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轻松, 盛鲸冷静了一些, 勉强笑了笑:“那当然了。”
傅雁北没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叫她先休息一下, 到地方了叫她。可盛鲸怎么休息得下,不过是应了声, 换个方向呆呆地看着车窗外,心里想的全是林阿姨在电话里哆哆嗦嗦的哭诉:
“靳先生在家里对着空气不停地说话,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身上好几道莫名其妙划了好几道口子,一直在流血。”
“他也不觉得疼,满屋子走来走去——就好像在躲什么东西似的。”
“好不容易送到恩和医院,他又不肯让我们近身,我们也不敢惊动家里其他人, 您来看看他吧。”
盛鲸捂住脸无声痛哭。
——她恨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拿那些话刺激他。
傅雁北递给了纸巾过去:“鲸姐,别哭了,坏事会过去的。”
盛鲸摇摇头,眼泪怎么也擦不干,“我心里过不去了……那件事也不是他的错……他对我那么好,我为了演出,我故意伤他……可我心里憋着气,我真的很介意……”
她是的语无伦次,慌张的神情里流露出来的全是爱意。
傅雁北深深地看了盛鲸一眼,心黯然地想,贺允甜说的对,他真的一点机会也也没有。
最终,他还是和以前那样,露出尖尖的虎牙,笑着安慰她:“哎,鲸姐你别难过了,他一个大男人肯定会没事的。再说了,两人之间有啥事他多扛扛是应该的。”
“喏,到了。你快上去吧。记得改天把欠我的那顿饭补上。”
傅雁北不顾保安的阻挠把车停在住院大楼台阶下,替盛鲸开了门,但没有送按原计划送她上去。
……
恩和医院38楼。
这是位于顶层的特需VIP楼层,隐秘性极高。1号套房180平多,看起来完全没医院的氛围,更像配备了医疗设施的豪华大平层。
盛鲸踏入门内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弧形落地玻璃窗前的靳言。
他全无昔日矜贵懒散的风度,一身落拓、满脸惊惶,对着窗外虚弱而竭力地反驳:“不,您说的不对。我不是耻辱,我不是错误,我不是没人要的讨嫌鬼……”
“我不想俯视深渊,我要仰望人间。您看,玫瑰枝头,有一只属于我的夜莺。”
盛鲸哭都哭不出来,咽在胸腔里抽得生疼,“靳言。”
林阿姨到另一个房间打电话订菜去了。侍立旁边的一屋子医护和高级保姆回头看向她,“这是谁啊?”
盛鲸刚刚没看到有其他人,顿时有些尴尬,“我是……”
岂料,靳言一见她,立即两眼放光地走过去,生怕弄脏她似的搓搓手,然后小心翼翼地抱住她:“老婆,我错了,你别走好不好?”
他弯腰低着头,就着她的身高,下巴抵着她的肩膀,语气委屈得像只闯了祸的萨摩耶。
“我没走,”盛鲸顶着满屋子惊诧的眼神,揉揉他的头发,哄他去病床上,“你先到床上去休息,我陪你,好不好?”
“我听话,”靳言拿脑袋蹭蹭她的手掌心,小心翼翼地问,“你别去唱《今夜》好不好?”
“……”
靳言在所有人心目中,一直是骄傲寡言高不可攀的天之骄子。
没想到他居然……
满屋子人大受震撼,惊呆之余不知作何表情,只好都诡异地沉默着,偷偷打量是谁勇折了北城的高岭之花。
特需VIP楼层见惯上等人,很多事门儿清。
像靳家这样的门第,就算不联姻,也会被指定择偶范围。靳言隔代是指定的继承人,如果不出意外,他肯定按部就班。
但眼前这位明显又野又艳的冷脸美人,就是他生命里的“意外”。
她像艺术品一样孤介自持、清高易碎,美而难以捉摸,远胜于豪门大院养出来的乏味温顺、一览无遗的温室小姐。
——难怪他这么难舍难分。
由于靳言不让其他人近身,大家只好看着盛鲸独自将靳言哄到床上安顿好。盛鲸瞥了一眼旁边的医疗小推车,心下了然,用眼神示意给护士长上前输液。
护士长很为难,急中生智从随身日志本里撕下一张纸,唰唰写了一行字递给盛鲸。盛鲸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靳先生从小害怕输液,被他看见了他会反抗的,要等他睡着了才行。
可看他这情况,打针吃药哪里耽搁得起?
于是,盛鲸伸手蒙住靳言的眼睛,俯身凑近他耳边轻声说:“乖乖躺好,别乱动,我有个惊喜要送给你。”
“嗯。”
然后,护士长迅速上前开始扎针。
橡皮管扎住手腕,针尖刺破皮肤,靳言起初吓了一大跳,但盛鲸柔软的手覆在脸上,他虽然被恐惧笼罩呼吸急促哆嗦得厉害,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你骗我,你拿针扎我……”
平时那么高大英俊的男人,一到扎针就抖成被电击了似的狼狈,满脸病态的苍白,冷汗淋漓。
这是严重心理创伤后的应激反应。
盛鲸心疼极了,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抚摸他的脸,“我没骗你,只要你乖乖输液吃药,我就给你。”
扎好针,还得包扎伤口。
伤口集中在脚踝、小腿上。根据林阿姨说的,这些都是在家里划到、磕碰到的,当时流血了很多血。现在血倒是不流了,但都结了硬壳。包扎前还得酒精消毒,会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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