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怒火冲天的方正堂，秦息兰微微一笑，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波光流转，带出了几分魅惑之意。
    “唉，你难道忘记我们正在闹离婚吗？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五年前所发生的那些事情可都是你一力主张的，那个时候你怎么没想着我是你的合法妻子？现在我们都已经闹到了快要离婚的地步，你倒是想起来我是你的合法妻子了，难不成这合法妻子是你想让我当我便是，你不想让我当我就是一个随随便便可以送出去的礼物吗？”
    明明是娇媚异常的语气，可是吐出来的话语却像是淬了毒似的，朝着方正堂心中最在意的地方扎了过去，听到秦息兰所说的话之后，方正堂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心中堆积着一股郁气无法消散，他的目光一转，看向了被秦息兰揽着胳膊的戚妄。
    “老戚，秦息兰是我的妻子，你难道不该避讳一二吗？就算是朋友，你们也不该如此亲密，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围观的客人们：“……”
    只是从刚刚的那一番话之中，他们便听出了今天的这一场修罗场局的信息量庞大异常，哟嚯，真没想到他们吃个现场瓜，还能吃出这么一个跌宕起伏的剧情。
    方正堂在跟希望说话的时候，语气之中带出了浓浓的怨念之意，看着他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在意戚妄靠近秦息兰多，还是在意秦息兰靠近戚妄多。
    这夫妻两人见面就开始掐了起来，而此时的戚妄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工具人，在这一场拉锯战之中，被他们两个人当做了刺伤对方的工具而已。
    他将自己的手从秦息兰的怀中抽了出来，之后默默地往旁边让了一步，拉开了与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
    “就算我们当年是朋友，现在也已经五年不见了，这五年的时间里面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们的关系已经回不到最初了，当年所发生的事情各有各的错，而我是只是你们两个感情之中的炮灰罢了，没有必要将我牵扯进去，你们想做什么请随意，不过这个炮灰我不想做了。”
    说完这番话之后，戚妄直接越过他们两个人，准备去忙碌了。
    就在他走过方正堂身边的时候，方正堂忍不住伸出手去抓住了戚妄的手腕，他看着戚妄那张完美的侧脸，嗅着戚妄身上那熟悉的香味，心中只觉得有一把烈火熊熊燃烧了起来，那把火来的又快又旺，几乎要将方正堂的理智焚烧殆尽，他抓着戚妄的那只手变得越发用力了起来，那力气大得像是要将戚妄的手腕给掰断了一般。
    “老戚，我们到底是那么多年的朋友，你待我至于像是现在这个样子吗？难道那么多年的感情说放下就可以放下的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方正堂的声音已经变得低沉了下去，声音里面隐约带出了一些祈求之意来，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方正堂觉得自己付出良多，他都已经不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了，完全是豁了出去，就算当初真的自己是做错了事情，可是他现在都已经道歉了，并且想努力的将当初那些事情全都揭过去，戚妄又何必在意？
    他难道就真的不想原谅自己了么？
    处在戏剧中心的戚妄：“……”
    老实说，虽然跟方正堂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戚妄凭着原主的记忆，以及戚妄的自己的观察，他觉得方正堂是一个自私自大，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他并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只要他所想的，便一定要别人接受，而现在戚妄又觉得方正堂这人似乎有些表演型人格，也就是俗称的人来疯，先前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会演，现在人多起来他倒是演的越来越上瘾了。
    他若是喜欢演戏，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也就是了，戚妄可没有什么心情陪他演这出戏。
    “方正堂，我还有生意要做，请别打扰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见方正堂还想说些什么，戚妄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如果你还顾念着当初的朋友之情的话，请你不要耽误我做生意。”
    戚妄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方正堂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他察觉到了戚妄对自己的排斥之意，脸一阵青一阵白的许久之后，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终究是没有舍得离开咖啡馆，而是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从头到尾方正堂都没有搭理秦息兰，他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总觉得自己现在做什么好像都是错的。
    【宿主，方正堂对你的好感度正呈现断崖式下跌，现在已经从百分之八十三跌落到百分之四十五，到目前为止，他对你的好感度仍旧在持续下跌，请你尽快将方正常的好感度拉回正常范畴。】
    刚刚方正堂对自己那藐视的态度，让秦息兰感觉到十分生气，然而还没有等到她想到用什么法子来惩罚方正堂的时候，却听到自己的系统发出了这么一条警报，听到了系统的话之后，秦息兰的面色有些微的扭曲。
    “系统，你查探好感度的程序是不是出了什么错误？为什么方正堂的好感度会持续下跌？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之前戚妄的好感度也是突然下跌，后来又弹回去了，是不是你的检测出错了？”
    明明先前两人见面的时候，秦息兰还专门让系统测了方正堂对自己的好感度，那个时候方正堂虽然嘴硬说对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并且不断提及离婚的事情，但是他对自己的好感度仍旧停在百分之八十三没有变化，虽未到了情深不寿的地步，但是已经达到了深爱不移的程度。
    这么短的时间内，好感度怎么可能会下跌这么多？
    也许这一次也像是上一次一样，是好感度检测方式出了问题，稍后片刻就可以回到正常范畴。
    【宿主，请不要怀疑本系统的专业性，现在方正堂对你的好感度已经低到了百分之二十五，如果不尽快提升好感度的话，宿主将接受惩罚。】
    当惩罚这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秦息兰的脸色霎时间变了，当初系统对秦息兰进行的惩罚给她带来了极强的心理阴影，她都已经产生了应激性障碍，当听到惩罚这两个字的时候便会控制不住的感到害怕。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提升他的好感度，请不要惩罚我。”
    向系统做出了保证之后，秦息兰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她收敛了情绪，飞快地差朝着方正堂走了过去，然后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哪怕他已经做到了方正堂的对面，但是方正堂却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似的，头仍旧低低地垂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看到方正堂这个样子，秦息兰心中憋闷不已，然而此时的自己完全处在弱势的地位，她只能讨好方正堂，以求他的好感度能提升上去，自己是真的不想经受惩罚了，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她真的会疯了的。
    【警告，警告，主攻略对象好感度降低至百分之十，目前仍旧在持续降低，百分之五……百分之一……负一……负十……】
    此时，秦息兰的脑海之中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铃声，随着警铃声响起，方正堂的好感度仍旧在飞速下跌，等到警铃声消失了之后，方正堂的好感度也停在了负六十五这个数值上。
    听到系统报出了负六十五这个数值之后，秦息兰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来，自打她被系统选中做任务以来，还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复数的好感度。
    好感度为负六十五是什么意思？好感度居然还能有负数的吗？
    “系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说你的程序没有出错，现在居然连负数的好感度都出来了，你要不要检查一下你的程序？”
    在看到好感度为负六十五的时候，秦息兰的心中生出了一种浓浓的恐慌感来，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似乎已经失控了，她有些慌乱的开口，催促着系统查看程序是不是出了问题。
    直接绑定秦息兰灵魂的系统发出了沙沙沙的声音来，听起来似乎是有些接触不良。
    “系统，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发现自己的系统今天好像变得十分不对劲之后，秦息兰心中越发慌乱了起来，她顾不得在去攻略什么方正堂，只是不断地催促着自己的系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序出现未知错误……系统紊乱……强制休眠……请勿打扰……攻略人物……攫取力量……取代宿主……】
    秦息兰的这个系统似乎是真的出现了重大问题，它虽然已经开始说话，但是所说的内容断断续续的，秦息兰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知所云。
    “系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别吓我……”
    自己在这无数的世界里面穿梭，靠的全是系统赋予她的力量，秦息兰心中有些害怕，如果系统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她又该怎么办？
    浓浓的不安感从秦息兰的心中涌了出来，这就导致了她没办法做好表情管理，整个人的模样看起来显得有些狰狞可怖，而另一边的方正堂正好收敛了心思，当他抬头看向秦息兰的时候，却发现向来都以完美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秦息兰此时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吓人。
    当初方正堂看上了戚妄，对戚妄产生了心思，后来知道戚妄的真实身份之后，一时接受不了，离开了戚妄后又与秦息兰在一起，这便证明了方正堂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颜控，如果长得漂亮什么都好说，但现在秦西来失去了她的美貌，看到她这个样子之后，方正堂吓了一跳，对秦息兰的好感度瞬间跌到了谷底。
    “秦息兰，你闹够了没有？你还想做些什么？如果当初不是你的缘故，我与戚妄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看在过往那么多年我们的感情份上，我也不追回赠予你的财产，我们就这样算了吧，之后我会通知玄学协会，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关系。”
    方正堂飞速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原本还在纠结之中的方正堂作出决定，要彻底放弃秦息兰，他先前就有些摇摆不定，不知道是该选择戚妄还是该选择陪了自己五年时间的秦息兰。
    可是在看到秦息兰那丑陋的模样后，方正堂便做出了选择，他不会要这么一个面容丑陋的女人做自己的妻子。
    然而此时的秦息兰意力全都在自己的系统上，又哪里会在意方正堂所说的话？眼看着自己的系统一直都没有给她正常回应，秦息兰急了，她现在在这个地方也不好查看系统的问题，因为实在怕自己的系统出问题，秦息兰便干脆起身，急匆匆地离开了咖啡馆，因为走的太急，她甚至都没有跟方正堂与戚妄告别。
    看到全然漠视自己的秦息兰，方正堂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秦息兰的态度让方正堂觉得很不爽，他自己选择放弃秦息兰是一回事儿，但是秦息兰对他冷漠以待又是另一回事儿。
    方正堂狠狠地锤了下桌子，因为闹的动静太大，服务员被吸引了过来，耐心地提示方正堂不要在这里闹什么事情。
    “这位客人，请保持安静。”
    方正堂：“……”
    戚妄一直不肯过来搭理他，而秦息兰又已经离开了这里方正堂突然觉得有些没意思，正好自己的一个朋友说发现了些线索，让方正堂赶紧过去，他便顺理成章地离开了咖啡馆。
    等到人都走了之后，戚妄一边忙活着，一边询问自己的系统，秦息兰的那个小厂系统有没有什么反应。
    刚刚的手脚显然是戚妄动的。
    第636章 夫妻战争史
    秦息兰的系统已经失控,此时已经强制陷入休眠期。】
    系统回答了戚妄的话，之后便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
    先前在知道秦息兰携带系统之后，戚妄就已经有了谋算,就算自己所携带系统说秦息兰的系统是正规小厂出产的，戚妄仍旧抱有怀疑，并未完全相信。
    戚妄已经穿越了这么多世界,经过的世界越多,遇到的人越多，他便越加清楚一件事,每一个世界都是独立存在的，任何人都没有资格破坏这些世界的发展。
    正规系统发布的任务都是以不损害这些世界为前提的，宿主们进入任务世界目的殊途同归,都是为了帮助世界完善成型,最终形成一个完整独立的世界。
    像是秦息兰所携带的系统不管它发布的任务是什么，但是从结局来看，这个系统的最终目的是掠夺和破坏。
    只凭这两点就能看得出来,它与戚妄曾经碰到的盗版系统何其相似。
    所以哪怕戚妄的系统说它是正规系统，戚妄仍旧抱有怀疑。
    先前戚妄处理了林美家中的神像,对神像上携带的气息十分熟悉,结果回来遇到秦息兰的时候，戚妄明显感觉到了秦息兰身上拥有同样的气息，虽然那些气息十分淡薄，存在没有多长时间就已经消散了，可是戚妄仍旧留了心。
    秦息兰身上携带着系统,就算秦息兰的智商不足，她的那个系统也不会让秦息兰接触神像那么诡异的东西，再联系神像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吞噬和掠夺,所以戚妄有理由怀疑神像与秦息兰所携带的系统有关系，更有甚者，那些神像就是秦息兰的系统所弄出来的东西。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就能解释的通了，为什么林美手机上的那些消息会消失的一干二净，为什么雾妖会被操控，并且在被发现之后立刻被销毁，如果说这一切都是系统所操控的，那一切便都合理了起来。
    心中有了怀疑之后，戚妄便进行了试验，就算不借助系统的力量，戚妄所拥有的实力依旧十分强悍，他插手影响了秦息兰的系统，让其产生了紊乱，之后便强行进入了休眠状态。
    销毁那个系统戚妄目前是做不到的，不过让其暂且丧失能力，倒是还可以做得到。
    失去了系统的辅助之后，秦息兰慌乱了起来，原本那种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架势也消失不见了，她甚至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直接便起身离开了，这显然不符合她的性格。
    看来秦息兰对系统的依赖要比戚妄所想的还要深得多。
    就算是身上所携带系统，但是戚妄平常也不会借助系统的力量，或者是购买系统商城之中的东西，他更喜欢靠着自己的力量来完成任务，进行过这么多任务之后，戚妄所积攒的积分已经到达了一个十分庞大的地步，他能感觉得到系统对他所拥有的那些积分的渴望，不过受制于某种规则，就算渴望到了极致，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戚妄觉得目前自己和系统之间属于平等的关系，系统需要他做任务，赚取某种东西，而他则借助系统进入各个世界，到目前为止，他们仍旧是平等的关系，但是如果他借助系统的能力太多，或者用他用自己做任务所积攒下来的积分购买系统商城的东西，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会发生变化，从平等的关系变成依赖和附庸关系。
    先前这就只是猜测而已，但是看到秦息兰和她的那个系统的相处模式，戚妄便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并没有错。
    使用系统商场的次数越多，借助系统力量越多，最后会沦为系统的奴隶，失去了对自己身体和灵魂的掌控。
    而那并不是戚妄想要看到的。
    他一开始签订的是平等合约，但是他不希望到最后被潜移默化地发展成主奴合约。
    他的生命只能由他掌控，旁人做不了主。
    系统见戚妄正在悠闲地冲咖啡，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你是怎么做到的？】
    戚妄头也不抬，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迹象：“什么？”
    系统沉默了片刻，又问了一句：【你是怎么做到的？】
    先前的时候，系统并未发现戚妄多做些什么事情，甚至连戚妄体内的能量都没有太大的波动，那么他到底是如何让秦息兰的系统停摆的？
    自己找不出来原因，系统直接开口询问，想知道戚妄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以戚妄的性格，他是不会对自己进行隐瞒的。
    戚妄没有回答系统的话，反而问了一个看起来毫不相关的问题：“同为系统，你可以检测到人类的感情变化吗？”
    听到戚妄的话后，系统若有所悟，不过还是回答了戚妄的问题：【人类的感情是最为复杂也是最不可琢磨的，没有任何的科技手段可以完美检测人类的感情变化。】
    系统所在的文明科技已经发展到常人无法想象的地步，但就即便是他们，也无法造出拥有感情的系统，而他们也无法理解人类或者其他生物的感情，那对他们来说是没有规律，不可捉摸的，如果要模拟，会让他们的程序直接陷入崩溃。
    他们无法理解人类的感情，自然也无法检测到感情的变化，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陌生的领域，或许有一天他们进化到生出感情的那一天，也许可以拓展这一项功能来。
    “如果系统无法检测感情的话，那个小厂系统所说的好感度好又是依照什么作为判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