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个男记者忍受不下去了。
    他选择直接诱导宁柠说出自己想要听的话，“宁柠你明明知道首富和你的关系，为什么还和大小姐走得那么近？是想要借此要挟首富吗？”
    这就是纯粹地泼脏水了，从宁柠被他们围住起就一直是头脑发昏的状态，还选择性忽略了一些信息没去思考。
    话都没听清楚的她，被男记者这样逼问，倒显得宁柠像是早已知情，甚至特意谋划了与李熙云的相熟。
    一顶大锅扣了下来，宁柠察觉出眼前男人的坏心思，刚想开口反驳，却被赶来的霍立耳打断了声音。
    “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我们不方便回答。”
    这些记者们熟得不能再熟的话术当然不会让他们退缩，问题的关键是，说这话的人是霍立耳。
    只咳嗽一声，整个帝都都得抖三抖的大人物。
    也许旁人消息闭塞，不知道霍立耳的可怕之处，可他们这些记者不一样。
    混迹娱乐圈多年，打探消息的本事一流，怎么会不知道霍家的势力有多强大呢？
    气氛一时变得肃杀起来，原本倚仗着性别优势对宁柠气势汹汹的男人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哪里还有刚刚的威风。
    “苹果传媒的张先生是吗？诋毁诽谤我司艺人……也许我应该采取些法律手段？”
    别家的经纪人说要发律师函可能就是唬人，不一定会发，发了也没什么用。
    但说这话的人是霍立耳，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恐吓，谁都知道他想要对付一个人有多简单。
    某位大佬淡淡地说完这句威胁，就护着宁柠离开了，记者们望着两人的背影既傻眼又松了口气。
    颇有一种送走了一尊大佛的轻松感。
    唯有那个男记者在秋风中额上布满冷汗，还是一副神色惊惶的糟糕模样。
    宁柠回头看了两眼，都觉得那个男记者下一秒就要吓倒在地了。
    “小耳朵……”她忍不住地感叹，“你这也太会装了……”
    都快把人给吓傻了。
    霍立耳听了宁柠的话也不解释，挑眉笑了一下，然后跟她解释了一下公演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网上有人爆料你是李志远的私生女，说是亲眼看到李熙云去机构里做亲子鉴定，爆料时语气很坚定，陆续有人跳出来支持，应该都是水军。”
    李志远？
    宁柠挠挠脑袋，回忆了一下首富的样子，怎么也不觉得自己和他长得像。
    “难道我妈妈是超级大美女？”她眨眨眼，摸着下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应该是。”霍立耳点头。
    两人一唱一和，彼此都是一副正经人的模样，直到对上了眼神才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那么配合我，我是会当真的！”
    “嗯哼。”
    面对着温顺的霍立耳，宁柠突然就有些脸热了，原本想继续开玩笑，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最后只好支支吾吾地问他，“所以我真是首富的女儿吗？”
    “不是。”霍立耳摇了摇头。
    从事情刚发生的那时候起，他就去调查了，也毫不避讳地直接发消息问了李熙云事情原由。
    得到的答案和网上的传言大相径庭。
    “我还以为我一步登天了。”
    得到确切答复的宁柠放下心来，还故作遗憾地开玩笑，“要真是首富的女儿，少说也要分个公司吧，嘻嘻……”
    “你很想要公司吗？”
    怎么回事，这集我好像看过？
    宁柠看着一脸认真的霍立耳，也不再逗弄他了，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生怕这位真霸总下一秒就说要给个公司给她。
    她总觉得霍立耳在看见她摇头时，那双冷淡的眼睛里写满了遗憾。
    就、就挺离谱的。
    某个穷鬼再次被多金霸总给震撼到了心灵，同时又觉得多金霸总多少带了点土暴发户的味道。
    “土暴发户？”
    哦豁，忘了小耳朵这人会读心术了。
    认为自己有必要把表情管理这件事提上日程的宁柠努力赔笑道：“多金霸总，多金霸总。”
    勉强护住霸总招牌的霍立耳看上去十分满意，眼角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虽然首富不是你的爸爸，但他是你的舅舅。”他轻描淡写道。
    好家伙，真的一步登天了！
    宁柠这会儿只能干瞪着眼，都分不清霍立耳是不是在开玩笑了。
    “虽然李家老爷子有个小女儿这件事鲜为人知，但我曾听我爷爷提过她，唤她一慕……”
    “后来因为想下嫁给一个穷书生，直接和李家断绝关系了，再之后，李一慕就再没有消息了。”
    “也许李一慕就是你的妈妈。”
    一连串的消息砸得宁柠半天回不过神来，直到那冰冷手指帮她揩去眼角的泪水，她这才发现自己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淌了泪。
    妈妈，这好像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词汇。
    她从小叫到大的妈妈是院长妈妈，而真正的那位妈妈只藏在她的幻梦里，周身发着耀眼的光，像上帝一样看不清具体模样。
    “猫宁，我们可以去李家问一个清楚，他们不敢拦我。”
    去李家吗？
    那个她从来没想过和自己会扯上关系的地方？
    宁柠怔忡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