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胀相抱到浴室,撕了他身上的破烂衣裙,调好水温把被剥光了的人放进浴缸。
    瘦骨嶙峋的身材说不上多好看，但至少不再枯槁干瘪。反转术式不但治好了他身体上的损伤，还修复了他几近崩溃的细胞。干瘪松弛的肉体变得莹润紧致,虽然依然瘦弱，却不想之前那样透漏着死寂一般的灰败。新生的皮肤异常柔嫩光滑，哪怕绫辻行人为他洗澡的动作再小心，也难免在那上面留下有几分暧昧的红痕。
    干涸的血迹被温热的水晕开,将其染成淡淡的粉色。
    胀相已经不完全属于咒灵，他拥有着人类的一部分，这一部分给予了他实质的肉体，让他能够出现在普通人的面前，同时也让他比真正的咒灵更加脆弱。
    绫辻行人把胀相从水里捞了出来,有用清水两人从头到脚冲了一遍,冲净他身上的血水，裹着毯子重新把他放在藤椅上。
    原来的衣服已经进了垃圾桶，他自己的衣服这人又穿不了,于是拥有自制人偶并可以缝制娃衣的绫辻行人发挥了他的特长……
    给胀相小朋友又做了一套……连衣裙。
    没错，连衣裙。绫辻行人按照胀相原本穿的那件做了一件材质不同但外观上几乎一模一样的连衣裙。
    只是他所使用的布料看起来更加飘逸有质感。
    给胀相换上衣服之后，绫辻行人就把他放进了不知道哪里来的玻璃箱当中。
    绫辻行人很满意，胀相无疑是他众多人偶当中最完美的藏品。
    所以让他没想到的是，胀相竟然醒得那么早。
    ……
    今日，7：32pm.
    五条悟和中原中也再次去到了那个把胀相带回来的地下实验室。
    这一次，是弗兰克斯坦叫他们去的。
    中也一早上就接到了弗兰克斯坦的电话，说是问出了点新的东西，让他们过去地下实验室一趟。
    原本今天五条悟和中也一起去京都咒术高专救人的，但是既然这边的先有了进展，他们也不急这一时。
    毕竟审判虎杖悠仁的时间，是在明天。
    去了解真相的时间他们还是有的。因为从横滨到京都，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路程。
    既然他们要审判虎杖悠仁，那么审判之前，虎杖悠仁都是非常安全的。
    不过可能会受一些皮肉之苦。
    嘛，没关系，衬着年轻就要好好磨砺意志嘛。
    某位靠谱的人民教师如此想到。
    所以等到五条悟跟中也来到地下实验室的时候，这里已然焕然一新。
    棚顶和墙面已经完好如初，一点修补的痕迹都没有，简直干净整洁到了洁癖的程度，一点也看不出来这里昨天好像是一堆废墟一样。
    五条悟和中也进来时，弗兰克斯坦正在调试实验室的电子设备。戴着雪白棉质手套的纤细手指敲击着键盘，十指如飞，过于专注的男人根本没在意他们进来，直到两人走进才抬起头。
    “你们来了？”弗兰克斯坦的手从电脑的键盘上拿了下来。
    “有什么进展吗？弗兰克医生。”中也问道。
    “当然有了，我怎么可能会失手呢？”金发碧眼的男人微微一笑，“那些军警看见我可是非常主动的就交代了我想知道的事呢。”
    因为他们太主动了，我还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呢。
    “去看看吧。”五条悟揽着中也的肩膀跟上弗兰克斯坦。
    弗兰克斯坦领着他们来到了一个空置的实验室的门口，感应到有人的自动门缓缓打开，五条悟才看见了实验室里面的景象。
    七八个男人赤裸着上身并排用铁链绑在椅子上，眼睛用黑布蒙着，嘴巴里也都被塞进了白布根本无法说话。
    没错，他们就是昨天晕过去的那种军警。
    似乎是听到了门外东京，几个人先是侧耳仔细分辨着生活，等意识到有陌生的声音才突然挣扎起来。
    嘴里的白布塞得太深了，他们根本无法将其吐出去，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求救一般尖锐的嘶吼。
    弗兰克斯坦轻咳一声，几个人便像是被暂停键一样，嘶吼声戛然而止，挣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其中一个人甚至因为突然停滞的呼吸憋的满脸通红，却还是不敢做一个多余的动作。
    五条悟见状挑了挑眉。
    他倒是我有点好奇弗兰克斯坦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让他们如此恐惧。
    然而对于此情此景，中也却是已经习惯了。
    因为这么多年来，港口Mafia但凡有嘴硬到就连红叶都处理不了的犯人的时候，都给交给弗兰克斯坦。
    而男人也从未失手过，再硬的骨头都能让他敲碎了，捏软了，就连听到他的名字都忍不住恐惧。
    弗兰克斯坦走过去，拿下了其中一个军警嘴里的白布。
    “就由你来告诉五条君你知道的一切吧，要跟你之前告诉我的一模一样哦。”
    弗兰克斯坦笑意温柔，动作也很轻柔，然而那名军警却在一瞬间全身僵硬起来，他被吓得头皮发麻，缓了一会儿才哆哆嗦嗦地开口。
    “这……这里是专门……”
    “等下。”
    五条悟打断了那名军警的话，“你这样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我猜你答好了。”
    这么磕磕巴巴地得说到什么时候？
    弗兰克斯坦没什么意见地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