现了什么。要不,我让人去把她搞过来,看那丫头的样貌,应该能有个好价钱!”
“怕什么?”牙婆冷笑,“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不过是学着大人一样装腔作势,能有什么真本事!再说了,前几天不是才从通州捞了货吗,通州这块屁大点的地方,太频繁了总会引人注意。”
络腮胡子张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牙婆转身离开,明显不想多听,他只好叹叹气闭上了嘴。
通州地处偏南,临近四月的天气已经开始有了初夏的温暖,风吹过更是花香阵阵。但今日对于要开堂公审的苏青仪和李氏而言,却并不是很美好。
萧神处事公正,再加上苏青仪偷盗苏青山财务,伤害白氏的证据充足,一堂公审倒是没花费多少工夫就结束了。最终萧神判处苏青仪两年半的牢狱之刑,其妻李氏,因为教唆之罪,本应同处。但念及其儿女年幼无人照看,故而特赦,另其去乡下自食其力,算是教训。
苏婠婠随苏青山一起去府衙,公审结束,她便找借口避开苏青山带着小凡去了街上。
小凡是她那天在牙婆那里买的丫头,年纪比她大四岁,今年十二。小凡跟青梅一样,话不多,但是她却难得聪慧,偶尔开口,也总是能说到点子上。
况且小凡个头比同龄女孩子要高些,带她出门苏婠婠也放心。
经过这十多天的苦读,苏婠婠算是将云深给她的那本书牢记在了心里。不过俗话说的好,眼过千遍不如手过一遍,书上的东西记住不算什么,要会用才行。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去街上购买制作香粉的各种材料,关于香粉配料,在没看那本书之前,苏婠婠知道的也不过寻常所用的几种而已。但是在看了书之后,她才发现,有时候制作一种香粉,需要的材料要几十种甚至上百种,某一材料用量稍微改变一下,制成的香粉用途就会大变。
世人爱香着者甚多,小到稚龄儿童,大到鹤发老妪,没有谁不喜欢在腰间系个香囊的。因为有需求,所以市面上提供香料香粉的店家也不少。
如今在苏婠婠眼前的便是通州最大的香粉铺子,散香楼。
第28章,奇怪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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