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一口气，揉了揉林洛的小脑瓜。
    “算了，你不想说就不说吧。”
    “……”脑袋上温热的手掌暖呼呼的。
    林洛小心翼翼地仰头看着秦清羽的表情，突然有些心虚起来。
    秦清羽……好像看起来很失落的样子啊。
    他都这么坦诚了，小鹰却遮遮掩掩，换他估计也会很生气。
    林洛脑子里还在想着，它就脚下一空，一双大手已经把它抱了起来。
    “咕？”
    林洛仰着脑袋去看秦清羽的表情。
    秦清羽似乎是完全猜到了它心里在想什么：“不想说就不说吧，反正我们都是伴侣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也不迟。”
    那我要是一直都不想说呢？
    小猫头鹰抖了抖翅膀上的羽毛，有些心虚地想。
    房间里的灯暗了下来，林洛看着秦清羽忙前忙后，最后躺到了床上。
    突然感觉他的背影有些孤单和萧索。
    哎，别这样嘛。
    小猫头鹰往前蹭了两步，结果转头就被一只手推了回来。
    “别乱动，好好睡觉。”
    就不，就要乱动。
    小猫头鹰无比叛逆地又往前凑了凑，秦清羽终于无奈地翻了个身。
    他拍了拍小鹰的头：“不是你说困了要睡觉吗？”
    那就是个推辞而已！
    下午睡了那么久，谁还睡得着，它又不是睡神。
    林洛心里暗暗吐槽了一番。
    他咬了咬牙，干脆直接变成了人类的样子。
    黑夜之中，一切都显得不那么明晰，只有一个略带沙哑的小烟嗓在耳边响起。
    “你不就是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吗？也不是不能告诉你。”
    秦清羽的眉眼在黑夜中弯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他似乎对此毫不意外，甚至就刚刚那股孤寂冷漠的气质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
    不会又是被骗了吧。
    这个念头才刚从脑海中划过。
    不管了，反正变都变了，现在再打退堂鼓那也太不道德了。
    “我说了你不准嘲笑我！”
    “当然不会。”
    “你得保证。”
    “好吧，那我发誓。”秦清羽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摆出了一个发誓的姿势。
    林洛咬了咬嘴唇：“那我说了……其实我还是猫头鹰的时候，就觉得……”
    林洛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还没等他说完，耳边就传来了一声不宜察觉的轻笑。
    夜晚给周围都蒙上了一层雾，就越发显得听觉格外明显。
    林洛说到一半的话突然卡住，他停顿了一下，声音也跟着提高了一个声调：“你不准笑！”
    秦清羽非常没有诚意：“我没笑。”
    “我不是说当猫头鹰的时候就对你有想法，我只是……觉得你好看而已！”
    “嗯，谢谢洛洛夸奖。”
    林洛一口气被堵在喉咙口，整张脸都被憋红了。
    果然决定跟这个人坦诚就是个错误！
    林洛陷入了深深的后悔，恨不得直接重新变成猫头鹰了事。
    某只小猫头鹰脸皮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秦清羽忍着笑意安抚了一下：“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事已至此，林洛干脆开始破罐子破摔。
    “反正就是……我感受到你的诚意了，也开始逐渐发现我一直担心你，挂念着你，所以……”
    “所以你就愿意承认自己喜欢我了？”
    “嗯。”林洛赌气地扭过头去。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他对秦清羽的感情或许根本就不是单纯的主宠关系了。
    早在它答应秦清羽，永远不会离开他的时候，估计就已经处在了沦陷的边缘。
    只是小猫头鹰的脑子实在开窍太晚，这才纠纠缠缠地拖了这么久。
    “好了，我说完了。”
    一天之内经历好几次社死事件，林洛此刻一点都不想继续在这个世界上停留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他就想直接变成猫头鹰混过去。
    反正眼睛一闭，明天早上这些就全都能当做没发生过！
    至于说这话的人是谁？那谁知道！反正不是他。
    林洛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直响。
    只可惜还没等他变成原型，旁边就有人在黑暗之中捏住了他的手。
    “洛洛，等一下。”
    林洛：“？”
    “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抱着送佛送到西的想法，林洛停住了动作：“你问。”
    “洛洛，我现在有点想亲你，可以吗？”
    “……”耳边的声音温和之中带着笑意，林洛猝不及防之下耳朵都红了。
    这什么鬼问题！
    林洛张了张嘴，半天什么话都没憋出来。
    都……都是伴侣了，问这种问题干什么！
    难道还要他说可以……唔。
    通红的耳垂被人抚过，嘴唇上传来柔软又潮湿的触感。
    略带涩情的声音在黑暗的通奸里想起，耳边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响。
    林洛的手指在无意中收紧了两下，他有些彷徨地想要抱住秦清羽的后背，却又在指尖触碰上去的瞬间又收了回来。
    静谧的夜晚之中，只有呼吸声和温和的男声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