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婚宴从黄昏开始,一直持续到深夜,好不容易把宾客都送走,宴绥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卧房。
丫鬟们轻推房门,领着宴绥进到屋内,然后缓缓退出,各自为了新人沐浴做准备。
嘉回早早拆了凤冠,卸完妆也换了身轻薄的纱衣,正坐在灯下对镜梳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扭头看了过去。
今日实在太过匆忙,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自己的夫郎。
宴绥揉着酸胀的额角步入内室,就见嘉回深情满满地望着自己,他走过去攀着她的肩,轻声问:“等很久了吗?”
“没有。”嘉回对上镜中他因酒气染得绯红的脸颊,担忧道:“你喝了很多吗?”
“一点点。”宴绥眼眸微眯,看起来极尽魅惑。
在与嘉回对视了一瞬后,他启唇:“我能对殿下换个称呼么?”他俯身贴近她。
这股热气喷洒在嘉回的耳边,她刚缓下去的醉意复又拢上心头,不敢去看宴绥的眼睛,她支支吾吾道:“换……什么?”
“夫人亦或是娘子?”宴绥轻轻咬上她的耳垂。
嘉回一个娇嗔,弹跳起来,但又觉得自己这反应实在太过,害怕宴绥恼她失礼,忙解释道:“随你,都……可以。”
“那夫人能不能替我更衣,喝了太多酒,浑身都没有力气。”宴绥双手搭在腰封上,故作疲惫状。
嘉回心疼他的劳累,又想起嬷嬷们的嘱托,就是再怎么害羞也忍不住地靠了过去。
她替他宽衣解带,想尽到一位贤惠妻子的责任。
根据那些画册上的教学,她双臂环住宴绥的劲腰,手刚搭上他的腰封,就被他一掌按在胸口上。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宴绥揽着嘉回的细腰,低声问道。
“嬷嬷们教的。”嘉回捏着宴绥的衣角,脚趾都蜷缩在了一起。
也不知是这个氛围太过暧昧,还是屋里的熏香太过醉人,她只觉得自己已经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了。
宴绥轻笑一声,转而去摸嘉回的细颈,沿着那条曲线往上,他捏到了一块软骨,嘉回的耳骨上有一颗小小的黑痣,隐藏在耳廓深处,既俏皮又神秘。
“还有呢?”宴绥带着气音小声问。
“册子上学的。”嘉回抬头望着他,湿漉漉的眼睛显得分外惹人怜爱。
她这副乖巧得任人摆布的模样,看得宴绥再也忍不住地心口一热。
他喉咙发干,全身的血液都往某处汇去,今日这么美好的夜晚,只站着谈天说地那可不行。
打横抱起嘉回,宴绥几步便走到了床榻边,把她轻放在榻上,他开始脱衣解带。
几乎是瞬间的功夫,宴绥倾身而上。
四目相对之时,两人的呼吸都已交织在了一起。
朦胧的烛光,若有若无的暗香,窗外飘进来的夜风……
嘉回心跳得完全不受控制。
须臾,她的衣襟被挑开,伴随着束胸滑落,肌肤彻底暴露在外。
大红喜被铺在她的身下,至纯至欲的画面刺激得宴绥浑身发疼,他这辈子见过无数的山河海川,也不抵眼前这等巍峨起伏的绝美风光。
“别怕。”宴绥哑着嗓子说。
尽管身体已经处于极度紧绷的态势,敏感得嘉回一个眼神便能缴械投降,但他还是尊重她的每个决定,耐心安抚着她的情绪。
可面前之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淡定,嘉回此刻竟然还笑了,笑得无比娇媚,她喃喃:“我知道,虽然开始会有些疼,可一旦熬过去,后头就容易多了。而且……”
嘉回弓起腿,往宴绥身边靠了些,“册子上说这样比较容易受孕。”
肌肤相贴,似雪缎般的柔荑摩擦过宴绥的腰腹,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不能再等了,他慌不择已地低头去吻她的嘴唇。
这场情谷欠,有人沉迷,有人享受,有人放纵,有人失控。
……
最后一股火热逼近,嘉回难逃成长的命运,红烛落泪,呜咽出声,帷帐轻飘,随风交缠。
夜已深,月更圆,后半子时过三更,屋内烛火燃天明。
──
翌日,清晨霞光微露。
嘉回睁开眼睛,转过头,刚好对上宴绥炽热的目光,他伸出一根手指,绞着嘉回的头发,肆意挑玩着。
“得起了。”嘉回掀被下床,赤脚踩于地上,拖着酸疼的两腿,艰难地往外边移去。
宴绥一个箭步跟过来,横抱起把嘉回放在妆台前,拿起密梳细心地替她挽发。
“我来为夫人梳妆。”
两人折腾了好一会,硬是拖到时辰不够,才匆匆喝下两口稀粥,往主院赶去。
今日来的皆是族里的至亲,全等着看她这个新妇,若在第一天就迟到,岂不是让别人笑话她仗着身份失礼。
嘉回不敢耽搁,掐着手心闷头走,好在宴绥一路小心扶着,才没让她重心不稳,栽倒在地。
入到主院,按例要给众位长辈敬茶行礼,嘉回不识生人,便由宴绥引导着一一介绍。
他先开口道一声尊称,同时嘉回跟着改口一并敬茶。
从宴老夫人到韩氏,从二叔二婶到其他偏房,无论熟悉与否,只要在场,宴绥都领着嘉回大方地见客。
他护着她连转一圈,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活似捧着串珍贵易碎的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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