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初景回头,瞪向门外。门外叼着一根鸡腿骨剔牙的吴墨傻站着,看着眼前*的景象,直直愣住。
傅栗欲盖弥彰地背对着车门,跪在地上捡又是纱又是幔的衣物,明明都已经收拾好了也不肯站起来,刻意躲避似的。吴墨立即反应过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那个,那个啥,芳姐让我来收一下,”吴墨伸出心虚的手指,揣着心,指了指散落吧台的服装。
陆初景压着火气,“这是助理的事,你先出去。”
吴墨一脸苦相,他想说他压根都没进来,只是手贱开了个门。“神官大人”一声令下,吴墨疯了似的逃窜走了。
陆初景重新走去关门,并且这回没忘记上锁。
锁扣清脆声触及到傅栗脑内的弦,顿时拉响警铃。她连忙站起来,抱着一沓理好的服装,越过了陆初景。
“去哪?”陆初景略感委屈。
“还衣服啊,你不说让助理去还吗。”傅栗自以为强有力的借口足以开溜。
陆初景拽住她,指着自己身上这套,“等会儿,一起还。”
傅栗背对着听到他往房车深处走,准备脱衣服。等了一小会儿,陆初景唤她,“小西,过来下。”
“怎么了大明星,脱衣服都不会了吗。”傅栗不上当。
陆初景振振有词早就打好腹稿:“刚才拍了太久打戏,手有点抬不起来。”
傅栗想了想,确实如此。她放下手里抱着的衣服,往里面走去,忽的,刹住脚步。
宫绦垂在沙发边缘,腰带方才解下被拿在他的手掌间,里外几层衣衫松散开,锁骨处敞露的肌肤又多了几分。
傅栗紧紧握住牛仔裙摆,抿唇克制。
“陆初景,真有你的。”她忿忿难平地定在原地,不肯挪动一步。
陆初景见她忍得太辛苦,流出关切心疼的眼神,温声勾着她,“傅大小姐,再忍下去,我真的要看不起你了。”
“……”
午休后,傅栗来到影棚化妆间。
“芳姐,我来还衣服。”
工作人员正在打包收拾,芳姐也在清点检查服装,闻声她抬起头,见到傅栗后笑盈盈迎上来,“辛苦你了,跑一趟。”
傅栗不觉得辛苦,“芳姐客气了。”
芳姐确认完件数后,傅栗正打算道别,结果听到芳姐一声惊呼:“呀,这件怎么皱成这样。”
傅栗头皮一麻,顺着看过去。
“咳,可能因为吊威亚拍打戏时候折到了。”傅栗硬着头皮解释了一通,可靠近她就能明显感觉到傅栗紊乱的心跳砰砰砰,冲击着胸口。
芳姐觉得很合理,笑说,“这都是小问题,我拿回去熨一下就行。”
傅栗赔笑,“麻烦芳姐了。”
“害,这有什么。”芳姐铺平缎面长衫,来回打量,“这折痕,陆老师还真卖力,像他这样敬业的真不多见。”
傅栗背过身敲了敲闷堵的胸口,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春去秋来,十月末,陆初景凭借《猫鼠》中陈携一角斩获几年一届的国内电视剧奖的新人奖。与此同时,新剧《听诊器说我爱你》在卫视上线首日创下*年度收视率巅峰值。
作为大经纪的叶菁菁大手一挥,请公司两个团队去团建。除了陆初景团队,另一个是她带的第一个艺人韩嘉卓的团队,他也在国外拿下一个主流奖。
一行人约在了市中心一家新开的酒吧
——Renascence涅槃。
熟悉这条街的人很快就发现这家新酒吧的原身是从前那家很有名的夜店,ONLYNIGHT,纸醉金迷一度风光无两,可后来倒闭了。
现在“重生”的这家酒吧换了老板,而且风格也与其他酒吧不同,独特得找不到第二家。原因在于,现在这家酒吧二楼有一间理疗室。
理疗对心,不对身。
简单来说就是心理咨询的地方。起初很多人对此不屑一顾,好好的酒吧开什么心理咨询,没病都整有病。
然而开业一周时间不到,自动送上楼的人络绎不绝。
逐渐恍然,来酒吧,本身就藏着心里郁结而来。有些结或许能被劲歌热舞、五光十色给冲淡,但有些结,只会越积越乱。
理疗室三面隔音软包,还有一面用了厚重的单面玻璃,可以通过这面玻璃看到楼下格格不入的喧闹。
又送走了一位老熟人,是《听诊器》剧组女一号的助理,那位很有个性的妹妹。
聊完之后,助理妹妹的笑容开朗许多,和傅栗告别,刚跨出门,就吹起泡泡糖拨了一通电话,把电话对面害她高中辍学出来打工、又死不悔改常年吸她血的亲哥哥狗血淋头地骂了一遍。
她走后,今天最后一位预约的“病人”进来了。
“我的大小姐,你这种教人骂人的方式真的没问题吗?”陆初景关上门,拎了一袋奶茶朝她走来。
傅栗惊喜怎么是他,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回答他:“当然是因人而异。”
陆初景替她戳开奶茶封口,吸管怼到她嘴边。傅栗从善如流,俯身接受他的投喂,吸了口,“好甜。”
陆初景靠在办公桌边,喜闻乐见她这副满足
“对了,”傅栗忽然反应过来,“大明星怎么有空来我这,还那么好心送吃的。无事献殷勤,嘿嘿。”
陆初景眉峰抬了抬,示意窗外,“组局团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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