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稚宁又一阵手足无措。
而后两人专注对向彼此。如对方所愿,只看彼此。
凌明桦觉察到,自己接收到一份赤诚、灼热的能量,以强势的光与热,驱散过往的灰暗。
这份能量亦可令他们燃烧起来。
—
次年三月底,凌明桦第一次陪池稚宁去澳洲的生态园。
这一次他收到的生日礼物是生态园精心制作的限定纪念礼包,包含玩偶、挂件、围巾、笔筒甚至还有烟盒,上面全印着可爱的考拉形象。
把休闲长风衣穿出商务谈判气场的男人拿着这份画风严重违和的礼包,忖夺片刻,斜睨着池稚宁道:“这上面的图案,倒是比你那个公司注册的商标像回事。”
这跟池稚宁预想的回应全然不同,池稚宁一脸黑线,“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
当初为了他烧制的那个草率的陶制笔筒,阴差阳错的,凌明桦和秦昼行给他搞出一连串乌龙,后来秦昼行这脑子不正常的玩意还特意给了他一笔版权费,把他的灵魂画作做成商标。
说来这也是手游的一个营销点,只是后来因池稚宁被污蔑而搁浅,至今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而生态园出的纪念礼品是找专业团队设计制作的,在当地已经形成一定的品牌效应,成为一项主要营收来源。
凌明桦用两根手指把礼包拨拉了一遍。
接待的工作人员讲英文,语速又快口音又重,好像存心不让新客人听懂,“池,你的朋友看起来不像是会喜欢这些东西的人哦。”
池稚宁还没说话,凌明桦先开口了。
“不,我很喜欢。”男人的发音是英式腔调,配合他本身的声线,沉厚而迷人,“我知道这些是池珍视的东西,我当然喜欢池的世界。”
池稚宁望进他深邃的眼睛里,扬眉一笑,拽了凌明桦的手往园里跑,“走走走,给你介绍我的青梅竹马。”
今年送出的生日礼物,与去年风格迥异。
去年池稚宁要谨慎不出格,还要周到能贴身,今年则坦荡且肆意,邀对方探身来看一看自己的世界。
他知道他懂。
“这个地方是小时候我爸带我来的,中途Koala掉在我身上,把工作人员吓得不轻,生怕我受到惊吓,送走我爸这位贵客。但因为我和Koala投缘,爸爸才开始给生态园赞助。”
一只看得出上了年纪的考拉攀在青年臂弯里,拱着鼻子蹭动,爪子懒洋洋地伸向桉树叶的方向。叶子被池稚宁笑眯眯地捏着,戏耍地忽近忽远,考拉的爪子就配合地前伸后移,神情憨厚可爱。
池稚宁眉宇间洋溢着快乐和满足,精致无双的面容在树荫光影之下益发澄灵俊美,如托生于大自然的精灵。
“说起来,她就这么被我给坑了,一直没个正经名字。”他说幼年的自己临场学习一个词汇的发音,也就这样给考拉命了名,又道,“她的孩子们的名字也都是我取的。”
凌明桦探手摸了摸男朋友的这位“青梅竹马”,眼中的情绪颇为复杂。
事实上,Koala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首先,池稚宁的微信昵称是“Koala去哪里呀”,再者,他偶然听池稚宁和杨纯说话时提起过,久远到两人还在合约期内。
以那时他们的沟通之贫乏、观念之差异,凌明桦想岔了。
毕竟这个名字草率到,轻易想不到需要池稚宁养的Koala还真是考拉。
还是用那张冷静至面无表情的脸,凌明桦吐出一句话时的停顿,夹杂着一言难尽,“我以为……Koala是个人。”
池稚宁怔了下,转念明白过来,笑出声道:“那你呢,哥,在我之前,你还有过谁吗?”
“没有。”凌明桦摇头。无论何种名目,怎样的人,都没有过。
池稚宁说:“以前我在伊北别墅发现过一些挺私人的东西,看着也不像你的,被管家碰到就给收起来了,我还以为……咳,但由于我们是那种关系,就没问过。”
凌明桦静默片刻,他知道只有一种可能,但只是说:“你可以去问管家,保准跟我没关系。”
池稚宁若有所思地点头。
他发现凌明桦并不喜欢伊北别墅,那是大凌总早年在国内的居所,装修与设施多年来保养如新,承载了诸多凌氏回忆。昔年兴许谈不上喜恶,如今两人在一起也就有了鲜明的对比,他们回去荆城多数是住在池稚宁的观天华苑。
“应该开一瓶庆祝一下,我们的误会连连看又消除一对。”池稚宁调侃道。
凌明桦不置可否,到吃完饭回房了,才默默掏出一瓶红酒。
池稚宁眨了下眼睛,“是我想的那样吗?”
二人都因工作有着不俗的酒量,但也并不热衷,多数是情趣。
凌明桦不答,把人揽入怀,深沉而专注地吻下去。
池稚宁仰头迎合着,一手熟稔地按上男人的胸膛,那处的肌肉蓬勃硬朗,随着心跳的节奏一鼓一鼓的,释放出沉沉的热量,挨上去的指节都要为之生怯地颤几颤。
两人恋爱快要一年了,更别说此前也勾搭了两年多,接吻、亲热不可计数。可从一而终,他始终抑制不住摇荡的心旌每每为此扑簌战栗。
“诶,痛!”池稚宁闪身伏到浴缸边缘,无奈道,“哥你手真的很重,你是在洗我,不是在洗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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