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家不在原来那个偏僻的寓所了,是洛璨专门寻的一块风水宝地,风景优美,水质佳,空气洁净,十分适宜人居住,更适合孩子玩耍。他亲自差人盖了套房,散味儿散了三年,才把人接过去住。因为离思夏工作的大型私人研究所有一定距离,所以特意多建了一块儿停机坪,每天飞机接送上下班,十分拉风且惬意。
三个月后,预产期到了,思夏在产床上花了半小时生下了宝宝。因为医院的各项技术和服务都已进行了绝对的优化,他基本没受什么大罪,比当初医生劝解他时形容的景象还要轻松。
两人给宝宝起名叫枫,因为洛枫出生的时候枫叶正红,也因为“停车坐爱枫林晚”。
洛枫跟思夏一样,也是个异色瞳的Omega小宝贝,两只大眼睛水晶宝石似的镶在圆圆的脸上,睫毛扇来扇去,很快凭借颜值成了医院里最受欢迎的宝宝。
当然,作为思夏和洛璨的儿子,洛枫并不只是长得漂亮,性格也很讨人喜欢,见过他的大人们都觉得他调皮里也带着分寸,同龄孩子也觉得他有见识,又聪明,都愿意和他玩。就算是阿金叔叔家比他大两岁的小敏姐姐,跟他关系也比跟自家刚出生的弟弟要好——不过其中一部分原因可能在于金小敏的弟弟总是嘹亮地大哭,哭得小敏要捂着耳朵才能靠近,大家都说她弟弟可能以后是个Alpha。
洛枫知道大家对自己的评价,也以此为傲,出门在外,他会刻意把自己活成一位带点孩子气的小绅士,比如在股东大会上正儿八经地坐在父亲身边折纸,比如在爸爸的实验室里一言不发地观察小白鼠,还像模像样地写观察日记。
可是一回到家里,他就跟乳燕投林一般,自由自在地爬高爬低,和一般的熊孩子没什么两样。
有一次他从书柜上头的盒子里翻出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锁,上面的字倒是依稀可辨,写着“小北❤夏夏”,他拿着锁咚咚咚跑去找厨房里砍瓜切菜的父亲:“父亲,夏夏是爸爸,小北是谁啊?”
洛璨把案板上的菜拨到锅子里:“除了我,谁还能跟你爸并列在爱情锁上啊?”
洛枫听懂了:“父亲不是叫洛璨吗,没有‘北’这个字呀。”
洛璨放下刀,伸手招呼他道:“过来,告诉你个秘密,可别跟外头任何一个人说啊?”
洛枫踮起脚尖,竖起耳朵:“不说不说!快点跟我讲啊!”
瞧他满脸八卦的样子,洛璨快要忍不住笑出来了,弯腰下去低声在他耳边道:“我本来就叫小北,你爸爸才叫洛璨,后来他把名字送给了我,所以我就带着这个名字去找他,然后我们就恋爱了,结婚了,有了你。所以这把锁啊,写的就不能是我跟他共有的名字,否则也不知道指的是谁,你说对吧?”
洛枫听完,皱着眉头疑疑惑惑道:“你们不会是在骗我吧?上回爸爸跟我说,是你欠他债,他管你去要债,结果给你迷住了,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洛璨听了他的发言,忍不住哈哈哈地笑出了声:“两个都是真的。等你再大一点就会懂了。”
洛枫只好将信将疑地记着这件事,因为并不敢向爸爸求证——爸爸是个不苟言笑的男人,他虽然和爸爸也亲近,但时常会觉得对方对人太过于严肃,让他不是什么话都敢说。
可是爸爸在父亲面前就不是这样,他会坐在父亲腿上,用手指勾弄父亲的头发,或者依偎在父亲怀里,偶尔亲吻对方几下。两个人说说笑笑,很多时候,说笑的内容都是他听不懂的暗语,比如,情人节那天,父亲送了一大捧红玫瑰给爸爸,同时说道:“冬天梦到的春花,还是来了呀。”
爸爸接过玫瑰,脸和淡色的嘴唇都被花瓣映得红润润的,唇角一勾,笑道:“我可是夏天的花,你说的春花是什么?”
父亲连花带人抱住了爸爸:“最初送花的时候,可不是春天?好在你住的地方气温高,倒也有已经开了的玫瑰,否则我就得送你一盆紫阳花了。”
爸爸低头嗅了一下,轻声道:“你那时送紫阳花,我肯定就知道是你了。偏你送玫瑰,刚开始还人手一支,我都不知道是你送的,全给丢了。”
“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是我,怕你收了之后一害怕,立刻扔东西搬家,这样就找不到你了。”父亲在爸爸后颈腺体处亲了一口,“那时候我可想死你了,知道你在哪儿,可是连远远看一眼都不能够,还不如路曜……”
爸爸被那一吻吻得腿软,干脆仰靠到父亲身上,然后用花遮掩了半边脸,咕哝道:“所以不是让你那晚成结标记吗,我没了你的信息素,捱不下去,可不就得早早回来找你了?”
父亲伸手一揽他的身体,把人横抱着进了卧室,边走边道:“噢哟,你是没受过那种难受劲儿,把话说得那么容易。再来一次我可也舍不得成结标记你,否则咱们见不着面的时候,你学我当时抽烟,把肺抽坏了可怎么办?你得过肺炎,遭不住那么折腾的……”
洛枫偷偷摸摸地抱着积木跟过去听,然而还没等他靠近,父亲就把卧室的门关上了。
他只好放弃探索这段暗号,因为家里的隔音实在是太好了。
等到门再开的时候,通常只有父亲一个人出来,还束着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对他说:“嘘,让爸爸休息一会儿,咱们先去花园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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