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上,她能依靠的人早已不多,她说明了自己要去的地方和要做的事,他倒茶的手抖了一抖,茶汤就溢在桌上,氤氲了一些水汽。
过了良久他才问:“你决定了?”
“是,我要去找他。”
还很是她的性格。聂子钦笑笑:“他就这么优秀、这么值得你爱,哪怕那个地方多么的恐怖?”
她不语,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过了良久才回答他:“我要跟他在一起。”
他又是一笑,有些自嘲:“我想你找我来,并不是只想单纯告诉我,你做了这个千里寻夫的决定。”
“是的。”涂涂拿出一些资料,“这是国家给我们买的保险和赔付,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可能连联系到你们都不可以。我想你能不能抽出一些时间关照一下我的爸爸和汤汤,我请了人照顾他们,你只需要按时给保姆付钱就好,如果我这次回不来了,请你用这些赔付,监护汤汤长大,替我父亲养老。”
这是托孤了,聂子钦笑:“我一直觉得我很卑鄙,尤其是对你,没想到到头来给予我最终信任的,竟然也是你。”
她有些赧然,但却坚定:“请你一定答应我。”
“我答应你,你也得答应我,一定回来。”他和她干杯,以茶代酒,宛如壮士送行。
临别前,聂子钦喊住她:“涂涂,如果有什么事情,记得找我,我一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
他有一句话没说出口,其实只是想告诉涂涂,哪怕她是要他亲自去。
她打了背包,道别所有人,飞到美国去参加誓师大会。
送他们去前线的飞机是直达k国的,但是到达k国以后才知道,那边武装袭击真的十分严重,恐怖分子时常发跟踪导弹袭击飞机,所以他们距离k国还有一段路途就停下来,换成野战车靠近。
一路跋山涉水,非洲的城市其实也并不是网上看到的那么穷,原来也有城市村镇和楼房,也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只有沙漠和赤道的热。
她在车上摇摇晃晃的睡了一觉,后来被一声巨响惊醒,身边那个亚洲女孩用很不熟练的汉语跟她说:“恐怖分子,突袭。”
车开得很块,不断有枪声在周围响起,整车的人都依偎在一起默不作声,万幸他们很快冲出火力圈,营地也专门派人来接他们。
营地现在已经变成了难民区,几栋很残旧的老楼,他们搭建了许多临时的居住区。那些楼都受过炮弹的袭击,很破旧,尚有几栋能住人,就被临时安排成了医院,老人和孩子还有病号能住,剩下的人都挤一挤,住在前面的临时搭建房。
她跟随的这支队伍原本就是一直部队,军人出身,所以所有行动都要服从指挥,他们集合、列队,像军训,领了自己的东西以后,拿到各自的帐篷编码。
涂涂自从下车以后就一直在人群里里面寻找徐景弋,但是她始终都没找到,江院长派她来的地方一定不会有错,一直到解散以后她放下行李开始拼命的找人。
这里的中国人不多,所以她一打听,就有人周起眉头来告诉她,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
她又抓住另一个人问,那人回答她:“徐早上抢救伤员的时候好像受了枪伤。”涂涂的脑子只觉得嗡的一下,一颗心悬到喉口,突然听到有一个中国人在喊:“你带这个护士去找徐景弋!他就在楼上抢救伤员!”
还活着,还在抢救伤员,那么这就是她最大的希望。
她跟着那个人上楼上去,刚一踏上楼就听到凄惨的大叫声,极其的凄厉,听得人鼓膜发聩,整个人都忍不住痉挛。
带路的那个中国医生有些抱歉:“徐医生在里面做手术,估计这种叫法都是截肢。我们早就没有麻醉药了,今天你们带来的这些还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剩下的那点麻醉药都是留给小孩和妇女用。”
她心突突地跳着,一点一点走过去,尽头那间屋子用印着红十字的白布挡门,临时当做是手术室。她靠近的时候屋里仍旧有人发出类似于野兽的吼叫声,带队医生掀开帘子,涂涂看进去,屋里有几名医生。
屋里到底有几名医生、到底在做什么她已经完全没有能力思考了,她只是真的看到了徐景弋,一眼就看到他站在手术台的床头,压着病人的手,面色冷峻。
就在这个时候截肢完毕,血溅出来,有医生用止血钳止住血,那个伤员已经疼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人失去了挣扎能力,徐景弋的工作结束,他松手去床尾参与包扎,转过身去一抬头,看到了门口的涂涂。
他的脸色瞬间震惊无比,他甚至以为自己眼花了,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再带上眼镜看过去,门口站着的仍然是她。
千般没想到,飞了半个地球,就像穿越了时空,在乱世他们又重逢。
身边有医生叫他,可是他没听到,那医生顺着他的眼光向门外看去,看到了同样目中再无其他的涂涂,那医生用胳膊肘撞另一个医生,大家抬头看,口罩下的笑容心照不宣。
有医生两只手满是鲜血,抬腿踹了徐景弋一脚:“go!”
他这才醒悟一样的缓过神来,顿了一顿,上前去。
他俩出了手术室,涂涂这才留意到,因为在救援一线,他的工作服已经换成了军医装,是浅绿色的衬衣陪白袍,而他一只胳膊上缠了厚厚的绷带,血透过绷带一大朵的淅出来,倘若远看,就像是红十字会的臂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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