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绛决定亲自去看看。
林校长的雕塑在大礼堂前,带着防毒面具,身躯是战后的残缺,独立在夜风中,背后是整座军校。
今晚的夜风并不温柔。
到了雕塑前,果然又有了新的贡品。
沈绛叹了口气,耐心的把这些贡品收好丢弃。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气流。
转身,他发雕塑的脚背上,多了一枝玫瑰花。
夜色中,这株玫瑰形单只影,花茎的刺已经被磨平,花瓣萎靡,轻轻一碰,便掉了几片。
沈绛捡起花,摸了摸上面的泥泞。
军校里并没有这种植物。
他打起警惕,周围肯定有人。
可是很奇怪,打开仪器探测,周围并没有显示有人类生命体。
突然,一群乌鸦从雕塑的防毒面具里钻了出来,嚎叫了几声,飞远,和夜色融为一体。
沈绛觉得奇怪,默默收拾了现场的贡品,统一销毁。
说来也奇怪,从此以后,军校的学生们突然开始遵守这条校规,再也没有人考前在林校长的雕塑前摆过贡品。
第一零七 【正文完结】
入夜后, 沈绛倚靠在床头上翻着书。
宽松的睡衣已经掩盖不住微微隆起的腹部。
他伸手拽了拽领口,又向后翻了一页。
熟悉的脚步声渐进。
混着淡淡的冷冽气味。
“哥哥。”随即,银白色的发丝绕过肩头落在胸前,呼吸附上后颈。
“不是说了, 妹妹们在家的时候别……”
“可是我想哥哥了。”岑星先一步轻声打断, 低头轻轻在颈窝里蹭了一下。
沈绛顿了一下, 放下书本,轻声咳嗽了一声。
孕期对信息素更为敏感。
尤其是自家alpha的。
即便再用抑制剂控制, 沈绛也能感知到。
“去洗澡吧, 浴池里的水已经放好了。”
岑星短暂的在哥哥身上贴了贴, 自觉的移开脑袋。
沈绛默认。
一路上被抱到浴室的时候, 他一直垂着眸, 目光慵懒, 心安理得倚在岑星怀里,任由岑星抱着。
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 这么腻歪在一起已经是家常便饭。
刚开始沈绛多少有点不适应。
年长者的尊严让他无法很好的倚靠别人的怀抱,尤其是自己带大的小崽子。
以往每次反抗,岑星都对他的反抗熟视无睹,甚至变本加厉, 完全不像平常一样言听计从。
一定要抱着他,不肯放他下地。
“为什么要反抗?被我抱着是很丢人的事情吗?”每次争执,岑星都会率先质问。
“……既然觉得被我抱着丢人, 哥哥又是怎么被我弄到怀孕的?”每次争执, 几乎都以这句话告终。
时间久了。
沈绛开始慢慢适应岑星这种直白莽撞的爱意表达。
和他不一样,岑星会把爱意和想念全部挂在嘴边, 没有一点隐瞒, 会一天对他说不下十遍喜欢和爱, 会在私下无时无刻粘着他。
浴池里水汽氤氲,微烫的水温让人更加发懒。
沈绛倚在浴池边,看着岑星动作斯文的卷起袖子,咬着手腕上的皮筋,将银白色的长发束起。
抬手间,上衣向上窜,露出若隐若现的青筋。衬衫沾了水汽,紧紧贴合着身体线条,刚进入青年期,肌肉不会过分健壮,又不失力量。
沈绛就这么看着他,半晌,一字一顿的说道,“领带,歪了。”
说完,他伸手,轻轻的拽上了垂在腹肌间的领带,将岑星朝自己的方向拽了一下。
鼻尖即将触碰到胸膛的时候,力度戛然而止。
替岑星理领带时,指尖特意在心口前轻轻划了几下,随即他在水中后退了两步,笑了一下,“整理好了。”
也不知是水汽氤氲的缘故,还是别的原因,他看见岑星的耳垂有些发红,湛蓝的瞳眸眯起。
沈绛没再说话,自顾自的享受着浴池中的水温。
自从有了身孕之后,他渐渐发现逗这个气血方刚的alpha的乐趣。
每次点到为止。
看着岑星气血上涌,呼吸急促,还要努力克制信息素,却又什么都不敢做的时候,沈绛就一阵窃喜。
就是觉得好玩。
他看见岑星转过身,深呼吸了好几次,才伸手拿了架子上的毛巾。
再次朝他走来的时候,步伐小心翼翼的。
“稍微从水里坐起来一点,替你擦背。”岑星尽量保持声音平稳。
在碰到哥哥的背脊时,手还是不自觉的顿了一下。
背脊上淡化的咬痕牙印,以及战伤留下的痕迹,足够令人想入非非。
再往下,腰窝,沟壑……
看到哥哥的腰肢,脑海里那些画面就挥之不去。
看似纤细的腰肢手感扎实,律动起来像蛇一样,把全身的曲线展示到极致,柔软中饱含着力道。
“不是要替我擦背吗?”沈绛察觉到岑星失神,揶揄道。
岑星:“……”
肌肤的触感也是最最熟悉的。
薄薄的毛巾根本搁不住什么。
煎熬。
突然,空气里多了一丝甜腻的布丁味。
是沈绛的信息素。
岑星的手不禁攥着毛巾,竭力克制着呼吸。
孕期的omega信息素再失控,也不可能失控的如此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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